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我加我,我给你们当啦啦队!” “我也来,算我个人头……” “不就是退学嘛,我家有的是钱,一个学还退不起了?大不了让我爸送我出国!高三七班全体应战!”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显然士气已经到达顶峰,迟鹭却只是默不作声听着,眸光淡淡地垂下。 景年洲并没有被这衝天的动静吓到,相反,他认为现在喊得越大声的人,越没有威胁,高三七班只是一群乌合之众,其中能打的,不过三两人。 等众人声音渐弱,景年洲微微一笑,“迟鹭同学,你觉得如何?” 迟鹭缓缓扫过全班同学的表情。 少顷,他淡声道:“应吗?” “应!” “应就要赢!赢就要赢得漂亮!”迟鹭眉眼沉下来,站直身子,笔挺得像一棵小白杨,缓缓往景年洲的方向走了两步,“怎么比?几局几胜?” 景年洲:“之前不是说好了,比……” “比数学?你,我,两个比?”迟鹭漫不经心地朝他身后扫了一眼,“倒是可以,但他们愿意为你的输赢买单吗?” 景年洲下意识回头,几名风鹰学生反应过来,有些狼狈地避开他的目光。 “……”烂泥扶不上墙,景年洲在心里冷嗤,面色不变,“那迟鹭同学认为应该比什么?” “比什么?”迟鹭问身后。 “赛车!”“英语,我英语还行……”“比柔韧度!我能时钟转!”“比谁放的屁久!”“搞文学搞文学!我最擅长产粮了,尤其是磕糖文学!” 同学们兴致勃勃,答案五花八门,逐渐趋于离谱。 “就比我们学过的科目,后面两局抓阄决定,第一局就按你的意思,比数学。”迟鹭散漫地推了一下眼镜,语气淡淡的,“我赢一把,给我们班同学打个样。” 用对方最擅长的东西,赢一把,打个样。 狂妄! “我草我草我草迟哥帅死了!” “啊啊啊啊啊主席赢他!” “燃起来了燃起来了!菩萨保佑来局足球,我踢得他们水土不服!” “……行。”即便迟鹭一直表现得很有把握,但景年洲没料到他能这么狂,当即冷冷地嗤笑了一声。 退一万步说,就算迟鹭真的有与自信匹配的实力,他怎么敢确信,班上其他同学,都能跟上他的脚步? 高三七班,全年级最差的班级,校内任意排名,无论平均分还是纪律性,从没脱离过倒数魔咒。 个人pk景年洲还有几分不确定,现在对手主动要求换成团队赛……真不知道,他们是太过无知,还是故意找死。 景年洲想了想:“公平起见,每一局的规则轮换制定,从你们开始,我们风鹰定第二局。” 拢共三局,第一局和第三局都是圣兰德制定规则,表面看是他们占便宜,实际景年洲心里有数——第一局风鹰几乎是稳赢,倘若迟鹭等人真的设立一些太针对性的规则获取便利,风鹰也不会坐视不理,毕竟涉及学校的声誉。 而第二局的主动权,在他们手中。 那意味着,只需要两局,风鹰就能以压倒性的胜利提前结束这场比赛。 那才叫解气! 万众瞩目下,迟鹭嘴角微微上挑,喉间轻响,应该是笑了一声。 “不必。”他淡然道:“你们先请。远道而来,来者是客,我们圣兰德,不占这个便宜。” 随着话音落下,教室里有短暂的一秒寂静。 放弃对手主动让出的便利,这个行为过分清高,也有些愚蠢,但是—— 真特么爽! 少年本来就是世间最不懂得权衡利弊的生物。 “在我们的地盘,客气什么呢……” “让让你们,免得说我们待客不周……” “哈哈哈哈怕你们到时候说我们胜之不武!这个便宜咱不占!” 景年洲的神色终于彻底冷下来。 他想,给你们机会不要,那就从第一局开始—— 完全碾压你们吧。 第一局比赛就在三日后。 这场少年之间的莽撞赌约不知怎么流传了出去,短短几天,多家媒体上门采访,都被司空妍拿扫把扫了出去。 整个学校都被一种莫名热血充斥着,迟鹭走在路上会被塞零食,伴随着乱七八糟的鼓励,“迟哥!干他丫的!”“主席,多吃点,吃饱了滴,比赛牛牛滴。” 连带着整个高三七班的待遇都非同寻常起来,属于食堂排队会被请到最前面;操场打篮球一定有球场;升旗仪式上,会被多方不明势力行注目礼。 严格来说,这确实不只是横亘在两群人之间的普通比赛。 而是涉及到两个学校的尊严之战。 邵子濯:“我忽然觉得我的肩膀沉重了很多。” 司空御丧着脸,“谁不是。” 他俩这几天都不敢出教室,一出教室就有人莫名其妙地给他们加油。 加什么油?柴油?汽油? 这件事是我加油就能左右的吗? 最淡定的反倒是迟鹭。 照常上课下课,刷题看书,闲着没事还去学生会执勤,每当这个时候,共同执勤的学生会干部就会显得坐立难安,恨不得在迟鹭的耳边大喊:您回去!读书吧!比赛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