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试跳两次后就掌握了平衡感和节奏,最后得分是124米,和体育生相差倒也不大,能占个名次。 有人静不下来了,大多数时候恩怨偏见消散就在一念之间。 “虽然是打架练出来的吧,但是我只能说一声兄弟牛逼。” “第一次见不是体育生还能占名次的。” “幸好他长得凶,不然我想找对象难上加难。” 旁人的人摇了摇头,看破红尘:“有什么可幸好的,长得乖也是帅,长得凶就不是了?都很吃香的好不好。” 比起长跑,三级跳没什么看头,除开体育生,其他的都是班上选出来水项目的,意思两下就过去了。 闻亦柊暂时回到位子上,又坐不下去,一连换了几种坐姿。 对他说,有问题的是长跑,跑完肯定是没问题,但他不确定楚迟的速度—— 楚迟是专训长跑的体育生。 既然有一样项目相同,那就肯定有比较。 不过不重要,毕竟实际上拚的压根就不是长跑。 最终的目的两人都心知肚明,一时放在暗里而已,估计过不了多久就藏不住了。 闻亦柊取出书包里还没动过的小蛋糕,迈着长腿走到主席台下,满脸好心情地拉了个人问广播室的位置,刚好就是不久前全程观摩过三级跳的群众之一,成功见证了史上变脸最大变化。 知道位置后,闻亦柊看似顺口地提了一嘴:“皮筋女朋友送的?” “是啊,当情侣手链使,比那便宜不少钱呢。” 吃瓜群众回答完,正想继续跟他凑个近乎,一眨眼人就不见了,最后看见的模糊身影消失在广播室门口。 真行,你腿长你清高。 …… 手中的纸质稿被翻了一遍又一遍,边角有了褶皱,自己都快看不顺眼了,他这才停止手上的小动作,改为扶着椅子把手闭目宁神。 分明他没什么压力,心中却是压抑不住的慌乱。 空落落的,他总觉得有什么事被他遗忘了,而且不能再拖下去了。 椅套是皮质的,过于用力容易导致条纹分裂,佴因松开手,手心摊开朝上搭在把手上,困意忽然来袭。 不多时,门作了响,一拉一关,许是由于动作小心,动静不算大,稍不注意就难以发现,可他从小就住在幽暗狭窄的卧室,母亲命令过他不能製造出任何声音,于是每一个细微的声音都成了他活着的依据,同时也是他童年乃至年少时期的恐惧来源。 第六感告知他来人已经慢慢靠近了他,大概率就在他的身后。 脚步声没了,来人停住了。 他本以为另一个女生会出声说话,就等了会儿,谁曾想一阵杂乱连续的小声音响完后,室内变得更加安静。 可以确定的是,来人还在室内。 因为一片温热覆上了他放在把手上的手,那来自一隻比尺寸他大了不少的一隻手,缓缓顺着他手指间的缝隙插入了五指,掌心和掌心相贴,十指相扣,他立马睁开了眼。 连转头一探究竟都不必,光是熟悉的手和气味足以让他分辨出来人的身份。 觉大概率是睡不下去了,女生早没了影,应该是被赶走的。 佴因抬起另一隻手关掉了两边的话筒:“我记得你上午还有一项……” 蛋糕从上面被递到眼前,盒子已经打开了,上面贴心地插了个小叉子:“先把这个吃了,我再告诉你我来干什么。” 估计只有闻亦柊把蛋糕当早餐了。 蛋糕体积是小,腻人程度不小,佴因吃了一半就放下了。 投喂适可而止,这点闻亦柊拿捏得很好。 如之前的饮料如出一辙,闻亦柊迅速把剩下的一半扫荡了。 等空盒子重新被放置在桌上时,佴因开口问: “现在能说了?” 闻亦柊倏地放开他的手,连人带椅一起往后拖了些,走到佴因面前,自然而然地微微弯腰揽住他的肩,让躺在靠背上的佴因不得不挺直腰坐,和闻亦柊面对面。 “我来……吃掉我的彩虹补充能量。” 佴因不躲不避,目不转睛地敛眸望他,直到闻亦柊挨过来跟他接吻,与此同时用手挡住了他的眼睛。 唇与唇紧紧想贴,湿软的舌头舔舐过唇角,逐层深入,循环渐进,而后在每个隐秘的、不被注意的角落辗转反侧,浅淡的唇色被渲染得昳丽。 佴因拿掉了闻亦柊的手,退开了些,紧接着他直接站起身,把闻亦柊逼得后退一步。 闻亦柊这回是真没想到,讶然地挑眉,无比顺从地接受欺压。 为了照顾佴因,他还把佴因整个人托起。 现在佴因反倒比闻亦柊高出半个头。 佴因毫不客气,捏住闻亦柊的下巴再次抵了上去。 和闻亦柊完全不一样,佴因的进攻说不上有技巧性,但更缠绵,如尖锐的钩子使两者放肆纠缠,水一般的触感,似 乎下一秒就会交融共生,却又如两种不同的物质到底无法合为一体,悄然润化的灵魂奇异感比生理更甚。 …… “别念稿了,我待会让许画来替你。” 或许体力悬殊真的就这么大吧,哪怕刚才占上风的是佴因,最后喘气喘半天的也是佴因没跑。 佴因抿了抿嘴,刚觉得缓过来了,闻亦柊就悠悠飘来一句话:“但是我们三好学生似乎对接吻很熟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