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岁一下子被问倒了。 ……糟糕,现在他也好奇起来了。 但是盛明寒没有回答他,只是学着他之前的样子,也摸摸他的头,然后拉着他的手回了休息间。 最后,谁都没弄清楚答案。 反正,这也不重要。 作者有话要说: 复婚! 统筹给他们安排的进度正好是一起的, 周岁和盛明寒也是同一天杀青。 庆祝杀青宴的时候,还有人开玩笑说卢导是抠门,这样两趟正好撮到一起去了, 省饭钱。 卢常山被开玩笑了也不生气,难得没再拘着严肃的脸,而是笑着道:“这俩祖宗一天留在这儿我就心烦,吃一顿饭都不知道要生出什么事来,还让我请两顿饭, 吃完就赶紧走吧!” 大家便哄堂大笑起来了。 笑归笑,他们心里都有数, 卢常山也只是嘴上嫌弃,但心里还是欣赏的。 盛明寒不用多说,要是他不认可,也不会旁敲侧击让周岁拉他来二搭。至于周岁, 说句托大的话,卢常山是拿他当自己的半个学生培养的。片场里, 周岁是最常被导演开小灶的那个、也是卢导每次都讲戏最久的那个。 用不用心, 一眼就看出来了。 好在,周岁也没有辜负他的期望,刚进组的时候还能窥见他青涩的演技, 等到杀青时技巧已经十分娴熟了。 最后一场戏结束后, 卢常山把那段又翻出来看了好几遍,一时间不知是盛明寒成就了他, 还是他成就了盛明寒。 又或者, 两者都有吧。 等到散场时, 卢常山喝得脸都红了, 醉醺醺的, 似乎有话想要和周岁说。周岁便走过去和他助理一起扶着。 “……小周啊。” 卢常山几次推开了助理,但是因为喝得太醉,助理又赶紧搀住了,这次他没能挣脱开。他抬起食指在虚空中点了点,对周岁说,“你是个好苗子,嗝,肯用功能吃苦,以后肯定有出路的。” 他喝醉了,下意识以为周岁是大半年前那个默默无闻、只靠爱人才稍微有点名气的小三线明星了。 周岁也没有纠正他,耐心地听着。 “你,嗝——我看着你成长,是真高兴啊,为你高兴。”卢常山重重地拍了下他的肩膀,一直重复着那两句话,又惋惜地说,“可惜,可惜你没有演梁原,这么早就要离组了。” 女主叶婉晴在一旁听到了,笑道:“哎呀小丁哥,完了,一定是你最近卡的次数太多,卢导对你不满意了。” “……”卢导立刻警惕了起来,大手一挥,“没那回事,我可没这么说啊。小丁是很好,我、我满意。但如果是小周啊,那就更好了。” 说着,他又叹了口气。 周岁看向丁程,露出一个抱歉的眼神。好在丁程很大度,笑着摇了摇头,还让他不用往心里去。 卢导这是在惋惜周岁不能在组里多留一段时间呢,不是真的觉得周岁更适合这个角色,这点他心里门门清呢。 卢导断断续续地说了些有的没的,前面还能指点指点周岁演戏时出现的问题,后面就完全不清醒了,说话颠三倒四的,还大舌头。 好在盛明寒把车开了过来,大家一起把他抬到了后车厢,之后就交给他的助理去照顾了。 等结束后,晚上回到酒店,周岁和盛明寒说起这件事,他笑了笑,“卢导还是喜欢你的。” 大概是周岁长得乖,人又很好欺负,所以卢常山看他就像看小辈一样。对盛明寒就完全不同了,演得好是正常发挥,搞砸了就是心思不在这上面。 总之一天挨骂八百回。 现在总算解脱了。 省得他们俩在片场坐靠近一点,都要被卢常山骂‘干扰’了他的好演员。 周岁原本还有种毕业了的忧伤,被盛明寒这么一说,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甚至还有几分哭笑不得。 刚才卢常山虽然意识不清醒,但是有句话周岁觉得很对。他说周岁现在就像是被人扶着开始骑自行车,技巧固然是学到了什么,但更重要的是,一直以来帮他搀扶着这辆车的人松手之后,他还能不能快速地成长起来。 盛明寒就是那个搀扶着他的人。 听到这句话后,周岁心里就一直揣着这件事。直到第二天回到a市的家,他才跟盛明寒沟通了自己的想法。 “你下部戏想自己挑?可以啊。”盛明寒答应得很爽快。 其实拍到一半的时候,他也发现了自己对周岁的影响是很大的。 比如上一场他和丁程对戏,气场很足,饰演的楚宴明显是有自己想法的,两个人势均力敌难分伯仲。 但等到停燕的镜头时,周岁就有些踌躇了,会反反覆复地拉着他揣摩这一镜这一场的情绪,询问盛明寒如果他是楚宴会怎么演。 其实盛明寒很多时候也没想那么多,毕竟他是‘谢听阁’,不是‘楚宴’。 但这样的场面还是 难以避免,尝尝盛明寒刚准备放松地看会儿书,就被周岁抓起来参考临时附加题,十分头痛。 只不过,虽然走捷径是很爽,但习惯之后再脱离,就很出现‘卡壳’、‘头脑一片空白’这样的情况。就像用惯了计算机的人,再用笔纸面计算三位数四位数的复杂乘法时,第一反应就是叫苦。 习惯是很可怕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