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了救命啊!” 林炎拉椅子坐门口,让来来往往的人都能瞧见他没动手。 专门来伺候林榄的人是林野雨派过来的,一见这架势,进门也不是,退好像也来不及了。 林炎朝他勾勾手。 那位当即滑跪,毫无骨气可言。 林榄惊惧怒吼:“把他赶出去,他是来害我的!” 林炎似笑非笑:“何以见得?” 林榄:“那束花就是证据!” 林炎长长地“哦”了声,将包装纸扯下来一点,露出里面火红火红的玫瑰。 林榄:“……” 偷摸给主子通风报信那位:“……” 林炎将包装纸拉起来,裹住娇艳的花朵:“这花儿是送我们家阿纸的,可不能沾了这里的晦气。” 林榄:“……”那你出去再买不行么。 林炎瞥他一眼:“别嫉妒,送你的马上就到。” 随着他的话音,一行人身着大红步入宽敞的单人病房,走在最后那人将门一关,在门缝上贴了防风的封条。 前面那些人各扛一个布袋,待门窗都封好,他们即刻忙碌起来—— 袋子里的东西都掏出来,最先露面的是个小巧的煤气罐。 然后是一箱子炭。 林榄心里咯噔一下,那位“保姆”更是吓瘫在地上,跑都不会了。 紧接着,袋子里的辣椒,锅碗瓢盆,肉片,肉串,炉灶也都纷纷面世。 最后是一兜子防毒面具。 有人递了个面罩给林炎,林炎接过来,转手给了在地上那位幸运倒霉蛋。 火光腾起,清净的病房顷刻间乌烟瘴气,那伙人分工明确,一半负责起灶炒辣椒,另一半负责烧烤。 林榄煞白的脸呛得通红,又熏得雀黑,等闻讯赶来的林野雨撞门闯进来,他已奄奄一息。 林炎起身,将一盘吃得只剩红辣椒的辣椒炒肉塞给林野雨。 “舟车劳顿辛苦了,赶紧吃两口。” 林野雨捂紧口鼻,怒瞪林炎,一个字都没敢说。 “不够啊?”林炎一招手,立即有人送上一把烤成炭色的肉串,“那你吃这个。” 林野雨很想怒斥,可他的手捂着自己的嘴,啥话说出来都缺少林家掌权者该有的气势。 林炎看他吃瘪,笑得更开心了。 “这个入味了,也送给林家家主吧。” 他将花束往林野雨怀里一塞,潇洒离去。 他带来的人训练有素,所有物件带包带走,隻留一室p25。 目睹全过程且毫发无损的“保姆”肝胆剧颤:送红玫瑰给林野雨?什么情况? 很快他便知晓了答案,因为那束花被林野雨摔在他面前。 包装纸破开,花束散落满地。 赫然是纯白的菊花。 包装纸上还有一行血红大字:缺德带冒烟。 林炎缺不缺德不好说,反正林野雨和林榄是冒烟了。 没有了外人,林野雨也懒得装,叫上自己的人迅速撤离,独留下床都费劲的林榄在烟雾中自生自灭。 烟又不是他搞的,林榄呛死也算不到他和林家的头上。 真死了更好,还给了他找林炎麻烦的绝佳借口。 林榄握紧双拳,满眼尽是杀意。他直挺挺坐起,又在门口响起脚步声时倒下去,身心写满虚弱。 来人是林榄的手下。 林二少最亲近的几个人都在他被替换时被杀了,余下的手下不见得有多忠心,倒也不会识破眼前的二少是个冒牌货。 林榄紫着张脸,一副随时要断气的模样。 有手下去找医生换房,其余人将林榄搬到单人病房的开放阳台,再关上玻璃门隔绝辣吼吼的烟尘。 阳台安装了一米半高的栏杆,只要不是故意往外翻就不可能掉出去。 手下在栏杆上垫了枕头让林榄在上面靠着,正好晒晒太阳补足气色。 林榄微闭双眸,眼角泛着不正常的红。 “二少,小的去给您打盆水,您洗洗眼睛。” “爷,小的去叫大夫给您瞧瞧。” “少爷,小的去催换房的事。” 阳台门打开又关上,拥挤的阳台冷清下来,林榄始终没睁眼。 大朵白云飘至,随风变换着形状,乍看像刀。 打水的手下回来,没瞧见林榄的身影,那坚固的栏杆却缺了一块。 “二少!二少!” 手下叫得急切,动作倒不显紧迫,他慢悠悠放下水盆,走到栏杆断裂处向下张望。 下面是大片绿化带,十几米外是通往前楼门诊的小路,人来人玩不断。此刻,病人和家属照常通行,没人留意这边楼下。 不对劲啊。 手下挠着腮帮子皱眉苦思,完全没发现一个人影正从背后将他笼罩。 “我没掉下去,你很失 望?” 一股寒气由心底窜出,手下没来得及有所动作,人已从断开的栏杆处跌了出去。 嘭的一声巨响。 然后是此起彼伏的尖叫。 其他手下回来时,林榄仰面倒在阳台边缘,肚子上插着一把匕首,颈项、手臂上还有许多血口。 手下大惊,跟随手下前来查探林榄状况的医生更惊,立即安排急救。 私人医院的高收费决定了其消费群体都是有钱人,病房栏杆断裂导致有人坠楼而亡这种事,院方想压是压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