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教英语的,懂一点c语言已经很牛逼了好吗! 这个题目,左看像数学,右看也像数学,它有x还有y,可除了xy之外,实在没有能看得懂的词汇了啊! 候场区的迟鹭不下意识地用指节敲击桌面。 拓扑学,证明题。 难度较高,是这门学科中的经典难题,论证很复杂,需要在这方面有一定研究,很多人对着答案死记都记不住。 台上,林辰和风鹰的那个男生双双杵在原地,林辰大概知道这是拓扑,但他没学到这种层次,不会做。 男生更尴尬,他看都看不懂。 尴尬地在电脑前愣了半晌,林辰试探着,拈起一根粉笔。 男生的心提了起来。 林辰在黑板上,写了一个“解”。 男生:“……” 林辰犹豫着回头,“如果一道题双方都答不出来,能按步骤记分吗?” 司空妍红唇一张,风鹰老师怕她又临场反悔,连忙抢话道:“顺延,由下一位同学继续解答。” 停了一下,他又补充:“是之前商议好的,呵呵,呵呵呵。” “……” 你嗓子卡痰了? 于是无数道目光,便沿着座位,落在了迟鹭身上。 迟鹭视线微微扫了一下。 扫到景年洲的时候,他对上对方眸光中不加掩饰的戏谑,似乎想看他如何收场。 景年洲对这道题很有自信。 为什么呢? 因为他自己做不出来吗? 这不巧了么。 你不会,我会啊。 众目睽睽下,迟鹭起身,走了两步,不知想起什么,朝后看去。 司空御勉强打起精神,蔫头耷脑地用手支着下巴,坐在人群当中,跟迟鹭对上视线。 迟鹭挑了一下眉。 旋即他从口袋里摸出一张镭射纸,慢悠悠地抵到唇边印了一下。 很莫名的一个动作,但在这种情境下,竟然没人觉得奇怪。 离得近的能看到他的口型: 别犯困。 好像是在提醒自己,又好像在对别人说话。 司空御:“……” 岂止是不犯困。 特么的整个人都清醒了。 嗤,装腔作势。景年洲看着迟鹭的动作,嗤笑出声。 他自信满满地看着迟鹭上了台。 迟鹭拿起了粉笔。 迟鹭开始写字。 景年洲笑僵了。 景年洲笑淡了。 景年洲笑不出来了。 …… 景年洲:妈的。 迟鹭摁下响铃的那一刻,整个多媒体大教室鸦雀无声,不是这一环节不吸引人,而是迟鹭写答案的速度实在太快,大多数人都没反应过来。 摁完响铃,迟鹭淡淡地衝旁边颔首。 “下去吧。”他如是说。 “啊……啊。”男生稀里糊涂地应下,然后像个来观光还没看懂的小老头,颤颤巍巍一脸不解地回到位置上。 这题的判分花了点时间。 十五分钟后,比赛继续,风鹰第三个人上台。 或许是迟鹭运气好,也兴许是超纲题已经用完了,第五道题是平平无奇的竞赛题。 迟鹭盯了题目整整一分钟。 然后他写了一个解,写了三个简短的步骤,写了一个结果。 旁边的男生刚写完第一步,就听到铃响了。 迟鹭说:“下去。” “……” 好嘞。 风鹰第四个人在台上站了四分钟,脚底板还没搓热。 “下去。” 全班针落可闻。 不是他们不激动,实在是这个场面……笑出来的话,有点不礼貌。 两位风鹰老师脸如菜色。 慕容雯憋了半晌,实在没忍住:“噗嗤……” 她开了个口子,很快零零星星的笑声便从后面传来。 风鹰第五个人上的时候,景年洲已经没有表情,桌子底下的手紧握成拳。 这次刷新的题型不难,可计算量非常大,数字冗杂,难以取舍,舍多了答案不精确,舍少了算得慢。 迟鹭慢吞吞地在黑板上写数字。 旁边的风鹰学生虽然看不见他的答案,却能听到他写字的声音,频率稳定,听起来没有前两次那样干脆利落。 风鹰学生心中暗喜:难道计算是迟鹭的弱项? 就连台下的景年洲和其他三名风鹰学生,也微微前倾身体,心稍微悬了起来。 或许……还有转机。 这个念头刚起,迟鹭写到第四个数字。 他在上面画了个圈,底下打两个横杠,表示这是答案,然后反身摁铃。 “下去。” “……” 最后一声“下去”落音,教室后排响起震天般的欢呼声。 “下去!下去!下去!” “喔哄——赢啦!” “迟哥!!!你是我哥!唯一的哥!!!” “迟哥的戏份,因为过于魔幻而显得很好笑哈哈哈哈哈哈哈……” “御崽,御崽!”邵子濯再度被气氛调动,像头小牛犊子一样衝过来,兴奋不已,“御崽,我们赢啦!” 御崽趴在桌子上不肯抬头。 “咦御崽。”邵子濯突然发现了什么,好奇道:“你耳朵怎么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