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和年幼者总是会更惹人怜爱些,何况温殊两者都占了。 没有一个颜狗能拒绝对他施以援手! “h”汤川刚发了个声母,“ao”还在嘴里,就被白喻辰捂住了嘴。 “我们还有要紧的事情要做,你也不想被打扰的吧?”白喻辰朝他眨了眨眼,缓缓松开了手。 “可是”汤川读懂了他眼里的拒绝,但还是于心不忍。 “没什么可是。我是一家之主,我说了才算哦。” 白喻辰看向温殊,友好的提醒道,“小朋友,人心隔肚皮,表面上对你笑嘻嘻的人背地里指不定想着怎么捅你刀子呢,不要轻易和陌生人搭话哦。” 温殊笑得灿烂,“哥哥说得对,朝夕相处的人尚且未必能知道他打的是什么算盘呢,的确得提防着点。” 火药味弥漫在空气中。 白喻辰不再搭话,揽着汤川的腰就往前走。 看着两人渐行渐远的背影,温殊提起嘴角,“有点意思。” 笑意未及眼底。 等完全离开温殊的视线,汤川不解的问,“你好像对他有敌意。” “他身上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我看他就是个普通学生啊,比我还小几岁。” “就凭他敢养丧尸,你就该知道他不简单,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白喻辰笃定说,“你放心,他肯定能把自己保护得很好。” 汤川将信将疑,没有再问。 再一次见到温殊,是在当天夜里。 白喻辰睡眠很浅,现在又是特殊时期,更加警觉,脚步声渐响渐近,他立马翻身坐起,目光触及来人时,好看的眉头微微皱了皱。 汤川揉了揉惺忪睡眼,“怎么了?” 待看清眼前的景象,他大惊失色,连忙扑上前去,“你这是怎么了?” 只见温殊白色的衬衫上满是血迹,由于失血过多,好看的脸呈现出病态的白,他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像个没有生气的泥塑娃娃。 “哥哥,找到你了。”温殊扯出一个苍白的笑容,“我” 话还没说完,人就直挺挺的往前倒。 汤川赶紧向前跨了一大步,扶住他下坠的身子,焦急的喊道,“快救他!” 白喻辰搭了把手将温殊平放在地上,为他处理伤口。 “他大腿和手臂上都有淤青,像是用棍棒敲出来的。身上的伤口应该是刀划的,左手大臂和前胸的比较深,但都不致命,没有发现丧尸咬伤的痕迹,休息会儿应该就能醒了。” 汤川气愤的握紧了拳头,“人干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吗,对一个小孩儿下这种黑手!” “永远不要低估人性的丑恶。” “我还是不明白。” 不明白都到了这种关头,所有人类不联合起来一起对付共同的敌人,有什么理由还在窝里斗? 白喻辰拍了拍他的脑袋,“我再去打点水,你一个人小心点。” “放心。” 汤川无事可做,打量起沉睡的温殊。 皮肤可真好啊,又白净又光滑,是泡着牛奶长大的吗? 睫毛浓密卷翘,小刷子似的,鼻梁又高又挺,怪不得侧脸那么好看,明星似的。 不对?这小子有腹肌? 穿着衣服的时候看着瘦瘦弱弱以为风一吹就倒,没想到身材这么有料啊! 之前都没注意,他长手长脚长得挺高的,估摸着能有一米八? 现在的小孩儿一个个都吃激素了吧?! 汤川为自己这18年喝下的牛奶感到不值。 “砰!” 一声闷响,像是撞树的声音。 “谁?”汤川大喊以壮胆。 白喻辰刚离开,剩下的一个傻一个伤一个手无缚鸡之力。 不是吧不是吧,不是真的这么倒霉吧? “吼吼吼” 丧尸从树后走出,下意识抬手揉了揉脸,发现自己没有任何痛感,又接着向前。 “你不要过来!走开!”汤川试图用喊叫吓退他。 丧尸歪了歪脑袋,显然听不懂他在说什么,脚步不曾停下。 正在汤川头皮发麻的时刻,一只微凉的手握住了他的手臂。 “它是来找我的,它饿了。” “你醒了!”汤川松了口气,“你怎么还带着他,不怕它突然发狂吗?” “不会的。它很温顺。” 温顺?这是丧尸又不是金毛! 哪怕温殊这么说,汤川也不敢全信,双手张开像护犊子的老母鸡一般将他挡在身后,直到丧尸停在跟前也没有做出任何危险的举动,方才放下戒备。 “真神了!”汤川惊叹,“如果所有的丧尸都成它这样,那人类就不用再东躲西藏了啊!” “你不会希望这真的实现。” 汤川没有多想, “也是。还是都死绝了好,省得哪天又变成祸害。” “对了,你怎么会伤成这样?” “你们走之后我遇到了一伙人,他们逼我把身上值钱的东西都交出来,我不肯,他们就用棍子打我,拿刀子扎我”温殊眼里蓄满了泪花,他咬着下嘴唇强忍着不让它掉出眼眶。 梨花带雨,不过如此。 汤川心疼极了,“你傻不傻,钱留着打发丧尸吗?他们要钱,你给他们就是了,当然是命重要啊!” “可我的亲人都没了,如果我不存点钱,等以后好起来了,我拿什么过日子啊?”温殊委屈的瘪瘪嘴,“最后还是都被抢走了” “不怪你,都是那些混蛋东西不配做人!” “哥哥。”温殊瞪着一双小鹿般无辜的大眼睛,“我知道自己现在一无所有,还受了伤,提这样的要求很过分但你能不能别不要我啊,我绝对不会拖累你们的,我会很乖的好不好啊哥哥” 这一声又一声的哥哥敲得汤川心里麻酥酥的。 自小就被汤汤欺压的他,一直盼着老妈能生个弟弟妹妹,好让他翻身做主一回。这一等就是十多年,老妈年纪也大了,彻底断了他的念想。 没想到白捡了一个。 还怎么看怎么可爱! 汤川心都化了,哄道,“怎么会不要你,哥会保护好你的!” “哥哥你真好~”温殊破涕为笑,伸手抱住汤川的脖子,毛茸茸的脑袋埋在他颈窝里蹭了蹭,说不出的依念。 “你小心点,别扯到伤口,多疼啊。” “不疼。”温殊仍旧不撒手,天真的笑着,“哥哥就是我的止疼药。” 白喻辰提着水回来,恰巧看到两人紧紧相拥的画面。 很刺眼。 “药不能当饭吃。” “你回来了!” 汤川自然的扒开温殊的手,从他手里接过水瓶,说起了温殊的被害经历。 听罢,白喻辰思索几秒,问,“袭击你的有多少人?” “四个。” “男的女的?” “两男两女。” “多大年纪?” “男的应该都是二十多岁。”温殊右手托着脸,像是在回想,“女的一直站在后面,我没太看清,穿着很时尚,估计也是二十出头。” “你怎么逃出来的?” “他们图财,拿到钱就没管我了。”温殊说着眼泪又要流下来,“我怕他们又折回来,就连夜往你们离开的方向跑,我特别怕,怕找不到你们,怕见不到明天的太阳,还好,还好” 对答如流,完美无缺。 “行了,你审犯人呢。”汤川不满的打断了他,扯起袖子打算帮他的便宜弟弟擦眼泪。 白喻辰先他一步蹲在温殊面前,两手捧住温疏小巧的脸,对视的同时,用拇指一点一点擦干他的泪痕。 “我只是想了解得清楚一些,如果以后碰上那群人,好歹也有点心理准备。你能明白的吧?” “嗯嗯,还是哥哥考虑得周全。” “欢迎加入。希望往后的日子仍旧风平浪静。” 温疏听出了话里的警告。 他仍旧笑得乖巧,“会的,哥哥。” 白喻辰满意的点点头,“经历这种事,想来你也累坏了,该休息了。” 说着他就地躺下,横在汤川和温殊之间。 “晚安,哥哥。” 一旁吃瓜的汤川瞧着这两人兄友弟恭的模样,心里直打鼓。 尤其是刚才白喻辰给温殊擦眼泪的那一幕,他们为什么要对视那么久,又从彼此的眼神中读到了什么? 他们的周围好像冒起了粉红色泡泡啊啊啊啊啊! 白喻辰不会移情别恋了吧?他不会真的就是个该死的颜狗吧?? 是了。 他都不抱着他睡觉了。 以前明明推都推不开的,嘤。 还互道晚安了! 汤川头一次体验到了什么叫做空虚寂寞冷。 他将身体缩成一团,抱紧了弱小可怜又无助的自己。 天才蒙蒙亮,程剑就叫唤上了。 他一向醒得早,当睁眼看到不远处站着一只丧尸时,一瞬间都进入了战斗状态,发出了野兽一般用于威慑的喉音。 “嗯嗯嗯” “吼吼吼” 丧尸不甘落后,回应着。 这两家伙剑拔弩张的样,像极了狼狗和二哈在争夺母狗的交配权。 给汤川看乐了。 “发财。”温殊喊,“乖一点。” 丧尸果然不再搭理程剑的挑衅,往主人那边而去。 那乖巧听话的模样,让汤川觉得自己好像看到了它背后有一条正在欢快摇摆的大尾巴。 “你还真把它当狗养了。”汤川试着 叫了几声发财的名字,没有得到任何回应,百思不得其解,“它好像只听你的话?你是怎么做到的?” “可能是因为我和发财有缘吧。” 发财宽厚的背将温殊完全挡住,汤川和白喻辰看不到他的动作,自然没发现他抬手将一小瓶液体喂到了发财的嘴边。 发财撅起嘴往里一吸,喝了个干净。又伸出青灰色的舌头舔了舔嘴角的残留,意犹未尽。 妖艳的红。 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