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竹声一本正经:“中午睡多了晚上会失眠,我来叫你起床呀。” 陆深闭眼缓了下神,就撑着胳膊坐起身,忽的感受到什么,动作猛的一僵。 谢竹声就手肘撑着趴在炕沿,左手支着下巴,看着陆深行动有异,目光不经意就往下一落。 …… 卧槽。 卧槽卧槽,他看到了什么。 男人不是只有早上的时候会出状况么?怎么午睡起来也能这样?! 陆深他……这么精神的么…… 谢竹声心口一紧,脸上就跟着发热,下意识撤开目光,却又忍不住悄咪咪地往那处瞟。 妈耶! 再偷偷看一眼。 还是好大——的帐篷! 陆深忽的一把拽过枕头挡在腰间。 谢竹声抿抿唇,乖巧地垂下眼睛。 我什么也没看见喔~ovo 陆深:“…………” 他嘴唇动了动,掩唇轻咳一声,不是很自然地转移注意力:“你手里拿的什么?” 他的声音沙哑,像是高檔丝绒里揉了一把石英砂,有一种昂贵又粗粝的性感。 谢竹声莫名也有点儿口干舌燥,垂着脑袋,搓了下狗尾巴草的尖儿:“啊,是小兔子……” “狗尾巴草编的兔子?” “嗯,是……” 啊啊啊啊好诡异啊,他是现在就找借口跑出去还是继续留下来跟陆深尬聊呢?! 陆深这是做春梦了么?竟然激动成这个样子…… 谢竹声下意识摸了摸手腕。 刚刚这里被陆深紧紧攥住,掌心的热汗都把他弄湿了…… 现在一想到陆深……这圈皮肤都好像发起烫来,被什么火舔着一样……他体温怎么能那么高啊! 陆深用力按住枕头,沉沉盯着面前青年看似乖巧垂落实则一直在不安分颤动着的睫毛。 他目光缓慢下移,掠过他秀挺的鼻梁,落在嘴唇上。 粉粉的,轻轻抿一下又松开,颜色先是一淡,又很快变得比之前更红。 这唇瓣……脑海中飞速掠过迷乱梦境中的几个碎片,陆深呼吸一重,按住枕头的手更用两分力。 空气一时安静,两个人都莫名其妙地沉默了,似是僵持,又像某种心照不宣的默契,有一股看不见的骚动就伴随着两道一沉一轻的呼吸缴缠,逐渐弥漫在两人之间。 窗外的蝉鸣鸟啼似乎更嘹亮,却愈发衬出人心幽微。 耳边安静得能听见白噪音,谢竹声大气都不敢喘,手上无意识地揉搓,把兔子尾巴搓秃了。 他垂眸盯着手上的草兔子看了好大一会儿,才恍然回神似的,喃喃:“这个,这个,是我编了要给你的……” 他慌慌张张的,连头都不敢抬,一下把草兔子丢到炕上去,也不管到底落在哪儿了,就转身快速跑掉了。 房门“砰”的一声撞上门框,陆深捏起从胸膛滑落到枕上的草兔子,眸色晦暗,盯着悠悠荡开的门扇,盯了许久。 ……这就吓着了? 半晌,他搓了搓草杆,沉沉地嗤笑了一声。 沈知意端着水杯将将跨过门槛,就捞住了一隻慌不择路来撞株的兔子:“竹声?跑这么快做什么?” “我、我……”谢竹声脸蛋通红,杏眼漾起薄薄一层水色,急促地喘了几口气,才抚着胸口平静下来,“我渴了,我喝水去。” 沈知意就把水杯递给他:“我给你倒了水,喝吧。” 谢竹声正口干舌燥,连道谢也顾不上,端起来就吨吨吨。 沈知意笑着看他:“慢点儿。” 谢竹声放下杯子一抹嘴,又大大喘了一口气:“呼……活过来了!” 沈知意失笑:“怎么了?回房间放个相机还把你累着了?” 说着,他就要往房间走:“来,我把照片导出来,咱们一起看。” 谢竹声一把拉住他:“别去!” 沈知意一顿,回头看他:“怎么了?” 谢竹声打了个磕绊:“陆哥,陆哥在睡觉呢。” 沈知意看了眼半开的房门,隻好回身:“那我们就不去打扰他了。” 谢竹声拉着他胳膊往外走:“我刚好像看见猫粮少了,咱们瞧瞧去。” 沈知意顺从地被他拉走,眼中藏着些宠溺:“好。” 一直到晚上吃饭,谢竹声都没有和陆深说过一句话。 别说说话了,他连看他一眼都不敢! 太尴尬了,他撞见陆深那个样子,陆深肯定也知道他看见了。 要是别的什么直男,可能笑笑就过了,毕竟大家都是男人,谁还没有过不可说的状况呢? 可偏偏,他俩现在又是这么个暧昧难言的关系…… ……不过,陆深真的好大啊。 谢竹声搅动着锅里的粥,抿着唇燥燥地想。 这年头,要是没个1 80、190的,都不好意思当主角,尤其像陆深这样一看就闷骚的优质攻,硬件设施那肯定不会差。 他把杓子拎起来甩了甩,放到一边盖上锅盖,就撑着灶台发起呆。 话说回来,180……有多长? 他看着自己的手。 他曾经为了没有尺子的时候方便测量东西,就专门量过自己一拃的长度,五指最大限度张开,从他大拇指尖到中指指尖,是18厘米多一点儿。 他就在灶台上张开量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