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秒无视了馆主热切的目光,转身欲离开,却发现她的裙摆被白虎的爪子压着。 刚不是还好好的吗?白虎故意的? 苏秒拽了拽,却拽不出来。她无奈的看向白虎,发现白虎也正看着她。如果她没有解读错误的话,白虎这小眼神,莫非是在求助? 暗自在心中叹了一口气,苏秒忍不住向人群看去,果然看到了不少刀剑傍身,江湖气外露的人。 说也奇怪,那日在戏馆发生的事,最后不是官家出面解决的吗?怎么他们还会落到如此下场? 不会又是个局吧? 苏秒隐隐有种不妙的感觉,怎么,怎么又被她赶上了?! 看白虎的架势,没有把馆主一伙人救出来,它是不会独自离开的吧?是不是得了了白虎的心愿才算真正报了恩? 苏秒在心中天人交战,一边是不想惹麻烦,一边是想报恩。 她太难了啊! 正是此时,人牙子见势头正好,于是趁热打铁,笑着走向另一个铁笼子,里面关押的正是馆主和几个戏子。 “大家再看看这个,膀大腰粗,魁梧有力,那身手绝对了得!雇在身边当打手,保你出行无忧,家宅平安。” “身手了得还能被你擒住,你本事挺大啊。” 苏秒随意扫了馆主一眼,嗤笑一声。但她之所以开口绝不是为了打抱不平,纯粹嘴贱。 这人牙子的话有逻辑冲突,不能苟同啊! 人牙子身经百战,哪里能被苏秒的一句话给噎住。 “贵人过奖了,不敢告劳。” 人牙子笑眯眯的行了一礼,状似谦虚,却隐隐透着得意之色,还不忘怂恿一下面前这位富家千金。 “我看贵人只身在外,不如买几个打手以策安全?” 他目测了一下,那丫鬟背着的布袋里至少还有一百万两银票,要是那些银票都能入了他的手,那可就…… 这么想着,人牙子更是殷勤热切了。 “贵人身娇体贵,当多加防范才是。我这些仆役各个都是百里挑一的好手,且不贵,一个只需五千两。” 人牙子话才出口,底下又是抽气声。 一个奴役五千两?! 这人牙子心够黑的呀! 寻常的奴仆一个仅需二两银子,好些的四两,再高的也不会超过十两。这一个奴役就要价五千两,他当人家傻啊! “嘿,你还挺值钱的嘛。” 苏秒饶有兴味的笑看馆主,她好歹是拍过不少古装剧的人,怎么会不知道奴隶的价格,这人是诚心要坑她啊! “他,五千两,我要了。” 一名身穿黑衣,剑客模样的男子走了过来。他脸上罩着一层寒冰,不怒自威。 而他的目标,正是馆主。 白虎嗷呜一声,像在警告不让其靠近馆主。 围观的百姓们咋舌,还真有傻子啊! 苏秒暗自叹了口气。 看吧,果然是这样,那她还要不要帮这个忙了? 虽然知道背后有人在保护自己,可上次的经验教训告诉她,不可相信他们,他们就是一群见不得人的!踏马她都差点变成刀下魂了,他们还不肯现身,真够龟的! 不过…… 这人怎么回事?你想买就买啊,没事瞪着她做什么?她是招谁惹谁了? 自衣剑客出现,他的目光便一直盯在苏秒身上,极是不友善。 苏秒一向不惧他人的挑衅,哪怕他杀气再重,瞪回去是必须的! 许是因为苏秒的反应,黑衣剑客皱起眉头,冷漠的口气犹如千年寒冰:“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 “我要是管了呢?” 苏秒眉头一挑,笑得痞气,灵气的眸子转动着。 嘛,她就是随口一问。原本不打算掺和,如今看这形式,她显然已经被列入黑名单。 苏秒斜眼看向一旁的白虎,它看自己的眼神委屈巴巴的。虽然白虎可怜兮兮的低声嗷呜,可它张开嘴时,长长的獠牙看得苏秒肉疼啊! 行行好吧虎兄,你不适合走萌萌哒路线,卖萌可耻! “找死?” 黑衣剑客森冷的眸子寒光四射,盯在人身上直叫人打抖擞。 “说什么死不死的,晦气!” 苏秒很是应景的打了几个抖擞,小手挥一挥,秀气的小脸脸拧成了苦瓜。 她身子骨不好,不经吓呢! 这人一出场就直接将她当成眼中钉,想来是知道她的。她嘛,还在纠结到底要不要帮这个忙,她最是见不得人和她比财力了。而且,戏馆那事馆主一伙人本不想连累她 ,是她自个儿作死非要往里凑。 “行吧,这次我帮了你以后,咱俩可就两清了啊!” 苏秒微微弯腰,在白虎耳边小声说着,说罢立刻挺起腰杆,豪迈道:“五万两,我要了。” “你?!” 黑衣剑客上前一步,举出握着剑的手,寒剑微微脱离剑鞘,露出一抹寒光。 “还加价吗?要就快点。堂堂男子汉,别磨磨唧唧。我是不差钱,你嘛,量力而为就行了。” 苏秒边说边后退了一步,顺便向人牙子招招手,示意他过来站在自己身前。 人牙子脑中还旋转着苏秒方才的话,因此毫无所觉的跟着她的指令动作,丝毫未察觉自己已然被当成了垫背的。 五万两啊?! 此时他倒真个儿希望这位不友善的黑衣剑客再加加价,要是能让这丫头把那叠银票都献出来是最好不过了。 此时,身处另一铁笼里的两名男子正饶有兴味的看着,他们与其他笼子里那些浑然失了生气的人不同,身上虽狼狈不堪,眼中的神采倒是变幻莫测。 “那壮汉果然非同一般,你看,连忲邢宫和云丧阁的人都来了。” 其中一个白衣男子看了眼人群,脸上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看戏一般,全然置身事外的模样。 自打这壮汉一伙人被关进来,观那人气度,他一眼便瞧出了不寻常。如今看这形势,当真有趣。 坐在白衣身旁身穿藏青色衣裳的男子不屑的冷哼一声,对于白衣所言之事毫无兴趣,鹰眼怒视人牙子,眼中杀气四溢。 “观这姑娘脸色,像是刚大病初愈,病态犹存,竟还敢以羸弱之身以卵击石,她面前的可是云丧阁的鹰行,她是真不知?还是真不惧?” 白衣已经观察这位姑娘许久了。看她的模样,完全不像江湖中人,偏生又被那些个江湖中人视为眼中钉。且他从未见过哪个女子出手阔绰到如此境地,比他平生所见的纨绔子弟更是豪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