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深一抬胳膊拦住他:“怎么见着我就要跑,我会吃人?” 谢竹声差点儿没刹住步,急急后退一步,假装无事发生:“谁跑了?我就是想去卫生间换衣服!” “卫生间有人。”陆深垂眼看他,“就在这换。” 谢竹声:“………………” 他抬眼和陆深对视,陆深牢牢盯着他,大概跑完步还没平复下来,呼吸很重,脖子都是红的,锁骨前的衣领湿了一大片。 真糙,真……性感。 谢竹声垂了下睫毛,就听陆深笑了声,又问他:“看我干什么,还不换衣服么?” 谢竹声抿抿唇,眼珠子一转,就抬起头,衝他一笑:“嗯呐,这就换。” 陆深一顿。 谢竹声转过身,抱着衣服走到炕沿,把手里的衣裳放到炕上,两隻手就抓上了睡衣下摆。 哼,想看我害羞是吧,想看我尴尬是吧,那就来看看,到底是谁害羞,是谁会尴尬! 本骚年今天就教教你,什么叫反将一军! 谢竹声眼睛里闪过一抹狡黠,咬咬牙心一横,一抬胳膊,就把睡衣给撩起来了。 陆深:“………………” 他下意识环顾一圈,看到几个摄像机镜头还被遮着才稍稍放心,随即目光就管不住地往炕边那人的身上望过去。 青年的身条瘦瘦长长,却并不过分苗条,短裤松紧带松垮地挂在窄窄胯骨,露着一点内裤的边。 往上延伸出的一截腰部线条流畅又柔韧,窗外的光打在那段皮肉上,简直跟玉没什么两样。 t恤宽松的后摆跟着向上提起,终于露出一截凹陷的圆弧——青年的后腰上,竟然还有两隻小巧的腰窝。 看着就很好握住的样子…… 陆深的喉结在皮肉之下滚了滚。 谢竹声背朝着男人,动作看着从容,其实脸蛋已经红了,雪白的齿咬着下唇,手都有点儿抖。 谢竹声呀谢竹声,你这可真是,放飞自我了呀! 他狠狠心,一抬胳膊,就把t恤一下脱掉了。 陆深的瞳仁紧跟着就暗沉下去。 那大片雪白的肌肤,在尚有些昏暗的光线中恍惚发着光,投射到视网膜上,有一种莹润的观感……脊背中间,一颗颗小巧凸起的骨节整齐排列,再往上,一对惹眼的蝴蝶骨随着青年的动作微微耸动,仿佛振翅欲飞。 t恤领口弄乱了头髮,谢竹声抬手在耳后顺了顺,长长的白生生的手指头插入乌黑的短发,分明是最素净简单的黑白两色,却刺激得陆深呼吸发沉。 谢竹声偏了偏头,像是想回头看他,却又忍住了没看,隻微微侧着脸,垂下眼睫,将手里的睡衣丢到炕沿上,盖住了陆深睡过的枕头。 没有人说话,偌大屋子里,只能听见男人躁动的呼吸。 谢竹声咬着嘴唇偷偷笑了下,心里颇有一点小得意。 叫你总是逗弄我,把人弄得心慌意乱,就露出一副心满意足的可恶样子,我还不信治不了你了! 他仗着陆深瞧不见,放肆地翘着嘴角,指尖勾过炕上的衬衣,就准备拿起来穿。 冷不防身后靠近一个人,裸露的后背将将感受到人体的温度谢竹声就感到不对,下意识转身,却被陆深在身后牢牢握住了肩膀。 肩膀上的皮肉接触到男人灼热的掌心,他小声惊呼:“啊!” 陆深却没有放开手,大拇指用力碾过他的皮肤。 谢竹声心头一紧。他被男人轻松製住动弹不得,突然就害怕起来,声音都发颤:“陆、陆深,你要干什么!” “你太慢。”陆深声音沙哑,又低又沉,“我帮你穿。” 谢竹声尖着嗓子:“我自己来……不用你!” 陆深置若罔闻,大掌覆上他的手背,把他攥成拳头的手指一根根掰开,谢竹声掌心一空,衣服就被他拽走了。 谢竹声紧绷着身子,窗外送来习习清风,把他的胸前吹得微凉,后背却叫男人身上灼热的气息烘烤着,他仿佛身在冰火两重天。 他简直手足无措,像是洗澡时被恶劣的贼偷走衣裳的小仙女,慌乱地攥住手指,落入男人手掌的肩膀可怜地颤。 “很冷么?”贼……不,应该是强盗,竟还慢条斯理,假惺惺地表达关怀。 谢竹声咬着牙:“你,你放开!” 陆深不放,低低地笑:“真可怜啊,谢竹声。胆子只有这么小一点,稍微逼一下就掉眼泪,碰一碰就拖哭腔,怎么还总喜欢不自量力……” 谢竹声哑口无言,在他手掌下瑟瑟发抖。 陆深眼睛沉得吓人,后槽牙紧紧咬住,手背上青筋嶙峋凸起。 可他握住谢竹声肩膀的力道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加重,大拇指慢吞吞地蹭着一小片莹白温软的皮肤,恶劣地吓唬人:“啊,我忘了,沈医生似乎快要洗完澡了……” 手底下的身体重重一颤。 陆深咬着牙笑:“你说,你跟我这 副模样要是叫你那知意哥看见,他会怎么想?” 谢竹声猛地探手去夺自己的衣裳:“还给我!” 陆深一下把手抬高,握在他肩膀上的手滑上去捏住他的后脖颈:“说好要我给你穿呢,着急什么。” 谢竹声真的要哭了:“我,我不要你!” “那你要谁?你的知意哥么?” 他这样左一句沈医生右一句知意哥,语气简直好像沈知意是他奸夫一样,谢竹声羞耻得要命,气得眼圈都红了:“是你欺负我,又关知意哥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