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怀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谷元姬:“真不追了?” 谷元姬瞥他一眼:“真不追了。” 季姚华不是很甘心:“上恋综你不追人,那你要干嘛?” 谷元姬优雅地呼出一口淡烟:“老娘我独自美丽,有意见?” 她早想好了,与其挨人骂,还不如佛系躺平当花瓶呢。 老娘自成一道风景线! 季姚华悻悻:“……没。” 怂恿失败,彼此都失去了交流的欲望,两个人就并排蹲在院子里,沉默地抽烟。 后院公鸡打鸣了,附近村子里狗吠声声,好像隻一晃眼,天光就已大亮,西边睡房里响起温时妍和闻钥说话的声音,季姚华长长叹口气,颓然地抱住自己脑袋。 “人生——真他妈艰难啊!” 谷元姬讚同地点点头。 谢竹声一觉睡得餮足,醒来时天光大亮,屋子里已经没人了,宽大的炕上他一个人睡得七歪八扭,而陆深和沈知意的被子都已经整整齐齐地迭好了。 他把自己收拾整齐,神清气爽地出了门。 才跨出房门,就闻见一股二手烟味儿:“……谁把烟给烧了?这么大味儿。” 季姚华在堂屋门口拎着笤帚扫烟蒂,有气无力地和他打了个招呼:“早。” “……早。”谢竹声瞧着他,“你熬夜了?眼睛这么红。” 季姚华瞅他一眼:“老子这是红眼病!怕不怕?” “……”谢竹声绕过他,“你慢慢打扫,我给猫咪倒粮去。” “猫,猫!”季姚华瞪着他背影,“你对我还不如对一隻猫上心!” 谢竹声驻足,奇异地看他:“季大少,跟一隻猫吃干醋?没必要吧。” 千娇万宠的大少爷,怎么反倒吃起他的醋来? 谷元姬端着牙缸从卫生间出来,哼笑着瞥了眼季姚华,对谢竹声说:“没事儿,大少爷早晨精力旺盛,戏瘾上来了呗。” 谢竹声看向她,顿时一愣:“谷姐姐,你素颜这么好看!” “艾玛。”谷元姬笑起来,“这小嘴儿真甜。” 谢竹声辩解:“没,不是故意吹彩虹屁,是真的好看,真的!比起你化妆,更有一种……对,不食人间烟火的仙气儿!” 谷元姬妆后眉眼秾艳,妆感犀利,有一种带刺的美,可当她洗尽铅华,不施粉黛的一张脸,气势弱了,却更显清丽。 长眉淡而细,眼尾修长,还稍稍有点儿小狗眼似的下垂,她整个人看起来简直纯洁天然,更觉美丽。 “是嘛?”谷元姬掩唇一笑,端着牙缸飘然而过,“虽然但是,你姐姐我还是要化妆去咯~” 谢竹声看她穿过院子,走到西边卧房去,门外适时响起脚步声,他抬眼看去,就见陆深穿一身运动衣,满头大汗地走进院子里。 “陆哥?”谢竹声不自觉就往前走了几步,“你这是……晨跑去了?” 走近了,一蓬热腾腾的木质香味儿就扑面而来,带着一点儿汗味,谢竹声一愣,就停住了脚步,抬头望向他。 陆深皮肤白,现在脸上却一片红晕,连脖子都红了,暴着几条很明显的青筋,睫毛湿漉漉的,汗滴从短发里滑下来,没入眉毛。 眉毛下的那双眼就直直地盯着他,瞳仁深黑,瞧着莫名有些桀骜,让谢竹声恍惚有种被野兽锁定般的错觉。 他不觉咽了口唾沫:“陆,陆哥……” 陆深看着他,大约是还没缓过来,胸膛的起伏还很明显,声音比往常更沉,夹着粗重的喘息:“给我弄条湿毛巾。” 谢竹声垂眸避开他的目光,磕磕绊绊的:“哦,好。” 他转身往卫生间走,陆深就在身后很近的地方跟着他。 谢竹声莫名紧张,手忙脚乱地拧开水龙头,才发现没拿毛巾。然而还不等他往一旁挂钩上看,身后却已伸来一隻手,拿着条干毛巾递给他。 谢竹声接过来,在哗啦啦地水声中默默地想。 运动后的男人都这样么?看起来好凶。 作者有话要说: 别问,问就是陆总早上精力旺盛。 坏人 谢竹声给毛巾浸好水, 再细致地折起来,转身递给陆深:“好了。” 一转身他才发现跟男人的距离近到离谱,他鼻尖都差点儿戳上陆深的胸膛。 “啊……”他下意识后退一步, 就结结实实撞上了洗手台边缘。 却不疼, 陆深一把捞住他, 大掌就垫在他后腰上:“胆子这么小,比马都容易受惊。” 谢竹声不肯露了怯:“是你总吓人!” “我吓人?”陆深攥着毛巾, 半垂的眸子颜色很深。 谢竹声抿抿唇:“你, 你让开,我要出去了……” 洗手间太狭小, 两个人站一起转身都困难, 他都要贴在陆深身上了! 男人身上蓬勃的热度烘烤着他,鼓囊囊的胸膛把黑色运 动衣绷紧,就撑在他眼皮子底下, 谢竹声睫毛颤个不停, 忿忿地想—— 这男人, 也太, 太,太性感了叭! 陆深没让, 慢吞吞收回手, 就一边拿毛巾擦着脖子, 一边垂眸看着他。 谢竹声躲了下眼神, 掌心有点出汗。 不就是擦个脖子, 怎么像对着床上解皮带一样…… 这眼神,也太有攻击性了。 头顶上忽然飘来男人一声轻笑:“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