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履行想法,贺兰敏感觉皮囊下的血液似乎就要炸开,他恨不得 可最后贺兰敏只是张开嘴,放肆地咬元绿姝。 他像是给她印上属于他的烙印似的,不遗余力在她身上留下数不尽的牙印,当然,她的腿也没有幸免。 也只能通过她的腿缓解亢奋感。 脚腕上铃铛响个不停。 贺兰敏不知餍足,不知收敛。 就是苦了元绿姝。 从湢室出来,贺兰敏一言不发,将元绿姝放在床榻上。 她的手还是绑着。 紧接着,元绿姝无法直视贺兰敏的举止,于是她闭上眼,让自己陷入黑暗中,不闻周遭事。 忽然,贺兰敏道:“我适才想起来,其实我还给你准备了第二份礼物。” 他平声:“倘若你没有让我失望,我会把丈母和若菱亲手给你编织的长命缕给你,不过现在没有必要了。” 暗色浸染,元绿姝肩膀微不可察地瑟动一下,继而悄无声息蜷缩身子。 贺兰敏喝了碗安神汤,挑灯躺下。 即便闭着眼,元绿姝仍然能察觉到贺兰敏那目不斜视的视线。 他一直在看她,目光几乎定在她后脑勺上。 因着贺兰敏那灼热的视线,元绿姝目不交睫。 蓦然思及适才贺兰敏疯狂的模样,望而生畏,元绿姝心跳紊乱,惴惴不安。 元绿姝努力平缓呼吸。 她开始想一些其他事来转移自已的注意力。 孰料想着想着就回到一个问题上。 因为她的缘故,而导致身边亲近之人全遭了殃。 祸害,真是个祸害,她心道。 元绿姝竟唾弃自己,产生了自厌的情绪。 为何要来长安?为何要救贺兰敏? 今儿唯一可以庆幸的事,便是她试探了贺兰敏的底线。 知晓贺兰敏不会轻易对她阿娘和狸奴动手。 她必须要保证家人安危,必须要把贺兰敏所有注意力吸引过来。 犹记阿耶去世时,她已经十岁,阿耶叮嘱她,他希望自己的大女儿能扛起重任,保护柔弱的母亲和年幼的妹妹。 元绿姝应下了。 元父还在时,元绿姝只是个活泼好动的小孩子,十分崇拜父亲,希望长大继承阿耶衣冠,成为顶天立地的小娘子。 元父去世,元绿姝迅速长大,性子也愈发清冷。 为了母亲的期望,她舍弃了过去的自己,让自己成为一个温婉贤惠的闺阁女子。 好早日嫁给沈子言,做一个贤内助,好妻子。 明明已经走向正轨,偏偏冒出来一个贺兰敏,打断了她规划好的下半辈子。 现在她可以做的只有竭尽全力保护亲人。 只要阿娘和妹妹好,方才的长命缕不算什么的。 她心里记着就好。 如果贺兰敏敢伤害她的亲人,大不了同归于尽,玉石俱焚,死也要拉他垫背。 只是,沈子言 当初沈子言飞来横祸,面临重罪,她没有不仁不义,而是将自己卖给了贺兰敏,也连累了家人。 她这么付出更主要的原因是沈家对元家有恩。 沈父曾经接济过曾经穷困潦倒的元父,后来还救过他一命。 父债子偿,就算不喜欢沈子言,元绿姝也要还,更何况,沈子言被抓入狱与她有千丝万缕的关联。 元绿姝蜷了蜷手指,心中默念,望诸天神佛保佑沈子言。 内心條然的平静令元绿姝又开始思考。 摆在自己眼前的好像只有逃才是出路,反抗、争斗行不通,她无疑是以卵击石,螳臂当车。 她就是那渺小的蜉蝣,带着满腔雄心壮志和憎恨撞向苍天大树,最后头破血流,枉费性命。 元绿姝疼。 想她还自诩鸟雀,她是人啊,活生生的人 元绿姝不让自己再胡思乱想。 不过经她这么想着,心中的彷徨、忐忑、恐惧、悲观渐渐淡去,意志也不再消沉,得到锤炼,明朗起来。 同时,也清醒过来,及时掐灭了轻贱自己的想法。 太危险了,差点就掉进贺兰敏为她准备的泥潭里。 她不是祸害。 无声呢喃间,脑海中遽然闪过一句话,坏人长命。 这个世道,不是靠善良活下去的。 冷不防间,贺兰敏贴过来,把走神的元绿姝搂紧怀中。 他胸膛滚烫,双手环住元绿姝的腰肢,随后把头搁在她的肩上,有缕缕墨发倾泻,垂落在元绿姝颈窝里。 贺兰敏心情不好,又欲求不满,已经不想说一句话。 他闻着她散发的清香,回忆元绿姝身上印子,得到宽慰,悬着的心慢慢落地。 心绪转过,贺兰敏闭上眼,姿容温雅清隽,口中却在不安分地喘着,声音又烫又轻,似靡靡 之音。 “我的。”他近乎本能道。 元绿姝睡意全无。 再次醒来,晨光熹微,东方欲晓,燕语雀啼,贺兰敏不见踪影。 而元绿姝发现,她被限制在房间中,不可出去半步,就连窗户都紧紧关上了。 婢女除了日常清扫和端膳,再不许进来,严格控制进出屋子的次数。 就连柳姬也不见了。 真的就像是囚笼了,彻底不得自由。 贺兰敏还真是言出必行。 桌子上有一碗汤药。 元绿姝闻到自己身上的沉水香,记起贺兰敏昨夜温柔残酷的话。 “我把你关起来好不好,这样就没人惦记你了。” 大概是昨夜想通了很多,心绪纯粹又安宁,元绿姝竟然十分平静,把情绪收敛得干干净净。 至少从表面上看是这样。 作者有话说: 元绿姝:从此,我要当一个卯得感情的杀手。 思前想后,定好结局,小元结局有cp,是小姜。 鞠躬。 前面不通顺的地方和错词皆修。 大明宫,紫宸殿。 壁纹华美,装饰富丽,步步寸金,五足鎏金龙纹熏炉吞吐云雾,凉爽的风直从窗外飘进来,雾香四散开来。 “咳咳。”一阵稍显虚弱响起。 景祯帝姜钦昀捻起温润清凉的白棋,干脆利落置子。 棋子落盘声,至清至冽。 “该你了,三郎。”音色低沉冷淡,似寒潭流水声,又掩不住的沙哑。 钦昀拢了拢身上薄裘,看向棋盘对面穿着青色襕袍的贺兰敏。 许是弱症久病,钦昀面色苍白如雪,眉宇清淡,仿若远烟,单薄又弱不禁风。 可他的一双眼睛却冰冷黑沉,宛似深海寒星,冷峻深邃,令人敬畏,硬生生压低身上三分病气。 没有人胆敢质疑他是大邺皇帝。 更何况,他手底下还有令人闻风丧胆的刀,他的胞弟禹王。 只是因为被贺兰太后收养,加上圣人避讳母亲身份,圣人与禹王的关系遂不足为外人道。 钦昀虽体弱多病,却有着皇家独有的残忍冷血,弑兄夺位,眼都不眨一下。 一登位,又大开杀戒,叫禹王将从前欺辱过他们的一干人等,包括他的兄弟姊妹杀的一干二净,毫不留情。 夺位后又一场肃清行动,血腥味浓厚,久久不散,长安人心惶惶。 好在报完私仇,钦昀便开始整顿恢复朝纲,治理朝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