上京城西郊,官道旁的那家被闹事的食店。 宋执和部分暗卫,留下处理后续。 此时食店内的地上,还躺着被暗卫打得头破血流,正痛苦地哀嚎的五名男子。 宋执没有理会那几人,只让暗卫给被那些男子打伤的几位姑娘处理伤口,等待太医院来人。 这几位姑娘受伤不算太严重,只不过方才她们被殴打的位置都是在头部和腹部这些致命部位。 幸而今日她们碰上了太子和太子妃,不然这几个姑娘,估计不死也会丢了半条命。 宋执看着地上躺着的几个痛苦扭动的男人,骂出了口。 “真是一群畜生!” 太子妃说得对,若不是在上京,真想一刀结果了这些渣滓。 不多时,原本在西郊围场巡视的南衙禁军副统领谢照,得太子令,带着两千名军容整肃的禁军抵达食店。 同时到达此地的,还有京兆尹高进。 高进在来之前已对此事了解了个大概,而到达现场,当他勉强辨认出地上那几位鼻青脸肿,脸上血迹斑斑的面孔时。 高进面色大变,心中暗叫不好。 怎么是这几位! 而那名绿衣男子,那不是…… 左相府王夫人的亲侄? 高进登时冷汗直冒。 宋执看着高进的面色,心中冷嘲, “高大人,听说躺在地上这位,时常在你京兆府走过场,高大人应该认识吧?” 高进闻言,心头一凛。 他张了张嘴,却终究是哑然。 高进如何不知这位宋大人可是太子殿下的亲信。 既然宋大人说了这话,那是否代表太子殿下也…… 宋执凉凉开口: “太子殿下离开前交代了,此案交由大理寺、刑部、御史台三司会审,京兆府配合。” 高进当即抬头,有些不可置信。 “三司会审?” “不就是几名没什么背景的女子被调戏,又不是什么大案……” 宋执一声冷笑: “没什么背景……” “高大人,这话你暗地里想想可以,居然还敢说出来?” 高进自知失言,但这案子要是闹大了,那…… 宋执继续开口,语调微讽: “高大人,太子殿下想知道,在京兆府走过场,是怎么个走法?” 高进闻言又是一抖,这是要牵出旧案? 宋执又道: “不是大案?” “高大人,不妨告诉你,今日太子妃也在场,太子妃还亲自动手修理了那位。” 宋执扬了扬下巴,给高进示意了地上那名被打得最惨的绿衣男子。 “污了太子妃的眼,高大人,你说,太子殿下会让它是小案子?” 宋执的话虽这么说,但他心中可是有些猜测,自家殿下可不只是冲冠一怒为红颜。 这案子,可能牵涉左相府,兴许会是个扒下左相一层皮的机会。 京兆尹高进此时心中不断地打着凸,这案子,看来是不能善了了。 且这回,搞不好,自己还会被撸了乌纱…… 而在场众人此刻才得知,原来今日来管闲事的那对长相极其出众,且贵气非常的男女,是太子殿下和太子妃! 自己是走了什么大运才能有幸见到那两位贵人! 那几名女子不断在地上叩着头, “谢太子殿下救命之恩,谢太子妃救命之恩……” 而后谢照命禁军封锁食店,将今日在场的所有人押送至大理寺候审。 谢照也被太子封湛派至大理寺,带着禁军协助办理此案。 当夜,上京城有好几个衙门,好几座府邸都不平静。 原本今日才是冬狩休沐的中写到过。 他看过自己的那篇策论? 直到季木消失在府门方向,王静宜才神色复杂地转身离开。 西郊围场。 封肃北带着秦琳骑马回营。 虽然秦琳依然没有松口,但封肃北感觉秦琳对他似乎不再那么抗拒,稍微松了一口气。 远处打马过来两人,分别是宋执和秦溪。 宋执先一步跑马至封肃北面前: “世子,太子殿下召见。” 而秦溪紧跟着过来, “秦琳。” 坐于封肃北身前的秦琳耳根通红,作势就要下去。 封肃北没再坚持,翻身下马,而后将秦琳扶着下来。 封肃北见此地已离营地不远,且远处似乎还有太子妃的护卫,封肃北深深看了秦琳一眼,而后上马,同宋执一同策马离开。 马背上,秦溪好奇地问道: “今日你们去哪儿了?” 身后的秦琳没应声。 秦溪撇撇嘴,看着远处离开的那两个 背影,目光中有些遗憾。 可惜,人家有主了,阿娘不会让你去做妾的。 上京城,端王府。 安颜夕蹙眉坐在房中,眉目间似乎难以舒展。 方才有一闺中好友从西郊猎场过来,给她带了一个不算好的消息。 今日下午,封肃北在围场同一个姑娘共乘一骑,虽然带消息的人说没看清那位姑娘的面容,但安颜夕当即想到那日封肃北在太液池救的那名女子。 新上任的工部尚书的女儿,秦琳。 秦烟的堂妹。 片刻后,安颜夕吩咐道: “准备一下,明日去西郊围场。” 丫鬟有些疑惑,明日都已是冬狩的最后一日了,世子妃这时候才去? 小丫鬟可是清楚,自世子和世子妃成亲,夫妻二人连面都没见几次,甚至还没有圆房。 但丫鬟又是心中一喜,难道世子妃终于想通了? 西郊猎场,圣上的御帐。 此时御帐中坐着惠帝,太子封湛,二皇子封羡,三皇子封逸,和端王府世子封肃北。 立在太子身侧的宋执,将今日官道食店打人案大致讲了一遍,惠帝又是几声咳嗽,太子沉声开口: “此案,可能牵涉朝中要员,需一名皇室中人,暂代京兆尹之责。” 几人沉默片刻,三皇子封逸道: “太子皇兄知道我就一闲云野鹤,又怎么有那个能力担此重任?” 而实际上,此刻在这个御帐里的几人都明白,京兆尹这个位置,对他们来说非但不高,又会得罪人,可不太划算。 封肃北正准备接话让他去,二皇子封羡先一步开口: “我去。” 在场的几人都有些惊讶,他? 封羡继续道: “父皇,太子皇兄,这些年我对京中的事也算熟悉,京兆尹这个位置,想必我上手得也快,让我去。” 封羡的话很是诚恳,到让惠帝和太子高看一眼。 太子颔首,算是同意了。 从惠帝营帐出来后,宋执上前,压着声禀道: “殿下,季大人来了消息。” 太子离开后,三皇子封逸对二皇子封羡出声打趣: “二皇兄,大义啊。” 封羡并未搭腔,径自离开。 而三皇子封逸却是上马,去了远离营地的一处林边。 封逸下马,走至一颗大树前, “出来吧。” 声落,从树后走出一名用厚实的斗篷裹住的女子。 封逸上前两步,声音有些阴冷: “最近将那位的药停了吧,他可不能死得太早,不然太子名正言顺继了位,就会更麻烦。” “是。”女子点头。 封逸又走进一步,一把搂住女子的细腰,将女子抵在其身后的粗糙树干之上。 “啊……”女子一声低呼。 封逸俯身压向女子,手上一边动作着,嗓音低哑: “想我了吗?” “殿下,当心有人。” 如果熟悉的人听见,定会发现,这道女声,是今日在赛马场上驯马的那位。 宁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