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天谢地林家祖上保佑。” “大少有福,自是能逢凶化吉。” “人没事真是太好了。” “真没死啊?” 激动的人群瞬间鸦雀无声。 赶在群情激奋的林家人找出是谁口出不逊之前,黎白沿捂着脸猫腰溜走,下属贴墙一站,凭着那张平平无奇大众脸成功让所有林家人以为他也是林家跟来的。 一溜烟钻出医院,黎白沿要给林炎通风报信,捅咕半天手机仍是黑屏,他这才想起来手机冻得比他狠,这会儿还没缓过来呢。 财大气粗的少爷径直走去斜对面的家电城,挑顺眼的款式买个新的。正在调试新手机,余光扫到个人影,仔细去看时那人正一脚跨出门去,身影被关上的雾气蒙蒙玻璃门遮住了。 黎白沿赶忙追去门口,门再打开,那人已消失不见。 黎白沿甫一皱眉,总觉着印在他脑海中的那个背影,莫名眼熟。 黎白沿回来时,他哥正在地上打滚,并且发出疑似精神有问题的“哈哈”怪笑。 还在琢磨那背影是谁的黎白沿吓一跳:“纸爷,我哥这是犯病了?” 霍纸一脸凝重:“嗯。” 黎白沿躲开往他脚边滚的林炎,再望一眼认命状的霍纸,怀揣无限同情回屋继续他的沉思去了。 林炎的“哈哈”逐渐升级为“嘎嘎”,边笑边跟霍纸说:“那小混蛋怎么变得比我还不要脸,难道这就是近朱者赤么嘎嘎。” 霍纸绷着面皮:“这叫近墨者黑。” 林炎看完下属传来的“医院碰瓷纪实”就笑得不成人形,这哥俩离人类这一物种愈来愈远了。 林炎骨碌到霍纸脚边,一把搂住霍纸小腿:“人家笑得肚子疼,要抱抱亲亲才起得来。” 霍纸面不改色,掏出手机点开某场战况激烈的足球比赛。 林炎立马乖乖起身,可不敢让媳妇拿他当球踢。 等林炎回归人类形态,霍纸才说:“你觉得林掷能挨到出院吗?” 林炎臊眉耷眼:“你觉得冒牌货会在林掷养伤期间暗下黑手?” 霍纸:“林掷的存在终究是对他最大的威胁,林掷自己送上了门,这是绝佳的消除隐患的时机。” 林炎:“这倒是,林掷遇刺时他在拚命,多么完美的不在场证明,这回不是他干的,那下回必定也不会是他干的。” 人的思维很有趣,林掷在街上遇刺,人们最先想到的是林榄指使。而当九死一生的林掷在医院里二度遇袭,人们反而不会往林榄身上联想——过分明显的动机就等于自报身份,谁会这么蠢呢。 若反其道而行,就是人们常说的“灯下黑”。 假林榄恰恰是这方面的顶级高手。 之前假林榄或许没想把林掷怎么样,林掷这神来一笔简直是把死神的镰刀硬塞到他手里,他再不动手未免有点不礼貌了。 霍纸神情严肃:“林掷不能死。” 林炎点头附和:“是是,他是眼下林家内部唯一能抗衡冒牌货的人,金贵着呢。” 霍纸凉飕飕的视线瞥过来。 林炎瞬时立正:“我已经派人去暗中保护了。” 霍纸仍是不放心:“下面的人不一定防得住那假林榄,你闲着也是闲着,亲自过去盯吧。” ~ 被赶出家门的林炎很不开心,火爷一贯宗旨:爷不痛快,谁都甭想好过。 林掷才捡回一条命,不禁折腾,于是林炎将矛头对准了留守医院的那群林家人。 林榄是在林掷脱离危险后离开医院的,林家事务繁忙,他自己的伤都是在医院简单包扎一下便没再管了。现如今谁提到这位新家主都挑大指称讚,连焚城的普通百姓都对他讚不绝口。 林炎很想对线林榄,奈何当事人不在现场,惋惜之余,林炎突发奇想。 “哎,你们吃了吗?” 留守众人噤若寒蝉,他们都听说过新家主住院那会儿,眼前这位爷的所作所为有多缺德。那烟熏火燎的阵势,他们可扛不住。 “哑巴了?”林炎挨个瞅过去。 众人赶忙摇头,依旧不搭话。 林炎挠头,为难道:“你们这样让我很难办啊。” 众人齐刷刷面壁,偌大的私人病房里贴了一圈会喘气的墙砖。 气儿不顺的火爷更火大了。 “这白花花的病房看着就压抑,一点不利于病人康復,来人呀,给屋里刷一圈绿漆。” 火爷朝走廊里一声吼,下属们立刻着手采买。 众人心说不好,排队试图溜走。 林炎把房门一关,颇有同归于尽之势。 为首那人哭丧着脸:“爷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们几个小辈计较,我等若有得罪之处,这里向您赔罪了。” 几十人齐刷刷鞠躬,林炎觉着自己应该找口棺材躺进去才配得上这阵势。 于是他真的让人回家拉了口棺材来 。病房门窄了点,硬把门框卸下来又重新安装回去。 这回倒好,没给屋里刷漆,这工程量却是更大了。 林家人被堵在病房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隻好偷偷发信息向外界求救。有人找院方有人找家主,还有人叫来好几个小报记者,结果摄像机没等打开,记者就被林炎的人挨个扔棺材里体验了一把极限惊魂,完事不用他们多言,记者跑得比兔子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