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示放弃了抵抗。 这不是什么出人意料的事情,因为圣上陨落,理论上半圣就是天下至尊。 哪怕论武力,剑奴身亡的情况下,半圣同样是天下至强,无人可以撼动! 现在的秦源还需要造反么? 手里有着墨岛、圣学会,又是百家仰望的他,只要振臂一呼,别说天下百家、黎民百姓,就是剑修之中,也有无数想跟随他建功立业、再造乾坤者。 根本不需要了。 这皇城,从现在起就是他的! …… 此时,渔长老纵身而下,到秦源跟前,说道,“秦半圣,剑庙上下愿全体自裁,只求你确保皇室周全!” 秦源道,“不必,皇室可自行散去,我不追究。” 渔长老哈哈一笑,“那就多谢半圣了!望半圣容人之量,宽及天下!” 说着,举剑率先自刎! 紧接着,耕长老、读长老,以及一众剑庙剑使、剑士,纷纷来到秦源跟前,一一自刎! 地上,到处都是鲜血,连空气中也飘荡着血腥味。 在场众人见之,无不怆然。 谁都知道,剑庙上下集体自裁,不只为尽忠皇室,更旨在保护天下所有的剑修。 因为,此一役之后,百家必然卷土重来,入庙堂、掌权柄,开创他们的“百家之治”。 剑修就会很尴尬——想想吧,五百年前剑修是如何屠戮百家的。 即便百家可以不计前嫌,可他们又怎会容许,一个强大的剑修集团存在于国土之中,随时会起来与他们争权? 所以,剑庙集体自裁,是为了自毁天下剑修共同的精神信仰,也毁掉天下剑修的领导机构,从而让百家放心。 可即便如此,在场所有剑修依旧人心惶惶! 因为那只是“可能”! 当年剑修如何屠戮百家,仍历历在目!如今谁敢妄断,人家不会同等报复? 对此,秦源也只能徒叹一声。 改朝换代什么的,他是真的没兴趣。 但现在,这一个巨大的烂摊子,的确等着他来收拾。 也只有他自己能收拾。 首先,柴家是不可能继续坐江山了,改朝换代势在必行。 其次,自己代表的是百家,今后的朝廷百家势必要大行其道,然天下剑修千千万,当如何处理? 还有,自己不想做皇帝,那么这个皇帝让谁来做? 总不能搞共和吧,这个概念跟大家解释清楚怕也得很多年,再说他自己也不过一个蓝星上普通社畜,对那套不甚了解,怎么弄? 最重要的是,百家和剑修积怨颇深,当如何化解? 一时间千头万绪,齐齐涌上心头。 “也罢,这些都再议吧。” 抛开这些,秦源又看向庄静。 却是喊道,“依依?” 庄静清亮地眸子看着秦源,随后跑过去,站在她跟前,莞尔一笑,“我在啊。” 第> 秦源放下心来。 嗯,她还是苏若依! 再看了钟瑾仪和小妖,他说道,“你们跟我来,我带你你们去见个人。” 钟瑾仪和苏若依有些茫然,但是小妖却似乎已经猜到了些什么。 三人便跟着秦源,往前走去。 路上一应侍卫,见到秦源,无不单膝下跪,俯首低头。 半圣亦是圣,这是见半圣,应有的礼节。 眨眼,便来到了巨阳门前。 秦源抬手,看着那虬劲有力的三个字。 多少人想进这扇门,多少人进了又想出来,而又有多少人进了之后,再也没有出来。 想起当日,自己初入此门时的种种,秦源心中感慨。 迈步向前,这次再也没人侍卫盘查,也没有管事太监阴沉沉的警告。 有的,只是跪在两旁的太监、宫女和无数的侍卫。 内廷卫统带林晓,头都快贴到地上了。 入内,只见里头依旧繁花似锦,各院落整整齐齐,鸟语花香。 与他初来时一样。 只是这次,这偌大的后宫,对他不再有任何限制。 想去哪,不想去哪,皆由他心意。 哪怕去看看庆王的母妃容妃呢?据说后宫春色她能占其三。 算了,现在去看朋友的妈妈不合适。 还是去看看朋友的准继母吧。 指的当然是敏妃。 …… 成华宫。 朱漆的大门敞开着,这与其他宫因为恐惧而紧闭的大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敏妃,正站在门口,卓然而立,看向远方。 她穿着绿色的绣金轻纱长裙,肩上身披着红色的锦袍,锦袍之下却是穿着裹胸的衣裳。 敏妃还记得,他喜欢她穿这套。 方才的大战,敏妃自然远远地目睹了。 她知道他赢了。 但是敏妃不知道,他会不会来兑现他的承诺。 毕竟,如今他是半圣之尊,而自己……虽是完璧,却怎么算也是他人妇。 皇妃,不就是他人妇么? 那个心藏天下、俯察宇宙、手执乾坤的男人,将会是高祖一般的存在,在未来几百年都会成为传说,和全天下人共同的景仰。 而娶一个他人妇,便是普通坊间男子,也会自觉脸上无光,更何况……他这般人物? 他不缺红颜。 亦不缺喜欢他的女子,且这些女子无不倾国倾城…… 所以何必找自己这般女人,来自污? 骄傲的敏妃,一边这么想着,一边却依旧端立在成华宫的门口。 而当她站在那里的第一刻起,她就已经将自尊踩在脚底下了。 她当然知道,若是小秦子能来,她端坐在大殿之中,等他来请更体面、更矜持。 可是,她偏不! 她想告诉他,她不要做皇妃,她不要矜持,不要那么端庄,不要一辈子戴着面具,穿着华丽的长袍,来掩盖枯萎无趣的灵魂。 她想告诉他,她早就想陪他一起疯了。 那日乾西宫,她身为皇妃之尊,靠在他肩头沉沉睡去,便已是疯了。 那日成华宫,她衣不蔽体,轻伏在他肩上,任由他亲吻肆意,便已是疯了。 那一次次他闯入成华宫,不讲任何规矩地让她敲大印,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甚至连出言调戏她都佯装不知,半点不忍责罚他……便已是疯了! 只是,那时她身上系着的不是一个人的命,而是整个家族几百条人命,所以她再疯,也至少要保持住那最后一条底线。 可现在,她什么都不管了。 什么廉耻,什么端仪,什么骄傲,统统放到一边去吧! 她只想等他! “可,他真的会来么?” 敏妃不确定,只知道那日他掷地有声的话语,仿佛犹在耳边。 “总有一天,我会来接你出宫的。” “人生在世,上有天下有地,不试着蹦跶一下,如何知道天高地厚,又如何自量自力?” 所以她给自己设了个时限。 “如果一炷香的时间内他没来,那便罢了。” “若是有心,他必是第一时间赶过来,与我相聚的。” “若是无心,那他便是来了,也定是偶然才想起宫里还有我。如此,我亦没必要自取其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