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过额前的时候,指尖不小心蹭了下被磕到的红肿处,华胥立刻倒吸一口凉气,眼尾红了薄薄一片令人情动的颜色。 “疼……” 尾音拉长,混着酒香,是清冷而软腻的撒娇语调,他甚至不自觉地将谢逢秋的手抓得更紧了一点,像是希望他给自己一点安慰似的。 谢逢秋愣了一下,试探着凑近了,对着那块红肿吹了吹。 “……是这样么?”他紧张地问着。 华胥也不答话,就那样微微抬着眼,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谢逢秋喉结攒动,又凑近了一点,轻轻地、轻轻地,在额间落下一个轻柔的吻。 “……是这样么?” 他紧张得声音都在发颤。 华胥仍旧不说话,只是略微仰起脸,似乎对他方才的举动感到新奇,毫无防备地将素白的脸庞暴露在他的视线之下。 这样近的距离,那股浅淡的冷香终于又涌入鼻腔,不同于发热时的甜腻馥郁,鼻尖的味道仍旧清清冷冷的,隻吐息间略微带了点酒味儿。 他刚刚喝了酒,眼尾是红的,薄唇是水润的,呼吸是温热的,嘴唇一开一阖,透着自然的粉嫩,仿佛在诱人采撷…… 谢逢秋觉得,这样要还忍得下去,他就枉为男人了。 “华胥……”他喉结滚动,声音微颤。 “是……这样么?” 而后,柔软的唇齿相贴,温热的气息交缠,谢逢秋以往觉得自己的胆子有天那么大,可在偷吻心上人之时也只有米粒大小,他甚至不敢妄动,只是轻轻贴合着,便觉得脑海中炸出了漫天金浪翻涌的烟花,有撩人的火星子,悄悄从鼻息间喷洒出来。 “华胥……” 他不可按捺地唤着他的名字。 “嗯?” 少将军醉酒的时候,真是乖极了,也实在极了,听他如此,便自觉地往后退了一点,问道:“干什么?” 软玉温香一触即离,谢逢秋还未来得及细细品尝,便见他睁着一双正经的眼,郑重其事地问道。 谢逢秋:“……没事。” 他有些可惜地坐直身子,乍一对上华胥冷淡清明的双眸,忽然一惊,后知后觉地想到,他娘的万一华胥明天醒来记得今晚的事情,那自己不完蛋了? 他心中一咯噔,忐忑地沉吟片刻,忽然灵机一动。 他果断伸手捂住了华胥的眼睛。 看不到,不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谢逢秋觉得自己当真机智。 “黑……” 这下换华胥不乐意了,伸着细长的指尖去抠谢逢秋的掌缝边缘。 “不黑不黑,该睡觉了,华胥乖乖。” 少将军即使是醉着,也听不得这种带有哄骗意味的话,立即反驳:“乖你个头。” 他手上一用力,将谢逢秋的手掌直接掰了下来,握在掌心。 谢逢秋还懵着,不明白娇软小白兔怎么忽然就变成了叛逆霸王花,便见到华胥用力地睁大了眼睛,审视地将他上下扫量一遍,确认道:“谢逢秋?” 谢逢秋不知道该点头还是该摇头。 “没错,是他。”少将军问完了,兀自笃定地点点头,然后脸上忽然带出几分愁绪,望着他,长长地叹了口气。 他朝他伸出双臂,“来,抱。” 谢逢秋动作迟缓、心情诡异地靠了过去,华胥把他的脑袋摁在胸前,怜爱地抚摸着。 有香香的怀抱蹭,谢逢秋自然是乐意的。 但问题是,他觉得华胥看他的眼神怪怪的。 带着莫名的慈爱、悲悯,和怜惜。 就像在说…… 爹爹爱你。 作者有话要说:亲了亲了!!!喜大普奔! 憬崽是真的在怜爱他,哈哈哈,爸爸爱你可还行…… 前夕:同床而眠 天光破晓,光晕朦胧。薄雾轻盈地游走在街井巷尾。 宿醉的感觉确实难受,华胥神识刚刚清明,便觉得一股天塌地陷的眩晕感潮水般翻涌,太阳穴跳动急促,仿佛要突突地裂开来。他闷哼一声,先皱起了眉,抬手想揉揉发疼的眉心,却感觉胳膊被一股重力压製着,睁眼一看,却见一隻线条流畅的手臂横在自己腰侧,掌心里还牢牢地把着自己的手腕。 华胥用了须臾时间僵硬,又用了须臾时间认出那手臂上熟悉的布料,剩下的时光,他不禁怀疑,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身为华胥家冰清玉洁的少将军,长这么大连女孩子手都没摸过,如今被人以如此甜蜜的姿态搂在怀里,修长的腿勾缠着,后背抵着少年正在发育着青葱有力的胸膛,后颈全是那人温热的鼻息,甚至他稍稍一动,那人还会下意识地抓牢他的手腕,呢喃道:“华胥,别蹭,乖……” 华胥:“……” 乖你大爷! 他深吸一口气,暗自宽慰自己,没关系,又不是第一次同塌而眠,大家都是朋友,没什么好难为情的…… “嗯……华胥。” 许是被他接连不断的异动吵得清醒了些许,谢逢秋睁开朦胧的睡眼,被窗柩涌进来的天光一刺又紧紧闭上,鼻尖哼出几声撒娇似的低吟,手脚一同用力,缠绵悱恻地如八爪鱼似的用力抱紧了怀里的人,濡湿的唇轻轻蹭着白玉般的颈侧,胯部无意识地往前顶了两下。 “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