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就说了一个字:“你。” 陈么:“……” 他刚想指责系统,又突然想起来他刚和系统搭檔、经常阴阳怪气系统的一句话。 我跟你开玩笑呢,你不高兴吗?来,笑一笑。 那时候陈么还假惺惺的:我开玩笑就是想让你笑。 死去的记忆突然开始攻击陈么,他选择摆烂:“我开心死了。” 系统没信。 在跟陈么搭檔了这么久后,它已经能察觉出陈么情绪的变化和嘴里话的真假:“明天要我给你定闹钟么?” 陈么今天算是混过去了,但不能一直混。 该捡起来的还是得捡起来。 陈么装死,但仅仅过了两秒:“明早八点的吧。” 系统轻轻应了声:“好的。” 正当红和已过气(05) 贺休没说谎。 他的舞伴挺忙的。 陈么都来一个多星期了,贺休的舞伴还没出现过。 2112室。 陈么陪着贺休跳了会,就又到一边去了。 晚上加练,白天陪着贺休练,他的体能和心态都在爆炸的边缘了。 陈么把帽子盖到脸上。 抱着膝,病恹恹的缩到了座椅里。 他已二十六七了,但看起来还小。 头髮细碎蓬乱,呼吸微急促,那张脸有些白又染着很鲜艳的潮红。 就这么一瞬间,贺休甚至觉得陈么比他还小。 他抹汗,拿了条毛巾凑过去:“累了?” 陈么跟贺休在一起时比较安静,他来就是拿钱办事,没有任何发展线下友谊的倾向。 他的性取向和私生活作风,一直是为人所诟病的。为了防止别人恶心,他在接触男性的时候,会刻意保持距离。 这会是下午三点。 是个很容易让人困倦的点。 就当贺休以为陈么不会搭理他的时候,陈么动了下,他伸了下懒腰,t恤被撩起来了一角,小腹紧致雪白。 拉紧了又放松。 他连声音都懒洋洋的:“我休息下。” 还跳什么跳。 能看不能吃,连碰一下都得偷偷摸摸、小心翼翼的。 贺休想调笑一下陈么有点差的体能,还没跳够半小时就不行了,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他想拉进一下两人的关系,也努力了,但看陈么连话都懒得多说的状态,他显然是失败了。 贺休还捏着毛巾。 他今天穿的背心,陈么为此看了好几眼,从肩往下延的肌肉线条干净漂亮,并不夸张,但一看就蕴藏着爆发的张力。 陈么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但系统说他要是真的流口水的话,就罚他回去加练五个小时,给陈么搞得当时就萎了。 贺休把毛巾放回去。 陈么身边一沉,他盖在脸上的鸭舌帽被人拿走了。 “老师。” 贺休蛮认真的,也是真心不明白,“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意见?” 并不是错觉。 陈么一直对他挺冷淡的。 陈么适应了下下午三点有些刺目的光线,他的瞳孔浮现些许水光,但很快就蒸发掉了。 贺休坐在他旁边,正偏着头看他。 陈么不自觉躲了下。 他对贺休当然没意见,但也不可能坦诚自己性取向和私生活的事,他有意保持距离,或许是想保存一点尊严。 看着贺休。 陈么就像看到了当初的自己。 现在的他在曾经的他面前,那种惭愧和几乎无所遁形的自卑。 陈么拧了下眉:“没。” 他看向贺休,表情平静,声音也很平静,“还给我。” 明明就有。 贺休有点不高兴,但还是压製住了,他把帽子递回去:“抱歉。” 陈么伸手,就要碰到了,贺休又把手缩了回去。 陈么顿了下,又看贺休。 贺休没有任何不好意思的笑了下:“要不我还帮您盖上?” 这个您字就用的很好。 既尊敬,又有点挑衅。 一看就和他很像,是个阴阳大师。 陈么有种遇到同类人的感觉,差点就激起他胜负欲了,可惜这个陈么不会说什么骚话。 他暗自可惜了下,不再看贺休,往后靠了下:“放一边吧。” 贺休没动。 他看着陈么的侧脸不知道在想什么。 陈么也没动。 大概只有太阳动了,室内的光线往西走了点,地板上的光影变幻,空气似乎有点闷。 最后贺休还是把陈么的帽子放一边了。 陈么在走之前再也没碰过那个帽子。 …… …… 白天是有点 不欢而散的意思在的。 回到家后空荡荡的,公寓有两百多平,没什么绿植,就摆着几条沙发,陈么在玄关站了会:“陈么还是挺孤独的。” “没工作,也没什么朋友。” “就连家人,也可以说没有了。” “而人最怕的就是孤独和空虚,它会侵蚀一个人的灵魂,让人隻感觉到冰冷的痛苦。” 陈么是能感觉到贺休的真诚的,只是他曾经被伤害过,在和人接触时总是很抗拒。 他当时冷漠又尖锐,回到家后又会陷入自责和后悔的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