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有人走过来,轻轻敲了敲门:“安少爷,发生什么事了,刚刚是您在叫吗?” 苏珑捂着嘴,睁大眼睛惊慌失措。 牧野蹙眉,深沉而阴郁的眼眸沉沉地望着安戎。 纵使所有人都知道这两人才是真心相爱,但今天这种场合下,这两人偷偷躲在房间里私会,就是妥妥的丑闻,当着这么多长辈的面被抓包,牧长泽有多丢脸,苏沨有多丢脸,这两人的下场用大拇指想想都知道。 安戎没说话。 他看着牧野,恶劣地扯了扯嘴角。 安戎挑衅的目光毫不掩饰,牧野眼底的厌恶更浓。 安戎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在门板再次被敲击了两下,门外再次传来询问声时,安戎举起右手,收拢无名指和小指,中指食指相并,拇指展开,以手做枪。 他眯起左眼,微微歪头,做出了锁定猎物的动作。 牧野垂在身侧的手蓦地握紧,警惕地与安戎对视。 就在牧野已经准备衝上去给他一拳的时候,却听到安戎下一秒开了口。 “刚刚脚底打滑差点摔倒,吓了我一跳。” 门外的人说:“没有扭到吧?” “没有,谢谢关心。” 门外的人应了一声走开了,外面似乎还有人在低声询问,他边走边解释:“是安少爷,没出什么事。” 外面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轻微的关门声响起,很快重归寂静。 安戎双手懒懒地搭着沙发靠背,左脚搭在右腿的膝盖上,他讥讽地笑了笑,垂下眼看着自己悠哉游哉轻轻晃动的左脚。 “他根本不相信你,你还在坚持什么呢?” 牧野冷漠的声音传来:“与你无关。” “你确定?”安戎冷笑抬头,明明是三个人的电影,他怎么可以没有姓名,“你们伤害了我,却对我说‘与你无关’?”早已撕破了脸,他不介意在牧野面前像原主一样继续作下去,他甚至可以比原主还要作。 “事情到底是怎么样的你自己清楚!” “我只知道我和你是合法的婚约者。” “阿戎,”苏珑握着胸口,泪水涟涟像是一朵柔弱的娇花,“阿野喜欢的人是我,我们才是真心相爱,你们勉强在一起也不会幸福的……” “你说的对,”安戎平静点头,“但你为什么不去跟你爸爸说呢?” 苏珑嘴唇一抖:“他、他不同意……” “于是你就心安理得地让牧野自己去努力,还要质问他‘我怎么相信’?” “不是的,不是的……”苏珑哭着摇头,珍珠一样的眼泪不要钱似的往下流,喜欢他的人儿只怕是要痛彻心扉,此刻就是问他要天上的星星也要给小宝贝摘下来。 安戎觉得有点反胃。 白莲花做作起来,十个绿茶婊都望尘莫及。 果然牧野紧紧握住苏珑的手,恨不得把心都掏出来给他看:“别哭,你没错,这是我欠你的,为了你我什么都愿做。” 安戎“哈”了一声,无话可说,又觉得不能白看一场好戏,必须先评为敬。最终他耸了耸肩,拿起桌上的高脚杯,遥遥举杯:“敬你们伟大的爱情。” --- 在宴会厅中以晚宴结束了生日宴的前半场,后半场夜场则是在私人会所招待世家的青梅竹马和天岚的同学。 不必在长辈面前装模作样地装什么高门子弟大家闺秀,一个两个不久前还穿着挺括西装三件套、晚礼服小高跟的公子小姐,白衬衫扣子都不知飞到了哪里去,原本挽得精致如艺术品的长发披散着在舞池里疯狂甩头。 群魔乱舞。 牧野和苏珑被推到沙发最中间,周围一群十八九岁的少年少女起哄声能盖下音乐穿透房顶,尖叫着怂恿少年心中的白月光献吻。 安戎背对着人群坐在吧台前的高脚凳上,手指微蜷撑着下巴,朝穿着衬衫马甲的年轻beta服务生笑了笑:“红茶有吗?” 服务生不动声色地看了他一眼,回以一笑:“请稍等。” “加少许牛奶。” “没问题。” 几分钟后,侍应生托盘上端着一个白瓷杯走了回来,将注入了牛奶的红茶放在安戎面前:“您的红茶。” 安戎正趴在吧台上玩手机。 裴梨趁着周末拔了智齿,没想到第二天就发炎肿了起来,腮帮子像是含了半颗馒头,不方便出门,否则今天他不可能让安戎落单。 安戎倒是不在意,回復了一条短信后将手机倒扣着放在桌面上,他捏着白瓷杯的把手,朝侍应生道谢。 侍应生微笑,低下头继续流水线一样轻巧熟练地做着各种各样的鸡尾酒。 安戎边喝着红茶边眼花缭乱地看着他摇酒,动作快得几乎留下残影。不同颜色的液体一杯杯注入各种形状的高脚杯中,再加上一点漂亮可爱的小点缀,他看得有些入迷。 肩膀上很轻地被按了一下,隻停留了不到 半秒钟。 安戎回头,楚昭坐在他旁边的凳子上,随手拿了一杯在吧台上码的整整齐齐的鸡尾酒。他回头朝安戎看过来,很轻地笑了一下。 正在这时,沙发那边传来一阵巨大的哄笑声。 两人不约而同地回头,一束暖光打在舞池的正中,音乐不知何时从重金属摇滚变成了舒缓浪漫的钢琴曲,刚成年的alpha耳尖有模糊却又显眼的绯红,他搂着心爱oga的腰,在一曲华尔兹的结尾,他的唇印在oga白皙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