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悔也无济于事,百里明对楚夭寻那几乎不正常的宠爱和执念,他怎么会那么晚才发现。 自己才是瞎子,真正的瞎子,有眼无珠! 人物盛典落下帷幕。 所有人只看见阴森俊美的男人把白嫩纤秀如小羊羔一般的男孩拐进黑漆漆的豪车里,车门“砰”地合上,再无法窥见里面半分景象。 男人甚至还似有若无地回头扫了他们一眼。 那眼神,立刻冻得他们整个人一激灵。 随即转头看向男孩时,又是无限温柔宠眷。 就好像如果不是男孩自己要来这场活动,他根本不愿意让他们这些人看见自己精心娇养的宝贝。 车内,隔板一如既往地降下,横亘出一块隔绝一切声响的封闭空间。 明明是宽敞舒适的环境,男人依旧非要把男孩抱在腿上,两条坚实温热的胳膊环着那软薄的腰腹,吻他。 一边把男孩白皙得小脸亲得粉艳艳的,一边还逼问人家,“宝宝,我们这算公开了吗?” 楚夭寻哪里还说得出话,软乎乎地哼哼。 百里明锲而不舍,非要自家宝贝亲口给自己一个名分。 “宝宝,我现在是你什么人?” 楚夭寻咬着嘴唇,红红的眼尾浸着一汪薄泪,“你好烦哦……” 百里明捏着他后颈软肉,亲得更凶些,迫他说出来。 楚夭寻被他磨得受不了了,气息又软又颤,带着哭腔说:“男、男朋友……” 百里明稍微满意了一点,但还不是太满意,刚想再把人按在膝头好好欺负一顿,新邮件的提示音响了起来。 他一手搂着男孩,一手点开车上自带的平板电脑。 楚夭寻听他一直没出声,只有呼吸变得急促,不安地问:“怎么了?” “宝宝。”百里明声线略颤,难掩激动。 他说:“你终于能看见了。” 奶糖 夜阑人静, 臣卜室里暖气开得足,熏暖如春天。 百里明哄楚夭寻喝完睡前喝的甜牛奶,给他念完睡前听的童话故事, 把人严严实实地裹进被子里, “睡了。” 楚夭寻小小一张脸陷在松软的大枕头里, 细软浓密的发丝散着,两颊的粉晕格外惹眼, 似乎比平时更艳一点。 百里明用手背探了探他的额头温度, 也没烧。 楚夭寻推开他的手,翻了个身, 拉高被子把自己埋进去。 百里明隐约听到他嘟囔了一句“大笨狗, 真讨厌”。 百里明不知道自己哪儿又做错了,但先反省总是没错的。他认真反思了一下,还是想不出到底哪里惹小宝贝不高兴了。 他在楚夭寻身边躺下, 伸过手臂把人搂住, “宝宝?” 楚夭寻挣了挣, 不理他, 继续拧巴,倒是没把他赶下去。 百里明更加一头雾水, 一整晚都有点忐忑难眠。 清晨, 他感觉有什么东西钻进了自己被子, 软软热热, 像一隻小动物。 十几年来在百里家夜不能安寝的生活令他养成了睡眠很浅的习惯, 他一下子就惊醒了。 并不是什么小动物。 是楚夭寻。 不知是在被子里憋得气闷,还是紧张羞涩, 又或者别的什么原因, 他整个人粉得厉害, 脸蛋粉,耳朵粉,脖子粉,就连两隻小手也变成了粉粉的颜色。 “闭上眼睛,不许看我。” 平时清澈的嗓音变得有些沙哑,像感冒了一样。 百里明沉沉地“嗯”了一声,却是骗了他,那双漆黑的狭眸不光睁着,还愈发浑浊,凝聚起难以言说的情绪。 “这是奖励……”楚夭寻埋下小脸儿,两扇长睫毛颤个不停,受了惊的蝴蝶振翅欲飞。 百里明盯着他,“什么?” “大笨狗,是承诺的奖励呀……”楚夭寻带着哭腔骂他,虽然是骂,但声音像糖渍过的砂糖橘,甜得人耳朵发痒,喉咙发粘。 百里明滚了滚喉结。 在他那些深浓得不可见光的妄想中,早不知让楚夭寻做了多少出格到匪夷所思的事。 但回归现实与理性,他万般舍不得。 这是他捧在手心娇养的宝贝,剖开心头血浇灌给他都犹嫌不足,又怎么舍得让他给自己做这种事。 他想阻止,身体却不受控制。 妄想中才会见到的画面,此刻正生动地展现在眼前,鲜艳又绮丽。 他纯白的小珍珠,爱娇的小猫咪,眼圈儿和鼻尖红得可怜,正在用比奶冻更绵软细嫩的掌心,比春葱更雪白纤细的手指,还有樱花瓣儿似的嘴唇,生疏而笨拙地给予他承诺过的褒奖。 那么娇气的宝贝,稍微热一点的汤饮都会烫得他嘶嘶吐气,牵他的手牵得稍微紧一点儿,都会软乎乎地喊疼。 可现在,却要哭不哭地含着一汪泪,做着特别辛苦又难受的事情。 百里明嗓子哑得说不出话,苍白的额角隐隐有青筋凸显,挺直的鼻梁上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他死死盯着楚夭寻,一瞬不错,“你从哪里学来的?” 楚夭寻早就没有说话的空隙,隻回应了一个含混不清的鼻音。 在爆发的临界点,百里明想把楚夭寻推开,谁知男孩非但不肯,还全都承接住了。 多到可怕的量呛涌,楚夭寻剧烈咳嗽起来,小脸涨得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