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领冷哼道:“是不是误会一查便知,若是你再阻挠我们办事,我这刀剑可不长眼。” 鸨母吓得一瑟缩,被众官兵一把推开。 此事楼上楼下早已乱成一团,楼上一群人围堵着一个男子,却始终不能伤他分毫,见官兵来到,打手们都纷纷后退,只有方才不知从哪儿出来的几个黑衣人互相对视一眼,纷纷拔出刀剑,和官兵缠斗起来。 而城东风起茶楼这边,一位小厮端着茶点走向“温柏年”所在的厢房。 “温柏年”看到小厮给他端上茶点,微微皱眉,“我没有叫茶点。” 小厮低着头,教人看不清他的情绪,“这是温大人走之前点的。” “温柏年”闻言发觉不妙,立马从座位上起身,那小厮眼疾手快,一把逮住他的胳膊,把他按倒在桌上,抽出腰间匕首抵在他脖子面前,“老实点!” “温柏年”隻觉脖子一凉,瞬间吓得不敢动弹了。 此时倚翠阁厢房内的两人听到外面的厮打声,已经明白自己这是暴露了,那些人一定是衝着自己来的。 温柏年急得团团转,“大人,这、这可怎么办?” 对面那人不悦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温柏年心里叫苦,却不敢吭声,人可是在倚翠阁出来的,要露馅也得是面前这位大意了吧。 那人把面前的盒子推给他,从怀中抽出一方黑巾遮面,“你趁乱从后院井里逃出去,我走别的路。” “若是被捉住了,你只要咬死不认,王爷定会救你出去的。” 说完便打开窗,从二楼跳了下去。 温柏年心想也是,这么大的事他一人可担不下来,他为王爷尽心尽力,王爷一定不会弃他于不顾的。 他不会武功,不能弃窗而逃,便隻得按着那人说的做。 他把盒子揣进怀里,偷偷打开一条门缝,看着外面红白相接,骇得一抖,差点把盒子抖出来。 眼见战场离自己这里还有一段距离,温柏年看准时机,打开门一手遮面一手抱着盒子从另一面暗楼里下去。 弃或是留 他一步三回头,一直跑到后院,看到后面没有人追上来,这才松了口气。 他来不及管其他,连忙把盒子放在一旁,撩开袍摆刚要跨进井里。 一柄长剑蓦地横在他脖子上,温柏年呼吸一窒,看到眼前锦衣华服的男子,冷汗唰地就下来了。 “温大人,你以为你还跑得掉吗?” 若说之前他还想挣扎一番,此刻被人道出家门,他才知道自己今天是彻底栽了。 而在另一头,和温柏年在房中议事的那人刚刚跳下窗,余光中一凛寒光袭来,那人下意识往一旁躲开,手臂上还是被剑锋擦过,霎时间鲜血溅洒。 那人吃痛,却不敢哼一声,看着眼前的同样蒙着黑布的黑衣男子,刻意压低声音道:“我与阁下无冤无仇,阁下为何要置我于死地。” 黑衣男子冷哼一声,并不跟他废话,提剑就来。 那人身上有几分功夫,手无寸铁,竟是和那黑衣男子周旋了几个来回,不过他此刻负伤,再打下去恐怕会招来更多的人,那时再跑也来不及了。 他不再恋战,一掌拍落黑衣人手上的剑,往地下丢了一个小球,黑衣人见势赶忙后退,夜里暗巷中陡然炸开一阵白烟,待到白烟散尽,负伤男子已经消失不见。 栖衡撤下面罩,也不在意那人跑向何处,掏出帕子给自己的剑擦血。 身后响起一阵戏谑之声,“主子要你装装样子,你还真入戏了,打算歃血献祭?” 栖衡收剑入鞘,抬头看着坐在飞檐上的锦衣男子,“血是他的。” 锦衣男子一个翻身跳下来,落到他面前,“身份确定了?” “他刻意隐瞒了招式。” 锦衣男子和栖衡对视一眼,“那就绝对是他。” 慕桑把脸上的人皮面具摘下来,大大松了一口气,还不忘拿面具给自己扇扇风,“行了,温柏年和那个冒牌货已经被京畿卫押走了,咱今儿的任务已经完了。” 他一胳膊肘别住栖衡的脖子,“走,兄弟请你喝酒怎么样?” 栖衡毫不客气把他的狗爪子拿下来,“回去给主子复命。” 慕桑耸耸肩,也没强求他,自个儿拿起腰间别着的小酒壶往嘴里灌。 栖衡看着他那个金色小酒壶,不正是方才扮演那个纨绔浪子的时候的道具么,没想到他居然连做正事的时候都还不忘喝酒。 栖衡嘲弄道:“方才那出戏让你找到真实自我了?” 慕桑咽下酒,推了他一把,“什么真实自我,我可告诉你,阿越快回来了,你可别在他跟前乱说啊。” 栖衡挑眉,“看心情吧。” 慕桑差点想一壶给他砸过去,想了想,还是忍住了。 无他,心疼酒。 温也急匆匆赶往宣王书房,正要进去,小厮在外面拦住了他,“庶妃,王 爷现在不在书房,王爷说了,这里没有他的允许,任何人都不得入内。” 温也心中焦急,“往日里王爷这时不应该在书房吗?” 小厮还记得上次他放温也进书房,本以为他有几分手段,却没想到被钟卿逼得灰溜溜出来之事,连累他也挨骂,眼里便露出几分不耐烦,“这小的可就不知道了,庶妃要是没其他事,就去别处问问,可不要为难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