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知道当初偷偷留下它,还把它揣到节目上,是单纯喜欢它的香味,还是眷恋另一种与它相似的味道。 谢竹声把这瓶香水握在手中,有点儿小纠结。 喷,还是不喷? 他还从来都没用过香水呢。要是喷的话,被别人闻见了,会不会觉得他过于做作了? 可要是不用……这来都来了,还是和陆深第一次单独约会,他这不是因为……啊对,仪式感! 就像女孩在社交场合中会化妆,他和人单独约会,当然也得稍作打扮以表礼貌啦! 他成功说服了自己,就悄咪咪地往手腕上喷了一下。 闻一闻味道好像也太淡了,正犹豫要不要再喷第二下,就听见男人低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蹲在那里做什么?” “啊!”谢竹声吓得浑身一激灵,手一松,香水瓶子就一下脱手而出,好死不死在行李箱边缘撞了一下,被弹飞到地上去了! 玻璃瓶子撞出叮铃哐当一阵响,晃晃悠悠地……滚到了陆深的脚下。 谢竹声下意识跪在地上去捡,伸过去的指尖却碰到了男人的手背。 陆深俯身捡起瓶子,就闻见一股淡淡的青草香味儿,不由挑了下眉:“香水?” 谢竹声一阵窒息。 苍天!你既要鲨我,为什么还不赶紧给地上裂开个缝让我钻进去?! 是有什么仇什么怨,才会叫陆深撞到他为了两人的约会而偷偷臭美啊啊啊! ?陆深握着香水,眼底闪过一抹笑意。 他蹲下来,伸手去扶谢竹声,心尖上躁动得不行,说话却一本正经:“趴在地上做什么,小心着凉。” 谢竹声躲开他来搀扶的手,垂着脑袋一声不吭,默默地自己爬了起来。 陆深忍不住勾了下唇,又很快抿直了,似乎真的很疑惑一样问他:“谁惹你了?怎么不说话。” 谢竹声转过身埋头收拾箱子,拿屁股对着他。 陆深终于再忍不住笑,去掰他的肩膀:“谢竹声,你的香水还要不要?” 小青年板着一张关公脸,拧着脑袋不看他:“不要了,扔了吧!” 陆深嗅了嗅瓶子,轻笑:“味道不错。真的不要了?” 谢竹声把脸埋进膝盖里,声音好闷:“就是不要了!” 这个该死的香水,最好不要再叫他看见! “好。”陆深从善如流,把香水牢牢攥紧在自己掌心,“那给我吧,我喜欢这个味道。” 谢竹声咬了咬唇,一下站起身去抢,陆深右手抬高,左手自然而然地搂住他的腰,低低地笑:“不给你。” 谢竹声不看他,就踮起脚尖扒拉着他的胳膊,一个劲儿去够瓶子,全然没有察觉两人此刻的姿势。 青年瘦削但柔软的身体就在自己怀里蹭来蹭去,身上还裹着一股子若有似无的青草香,简直像极了一隻自投虎口的笨兔子。陆深眸色渐深,勒住他的胳膊缓缓用力,脸上却笑意如旧:“小骗子,说不要了,又来抢。” 谢竹声恼极羞极,终于忍不住喊:“我不要也不给你!” “唔,小葛朗台。”陆深称呼改得贼顺溜。他对小青年来说太高了,只是轻松举着手,谢竹声就怎么也够不到,急得上蹿下跳,就差没吊着他胳膊打秋千了,又气又羞,用力捶了下他的胸膛,差点儿哭出来:“你还给我!” 腰上却猛地一紧,他不防备,鼻尖一下撞到了陆深硬邦邦的胸肌上,失声惊呼:“啊!” ——是男人突然用力勒紧了他的腰。 他全身都一僵,才迟钝地发觉处境有多危险。 陆深眼瞳深处一片墨黑,垂眼瞧着他,嘴角微微绷紧,脸上已经没了笑。却不是生气。 谢竹声两手抵着他胸膛,肩膀有些细微的颤抖:“陆深,你、你……” “你”了半天没有下文,陆深按住他后腰的手背上青筋几次鼓起又平复,平复又鼓起,从鼻腔里悠悠哼出一个音:“嗯?” 谢竹声憋了又憋,终究没憋住,涨红了一张脸骂:“……你变态!” 陆深脸色都没变一下,虚心受了这个头衔。 谢竹声趴在他怀里一动都不敢动,声气儿一下弱了,像小猫:“你放开我……” 怎么那么硬……那么烫……他瑟瑟发抖,简直要融化:“香水我不要了,给你了,你,你放开我……” 陆深喉结很明显地滚动,眼睫半垂着,平静得像是供桌上的佛。 却只有谢竹声知道,这个,这个是恶魔…… 陆深低了低头,在他耳边轻轻道:“再等等。” 声音低哑,像天鹅绒里揉了把碎沙。谢竹声一下紧紧闭起眼睛,长长的睫毛沾了点儿湿意,很剧烈地颤。 陆深抱着他,心里一时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儿,好像被烧化了的糖,滚热又甜蜜,可看见他湿润的睫毛,舌根就泛上一点涩。 他望着他,眼神很温柔,声音压更低:“谢竹声…… 对不起。” 谢竹声死死抿着嘴唇不吭声,心里破口大骂。 对不起!嘴上说得那么甜,你他妈倒是也管管下边啊!!! 甘霖娘,所以果然你的本命神兽是山羊吧! 陆深:“……………………” 谢谢,突然一下就冷静了。 他最后揉了下他的后腰,就慢慢松开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