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回:杀权(1 / 1)


今日的千阳县可算是热闹非凡,各路江湖人士层出不穷,观战者甚多,上台者寥寥几个。
一出大戏的上演,总会有一个主角的出现
白马驶过千阳县护城楼,轿内的姑娘,听到轿外有些嘈杂
余小鱼单枪匹马,手拿李怪人头,直接就闯进了千阳县的闹市当中,所有人都是纷纷避让
司徒三郎与余小鱼打了一个对眼,三郎想上去搭话,而余小鱼却给予他浅笑一二,没有停下脚步,满身血污,脏乱头发,一路直奔北边儿县衙门
街面上的百姓都不认识这个手提头颅的杀伐之人,只晓得这人手中提着的头颅正是那坐收狼牙屋的地痞无赖李怪。每个人脸上都充满了惊异,甚至有人直接跪地,向天祈祷道:“老天开眼了!”。
一路疾驰,余小鱼骑着马匹,英姿飒爽,好似驰骋江河的将军一般。
一名瞎眼说书人,待得余小鱼从他身前一过,闻到一股子血腥味,嘴中话语微微一顿,一拍醒目道:“书归中止,江湖有多了位豪杰!”。
风雨不停,余小鱼最终来得了这县衙门口,甲乙门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看到这骑马之人,都非常直觉的让开了一条路
余小鱼也就这样顺理成章的跑了进去
进入内堂,翻身下马
从腰间拔出绿斑短柄,一步一步地走上了“清正廉洁”的舞台。
清正廉洁之下,现在已经是尸骸遍地,碎肉漫天,灰尘不染,乱作一团。
权柄大老爷坐在台上,旁边儿有两位黑衣人站在身旁,不做任何动作
权柄间余小鱼归来,心情有些惆怅
余小鱼也从衣服上面认出了被剁成碎屑的老八以及小桂,没有说话,一把将李怪的头颅掷于堂上。
“权大老爷,您的五百两银子准备好了吗?”,余小鱼高声喝道。
“小瞧你了,真是小瞧你了!你到底是从哪里能鼓捣怎么多人为你送死的?嗯?他们明知被你所利用,而却依然赴死,为何?”,权大老爷没有回复余小鱼的问题,转而问道。
“侠之大者,自然为了正义。”。
“你算正义吗?为了杀我你也不是利用了如此多的正义之士吗?和我谈正义,这俩躺在地上的够资格,几日之前,那个叫杨延嗣的够资格,就连李怪我侄子等辈都比你够资格!”,权柄满脸的横肉现在也耷拉了下来,深深叹了口气说道。
“我啊,您说的对,我一直都是小人。但有时候小人才能把你这种奸佞产出掉,我如果不用一些手段,怎么可能把你逼到这种境地,您说是吗?”。
权柄摇了摇头,再次问道:“像是你这种小人,保全自己,为得利益而存。话说回来,我和你本不相识,你为何执着要杀我呢?我现在可以给你一千两银子,并且给你配备马车,让你走,你看可否?”。
“权大老爷,事情都发展到这种地步了,您说呢?”。
“真是个傻子,我权柄初入江湖时,十七岁。我见过了无钱被人踩在脚底下的农民,我见过了无势被人玩弄的书生,我见过了无私却被人视作傻子的浪客,我也见过了忠贞不渝的爱情。唯独唯独没有见过你这种人,说你是江湖侠客,你的武功底子好似大海捞针找不着,说你是佞臣小人,你却为了杀我不顾性命。说你是忠勇之势,却拉了这么多垫背来完成你这一场大棋,难办啊”。
“行了,别说了!有外人,你是让他们先上呢?还是我先杀了他们,再杀你呢?”,余小鱼有些乏了,这几日劳心劳神,给众人磕头请愿,让他们被自己所用已经够累的了。
权柄默默地摆了摆手,拿起自己的惊堂木缓缓拍到了桌子上,“你们俩走吧,我死定了。”。
两位黑衣人面面相觑,其中一人道:“大人,我们生来就是死士,死士本身就是要死的。”。
“走吧。”。
黑衣人还想说话余小鱼却拦住了他们的言辞道:“诶,你们都走不了了!权大老爷,这两人已经认识了我的相貌,留下是个祸害!”。
“哼,小人,虽然我二人受伤,但你真当你那些微末功夫可以把我俩打败吗?看招!”。
死士不像是余小鱼与权柄,在一处地方本来都是为了杀掉对方却可以一直撇一些有的没有的东西,这些人生来就为了杀伐,提刀便上,丝毫没有顾虑。
余小鱼站在原地,左右眼打量着两人的动向,微微抬起左胳膊,一记袖箭飞出,正中一人眉心。随后,顺势朝着飞过来的一人派出一掌
两人瞬间倒地不起
再看两人惨状,一个口吐白沫,显然是中毒不轻。一个面门铁青,整个脸全部肿胀了起来
【阴掌】!!!
余小鱼学会了权侄的阴掌
权柄淡淡地笑了笑,“果然果然,不是什么等闲之辈,我算错了!”。
余小鱼瞧了瞧自己发紫的手掌,摇了摇头,说道:“倒是没有,我用了些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
“嗯?还在骗我。”。
“哎,说真话都没人信,罢了!”,说罢,余小鱼提步上前,顺便搬了个椅子坐在了权柄身边儿,两人与第一次相遇一般,正坐台上。
权柄目不斜视,望向堂口门外,门外右手嵌着一座假山,假山流水,有红鲤鱼与绿鲤鱼与驴。
“我为官,很长时间了,杀了很多人,也害了很多人。其实总归原因都是为了钱与权。我真名叫,呃——”。
“我真名叫余小鱼!”,余小鱼并没有让权柄再说下去,一刀刺入了他的脖颈,划开了一道口子,血涌如潮。
“你”
“反正你都要死,早死晚死都得死。你扮演的角色叫权柄,就得为权柄负责。我扮演的角色叫武松就得为这个角色负责到底。因为你说你叫武松,所以你就是武松。”,余小鱼目视前方,任由权柄肆意抓挠着自己的衣巾
“好了,我该跑了,杀了你,今后啊,麻烦事儿要多了。但也有趣多了,权大老爷,小的,先请告退!”。
县衙门外
司徒三郎的马车最终又倒回了这里,俗话说的好,结婚本是喜事,得让世人皆知。所以千阳县这个地方有个不成文的规矩,也是专属于大户人家的规矩。就是大户人家办喜事儿时,得绕这城一圈儿,让百姓知道这家的公子结婚了或者这家的小姐嫁人了。
司徒家是丧事儿喜办,这在以前也是很常见的事儿,比如说谁家死了人,正好自家门户又有人结婚。就以红事儿冲淡丧事儿的怨气
司徒三郎今日可算是新郎异彩,满脸的书生之气,加上博学之容,可算的上是一个大帅哥了。
因为他约定好余小鱼,在此时与县衙门外等着他,所以马车驶在县衙门便停下了,而县衙门楼上方,在马车刚刚停下的当间儿,一颗头颅被绳子拽着头发便从城楼上甩了下来。
于小兰打开车帘儿,向着窗外看去,只见这千阳县县衙门楼之上,悬挂有一人头,而此人头正是那十恶不赦的当街无赖的李怪李大爷!
百姓们都不禁疑惑,李怪的向上人头怎么会出现在县衙门楼之上?
而门口却在这时一瘸一拐,步履蹒跚地走出一个穿着青衣道袍的道人来,道人脸上有三道疤痕,趁人不注意就上了司徒家的马车。
也在司徒三郎的一声号令之下,马车再次启航,一路驶向城门口。
午时三刻,有过往商客来拜见权大老爷,进了廉洁公堂一望,这时才发现权大老爷早已经身死道消了。身体被人剁碎就剩下一滩烂泥,要不是头还在那堆烂泥上摆着的话,都不清楚那堆烂泥到底是谁的。据进去的人观望说,权大老爷头颅跟前还有两只恶狗在吃食他的肌肤残片。
余小鱼没有说大白话,他说过,他会把权柄剁碎了喂狗,他就真的会把他剁碎了喂狗。
直到出了千阳县有个三四里左右,余小鱼才踉踉跄跄地滚下车来,他其实也受伤不轻,别看他好似没事儿人一样,其实很多地方的擦伤都已经化脓了。
司徒三郎赶忙下马来扶,于小兰也提着裙子下来慰问。
余小鱼一摆手,问道:“司徒公子,咱俩缘分已尽,小桂因我而死,是我对不起你!若是以后你有什么事儿,我定会帮你。但今日你就帮到我这里吧!很快相邻的县城会派人来查的,赶紧让人清理车内的血腥味以及血迹。不要马虎!”。
司徒三郎连忙回道:“无妨,武大哥是真豪杰!小弟佩服!”。
“别豪杰了!你们赶紧走吧,江湖绿林不是吃醋的,小道消息他们比谁都知道的快,专门就有人是干这个的。给我备上一匹马!快告诉我丫头和铁匠的位置,事不宜迟,我得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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