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着按着,他居然玩上了,按踩得停不下来。 他不知道,这个行为像极了小猫“踩奶”…… 砚池玩得起劲,疯狂用两隻前脚“折磨”乔墨软软的脸颊。 “喵喵喵!” 【让你吸猫让你吸猫!】 假如白亦凝在场,肯定要出钱出力,送砚池去神经病院检查一下脑子。 做人做猫,幼稚可以,但得有个度…… 砚池的报復行为,停止在乔墨带着哭腔的一句呢喃中。 “不要……” 乔墨被猫咪吵到半梦半醒,转头泪眼蒙眬地望向猫咪,委屈地流下一行眼泪。 砚池猛然惊醒,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 慌张中,砚池想要逃离现场。不料,乔墨修长的手臂一把抓住了他,将他紧紧地抱入怀里,一张脸湿漉漉地蹭了蹭猫咪的身体,闭上了眼睛。 乔墨又睡着了。 砚池震惊:“喵?” 乔墨没有回应任何,他沉沉地陷入了冗长的梦中,声音苦涩地哀求:“不要……”他眼角的泪水打湿了砚池的一撮猫毛。 砚池思绪僵硬,他这辈子都想不到,自己能看到大冰山乔墨哭鼻子。 照理说,他俩互相讨厌,乔墨还“欺负”了他这么久。 这会儿,砚池该高兴才对。可在对方脆弱的抽泣声中,砚池的心拧巴着,挺不是滋味的。 是不是他力道没控制好,下手过重了? 不可能啊。 砚池抬手,看了眼自己毫无杀伤力的小肉垫,试着往乔墨脸上推了一记。 乔墨不晓得是梦到了什么,误打误撞,很是时候地发出一句哭音:“疼。” 砚池:“……” 砚池怀疑是乔墨的脸太嫩了……他后悔,早知道就不发神经了。为了弥补自己的错误,砚池安分下来,不敢再瞎动弹。 他乖乖地窝在乔墨的怀里,咕哝道:“喵,喵。” 【抱歉,这次是我不对。】 乔墨的呼吸打在砚池的脖颈处,挠人心的痒。 砚池缩了缩脖子,小声吐槽:“喵,喵……” 【这都不醒,你也挺厉害的……】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等乔墨的情绪平稳了点,他才悄悄地用脑门碰了一下乔墨的下巴。 乔墨下意识地朝他凑近,分不清到底醒没醒,是不是装的。但乔墨的嘴巴,已经贴在砚池的脑门上,呼吸炙热地燃起夏日的烈火。 砚池止不住地猫脸通红:“喵!” 【松手!】 乔墨柔软的嘴唇蹭了蹭他的额头。 砚池的心跳加快了速度,跳得他胸膛闹腾难受。他假装若无其事地别过脑袋,假装不想对哭了的人动粗,语气极其不娴熟地放缓了许多:“喵,喵喵。” 【放开我,你今天抱得够久了。】 乔墨喊道:“妈妈……” 砚池:“?” 看来还是没醒。 砚池好绝望,乔墨也太能睡了,肯定是昨晚又熬夜打游戏了。砚池暗暗责备乔墨不懂事,不知节製,面上又被乔墨嘴唇温热的触感惹得浑身硬邦邦。 砚池受不了了,他感觉自己整隻猫都快麻了。 “强製爱”有时候真不是人该玩的东西。 乔墨却呜咽,伤心的话语从他口中断断续续地掉落:“妈妈,别丢下我……我会听话,别走……”他的眼泪蹭到了砚池的嘴角,咸咸的,又有点苦吧。 乔墨在梦魇中无法脱身,一遍一遍地执拗于“妈妈别不要我”。 砚池的心软了。 他从未想过,乔墨和自己会是同病相怜。 砚池环顾这间一人居的公寓,他怔然,后知后觉地想到——暑假都过半了,乔墨居然一次都没回过家,甚至,连一通电话都没打过。 结合实际情况来说。 砚池不回家,那是因为他单方面和家里断了;白亦凝不回家,那是因为他要玩耍;白家渣哥不回家,那是因为他工作忙走不开。 那乔墨不回家,又是为什么? 砚池隐隐地猜到了一些内情。 他不清楚是否猜对了,但看乔墨这副惨兮兮的样子,基本八九不离十了。 砚池的家境平凡普通,不了解有钱人家里是如何相处的。他根据以往接触的影视剧和网络新闻,以及乔墨的现状来看…… 他沉思须臾,有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砚池知道乔墨是乔盛集团的二少爷,上头有个优秀的哥哥——乔家长子乔屿。 砚池对乔屿略有耳闻,知道这人年纪轻轻便行事雷厉风行,能力出众。 与之对比,乔家一直对外隐瞒,直至去年才默许媒体公开身份的幼子乔墨,除了长相过人外,各方面都比不上天资聪慧的乔屿。 并且,乔墨连最基本的人缘都烂得要命……这是c大众人有目共睹的。 砚池脑内思索一番,恍然大悟。 他怀疑乔墨从小在家中就处处被乔屿压一头,不受重视。父亲不管,母亲不疼,说不定平日里还要遭受旁人的冷嘲热讽,讥笑诋毁。 经历了分外压迫的成长环境,乔墨那表里不一的性格也变得好理解了。 看来,一切的源头都是不幸童年。 砚池回想起这段时间和乔墨的相处,知道乔墨平时出门不是丢垃圾就是拿快递,生活枯燥,连个来往的朋友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