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老子滚开!”张释朝他吼,“不给你看!” 所以说到底是在看什么?l江余被两人喷了一脸口水,他低声爆了句粗口,忍住想把他们扔出去的冲动。 就在江余思虑怎么办的时候刘以民进来了,他拍了一下张释的肩膀,笑呵呵的说起了他的八套房。 江余松了口气,他这时才发现手心都是汗,就算成了精神病人,那个男人在动怒的时候还是会散发出让人忌惮的气势。 过了一会护士来监督他们吃完药就走了,铁门一拉,整条走廊都安静下来。 夜里江余睡的迷迷糊糊,好像听到有人在张释床边说话,他想撑开眼皮看看,却在药性的作用下又沉睡过去。 早上江余窝在被子里不想起,可能是药的原因,也可能是他很久没睡个安稳觉了,感觉有人在推他,他不耐烦的皱眉,刚要坐起来就听见头顶一声惊慌的尖叫。 “不好了不好了,皇上驾崩了!” 江余嘴角抽搐了几下,外面走廊很快就传来急乱的脚步声,听声音像是来了很多人,安逸独一无二的哭声穿破墙壁直刺耳膜,他猛地睁开眼迅速起床,如果他再不起来,搞不好那些人还真会把他埋了。 看着低头认真扣病服扣子的张释,江余脑子里有模糊的片段闪过,想起昨晚听到的声音,他眯起眼睛,可能不是在做梦。 他们都吃了药,能顺利进来的应该只有值班的医生和护士。 、第23章 卷三 安逸跑进来规规矩矩的站在自己的床边,紧随他进来的是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谭志,在他后面还跟着两个医生。 谭志探究的目光在房间里巡视了一圈,他走到安逸面前,接过身后递过来的病历本和笔。 “今天光头强有给你打电话吗?” 安逸瞪大眼睛,“我不认识光头强。” “比昨天状态好。”谭志的口气硬邦邦的,“一斤香蕉两块八,十块钱买两斤能找多少钱?” “十块买两斤……”安逸咬着嘴唇,他脸色煞白的呜咽,“我……我不知道……” 没有听到想要的答案,谭志停下手中的笔,眉头一皱,“你觉得自己有病吗?” 安逸怯怯的往后躲。 谭志和另外两个医生表情漠然的做着笔记,下一个轮到刘以民了。 刘以民坐在床头直直的望着窗户,表情呆滞,不管谭志问什么,他都只是摇头。 等谭志走向自己,江余先开口,“医生,我觉得我可以出院了。” 谭志没抬头,唇边出现的弧度带着捉弄的意味,“那你告诉我现在的国家主席是谁?” 江余顿时一脸卧槽,他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 似乎对江余的沉默见怪不怪,谭志把病历本翻开一页,站在张释面前,脸上的表情起了一丝细微的变化,转瞬即逝。 “你是谁?” 张释低着头,“张释。” 谭志又问,“多大了?” 张释摸着右手虎口处,“二十六。” 仿佛一下子变的多疑,谭志眼睛里有说不清的东西,一句句仔细盘问,对张释格外严厉,就好像怀疑张释是在装疯一样。 张释一开始还很配合,回答的也让谭志满意,后来整个人都变的浮躁起来,思维跳跃的厉害。 谭志的语气也恶劣了,脸上的表情很难看。 后面的女医生直勾勾的看着张释,她开玩笑的说,“听说你有兄弟上万?好厉害啊!” 也不知道怎么就惹到张释了,他突然抬头凶狠的瞪过去,“你傻逼啊老子要是有兄弟上万怎么会还在这里?” 女医生难堪的动了动嘴唇,旁边的男人大声吩咐门口拿着绳子的护士进来。 张释眼中涌出狠色,“滚!” 谭志挥手让他们出去,别有深意的看了眼张释就走了。 江余盯着谭志的背影,眼睛眯了一下。 查房时间结束后除了个别重症病人会被束缚带绑着,怕他们自残,其他人都排队吃药后拿着饭缸去食堂吃早饭。 粥咸菜馒头鸡蛋,一人一份,大家都按照顺序去领。 江余在张释对面坐下来,见他嘴里念念有词,听了一会才发现是在数萝卜干。 “你喜欢吃这个?” 张释的眼睛紧盯着江余勺子上的萝卜干,当那萝卜干放到自己的缸子里,他就快速吃掉,然后继续盯着,表示还要。 江余玩味的笑了一下,真是不容易满足。 远处的安逸慌慌张张的跑过来把饭缸往桌上一摔,焦急的说,“小主子,吴三桂带兵打进来了!” 江余抹掉溅到脸上的粥粒,从牙缝挤出几个字,“找死是不是?” 安逸缩缩脖子,眼睛湿润的把后面的话坚持说完,“你跑吧,我护着你。” 这时几个保安从门口浩浩荡荡的进来,带头的“吴三桂”粗声吼,“都给我安静!吵什么吵?” 所有人都埋头喝粥,哼都不敢哼一声,显然是在畏惧。 江余把萝卜干全挑给张释,揶揄的弯唇,“你应该对我说些什么?” “我们永远都是好朋友。”张释露出一口白牙。 猛然听到这句话,江余愣了一下,这卷的任务终于有进展了。 墙上的电视正在播放一则报道,镜头里是个面容严肃的英俊男人,身上贴着成功人士的标签,张为堃,张释的大哥。 安逸嘴里塞着粥,激动的指着电视,模糊不清的喊,“帅哥,帅哥!” “没有我帅!”张释突然冷不丁的发脾气,固执的扭头看江余,“是不是?” 江余轻笑,“嗯,你比他帅。” 他说的是真话,单凭外表,张为堃长的的确远没有张释出色。 张释满意的给了江余一个俊朗的笑容,只是有点傻气。 吃完早饭后是每天的一个小时家属探视时间,没有被护士喊到名字的就自由活动,做操,晒太阳,打乒乓球,看书的都有,几个抑郁症病人就自己一个人呆着。 江余坐在草地上,昨天帮他的那个女护士正在给烟民发烟,数一根发一根。 不远处的树底下张释正在情绪高亢的说着什么,脸上带着愤怒和威严,对面站着十几个病人,其中就有安逸和刘以民,每个人都用崇拜敬畏的目光望着他。 江余脑子里冒出一种古惑仔帮会要去抢地盘的错觉。 早上吃的药慢慢的生起反应,江余有些昏昏入睡,他懒散的眯着眼睛看头顶的天空,在收回目光的时候抓捕到左边站在二楼落地窗的谭志,对方的视线似乎落在人群里的张释身上。 江余阖上眼帘,仿佛什么也没有看见。 发完烟的女护士走过来问,“大叔,今天不打坐吗?” 江余没睁开眼,“今天休息。” 女护士笑呵呵的蹲下来,叽叽喳喳的问东问西,江余的脸越来越黑,最后竟然睡着了。 接下来每天查房的时候谭志都会出现,鬼鬼祟祟的四处察看,看张释的眼神也更加怪异,就在江余准备找机会试探的时候,谭志突然死了。 死在自己的办公室里,腹部有多个伤口。 谭志死后周围的气氛就开始变的不对劲,护士们经常在一起偷偷议论,每个人都小心翼翼的。 厕所里散发着难闻的气味,江余站在小便池前放水,他的面色有些阴暗不明,谭志的死让他之前的猜测瞬间瓦解,到底哪里出了错? 江余陷入沉思,突然,肩膀被拍了一下,他吓的头皮一麻,把裤子往上一提,阴沉着脸转身。 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他背后的刘以民眼神空洞的看着他,声音没有一点起伏,“你知道吗?我有八套房。” 江余一言不发。 刘以民咧开嘴嘿嘿笑,笑声极为病态。 越过刘以民,江余打开水龙头洗手,眼底浮现怒气,又一点点消失,跟个精神病计较,他也该吃药了。 等江余再回头,刘以民已经走了,他回到房里就看到张释躲在被窝里,本来以为是在睡觉,后来发现被子在动。 江余拽住被子,“张释,你在干什么?” 被子里探出一个黑色的脑袋,头发微乱的张释把江余拉到身边,气息有点不稳,“我给你看好东西。” 江余还在想谭志的死,语气不太好,“什么?” 张释把手伸进裤子里抓了抓,把一坨半硬的大家伙掏出来,得意的挑眉,“看!是不是很大?” “……” 江余默默的扫视,尺寸是相当可观,颜色也不错。 “你不会经常拿出来给别人看吧?” “没有,我只给你看,我们是好朋友。”张释脸上带着笑。 江余抬了一下眼皮,“以后最好也只给我看。” 随便掏的后果太严重了,不知道哪天等这个男人恢复正常后回想起来会有什么样的表情。 “好。”张释没有犹豫的点头,“还会变的更大。” 说着就双手握住撸了几下,他忽然说,“我也要看你的!” 江余按住张释的手不让他碰,两人贴的很近的身体免不了摩擦。 他听到耳边渐渐粗重的呼吸,脸色一僵,“张释,你硬了。” 张释半垂着眼,眉头轻蹙,从鼻子里发出一个有几分舒服的声音,“嗯。” “那还不快停下来!”江余厉声呵斥,他忽然感觉有道充满敌意的视线从头顶直射下来,一抬头就看见一张没有表情的脸。 江余极快的将所有情绪收的一干二净,然后退后半步。 现在的这个张释让他陌生,也不敢小觑。 张释将自己硬的发疼的大家伙塞进裤子里,从床上起来,眼尾上挑,目光犀利,额前发丝半遮眼睛,俨然像一头野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