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吧,刚煮好的,怕你觉得姜味难吃,放了一杓红糖。” 易匀星弯了弯唇,一边捧起碗,一边催促。 “快进去洗澡——姜茶你喝了吗?” “喝完了。” “那快去!” 两个人手忙脚乱地洗漱完,熄灯的时候已经快到凌晨一点。 还有四个小时的睡眠时间。 易匀星翻了个身,把整个人包裹进软和的被褥里,疲倦的身体很快拖着他陷入了梦乡。 “易匀星,易匀星?” 他听到有一个很熟悉的声音在喊他的名字。 他努力试着睁眼,眼皮却很沉重,他拚尽全力也只能睁开一条缝隙。 很刺眼的白色,从被褥到床单,从地面到墙壁,到处都是雪白的,只有床架是深灰的金属颜色。 喊他名字的人走近了,在他身边坐下,他看到了许久未见的,“throne”经纪人的脸。 对方的长相一点都没改变,脸上还是熟悉的同情带一点失望的表情。 “今天路景策就要走了,他和天奕影视的合同已经签好,公司的手续也已经交接完毕……下午的航班,上午他会来看你。” 什么? 易匀星尝试张口,很快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 脑海里记忆在迅速回溯。 那天他腰伤发作、遇到私生、被经纪人送到医院之后,他和路景策仔细地聊过几次。 从爱豆转型演员不是件容易的事,他再三确认路景策是真的考虑清楚了,才安心了一些。 但他们两个的对话大部分时候不是同频的。 他忙着关心路景策在天奕影视的合同待遇,以及后续的影视资源。 路景策则忙着追问他的身体情况,从国内医生问到国外医生,把世界上治疗腰伤最知名的几家医院都打听了个一清二楚。 “带你的经纪人是谁,孟铁心老师?” “学长什么时候出国去治疗?” “请的表演老师是谁,靠谱吗?” “学长这几天腰伤有没有疼?” 两个人鸡同鸭讲,好在也算是断断续续把事情都梳理清楚了。 易匀星放弃了睁眼的挣扎。 因为他已经大概意识到自己是在做梦。 梦里的故事嘛……他都已经经历过了,闭着眼睛都能想起来这天早上和路景策分别前,对方跟他说了些什么。 “学长还想回来跳舞的,对吗?” “好好照顾自己,转你的钱你收着,我知道可能还不够赔公司的违约金,但是我再赚一段时间,会够的——学长不用着急还。” “我等着你回来……” 手机的闹钟铃声让梦境戛然停止。 医院病房的雪白冰冷被天光取代。 雨已经停了。 易匀星平躺在床上缓了一会儿,用手撑着床板坐起来。 凌晨四点三十分,他得起床洗漱,去吃个早餐,然后去练习室集合了。 洗手间传来水龙头拧开的声音,他换好衣服,路景策正好洗漱完过来,自然地抬起手用手背贴了一下他的额头。 “还好,没有发烧——身体有哪里不舒服吗?” 易匀星懵了一秒,下意识答:“没……” “那就好,今天又是节目组开放给站姐进来拍照的时间——温度有点低,穿羽绒服吧?” 他点点头,在风度和温度之间果断选择了温度。 打底一件长袖t恤,外套一件靛青色羽绒服。 他走到阳台上试了一下气温。 最近应该逼近0c了,再不穿厚一点,他老胳膊老腿的实在承受不住。 和小路老师一起走出别墅,他们起得早起,一般来说大部分练习生要到五点半才会陆续出门,街道上空荡荡的,连站在练习室大楼外来拍照的站姐都寥寥无几。 两个人一人一件长款羽绒服——全是路景策的衣服,慢悠悠地走在路上。 易匀星试探着:“要不你先过去?我等五分钟再过来,我们两个一起走会不会有点……” 骇人听闻。 “不要紧。”小路老师眼尾噙了一丝轻笑,“就当是好心帮节目组完成今日的热搜kpi了。” 作者有话要说: 放心啦宝贝们,我会兼顾好码字和学业的!自从开始写文,写论文都快了好多呢(怎么会这样) 红痕 周璐璐裹着厚实的羽绒服, 原地跺着脚和身边的站姐小声聊着天。 太阳还没有出来,地上有昨夜下雨的积水,湿冷的寒风无孔不入, 她打了个哈欠,习惯性地回头往练习生们居住的宿舍楼望去, 瞌睡瞬间跑光了。 “老婆!” 易匀星的站姐们听到“老婆”二字就像是听到了衝锋的号角, 赶紧转过身去扛起了摄像机。 “老婆?老婆在哪儿 呢?!” 远处的人影在镜头里放大, 天色很暗,节目组场地的街道两侧路灯都没有熄, 靛青色羽绒服套在银发青年身上,却一点儿也不显得臃肿。 羽绒服帽子的毛边是雪白的, 随着风蓬松成一团, 青年的肤色显得愈发白皙。 “啊啊啊啊——” “老婆素颜哎, 好看死了!” ”老婆的脸好小, 现在还不到五点吧,他这么早就去练舞了?” 摄像头挪了一些,走在他们老婆身边的男人入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