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要歇息了,韩清才将舍得放手,放陈柯离开。 可是有一口气,陈柯怎么也放不出来,就是觉得堵心的很。 “小姐”花椒叫了一声,不敢再继续说了,陈夫人何时像柏夫人这般对过陈柯,真心或许有,却少的可怜。 出了柏夫人的院子,也没见玄青那臭和尚,也不知道又跑哪儿去了,索性打消了去寻他的念头。 花椒不知道陈柯心思,故意感叹道,“这柏家主安排的好,将陈家过来的人都安排到了一个院子里面,小姐可要歇息?” 陈柯白了她一眼,“还不赶紧带路?” 花椒‘哎’了一声,在前面带路。 “你有没有问到些什么?”陈柯边走边问。 花椒点头,“有!”说完摆出一脸不可思议,“小翠说具体事情她不知道,但每隔一两天总有附近镇上的人来围山叫骂,让交出什么和尚!” 应该跟玄青没关系,毕竟他们刚到柏家,时间对不上也轮不上,但玄玉是什么时候到东叶的?他们很有可能是要玄玉。 即便被人逼成这样,柏家在这个风口浪尖上坚持叫玄青来,意味深明。 这些事情来不及一个个去细想,已经到了院子,一看过去就能看到南风站在外面打着盹,见是陈柯来赶紧上前。 “小姐,少爷等了许久了。”南风赶紧迎到门口。 陈霜正在屋里看书,书还没放下身上就挂了个人,陈柯本来没觉得什么,一看到陈霜这心里的委屈一下就爆发了出来,连她自己也没想到,能哭的这么大声,能把陈霜的衣服哭湿一大半。 陈霜也被自家妹妹这反应吓了一大跳,楞了一楞赶紧去摸陈柯的背。 “阿柯,怎么哭成这样?”陈霜话语柔软了很多。 陈柯哭了半天根本说不出话,陈霜哄了半天才将人从身上哄下来。 “阿柯,在外受了不少委屈吧!”陈霜关心道。 “没有,玄青大师见你给我保护的很好,从类没受过伤!”陈柯还不忘替他说两句好话。 “看你哭的肝肠寸断的样子,实在受不了就回家,玄青大师那里我去解释清楚。”陈霜是真的心疼,这姑娘从小到大就没受过一点委屈,就连在娘亲那里,虽说对陈柯没多好,但绝对没有给过任何白眼之类的,这一出紫环山后,听说先是在黄梁收服了什么魍魉,后来又在朝林碰上什么剥皮客,最近的就是说几人去了一趟幽通消失了几天,随后再出现的时候,幽通便多了个什么桃源湖,稍用点心也知道世上没有那么巧的事情。 “哥哥,真没有受委屈,就是刚才柏伯母对我太好,我”陈柯突然觉得自己说错话,停了下来。 陈霜叹了口气,明白陈柯的意思,拉过她的手,“母亲她哎!” “哥!”陈柯连忙圆话,“母亲她是出了名的活菩萨,是个很好的人,我知道的。” “阿柯,母亲她却是除了你,待谁都好”陈霜也拿这事没有办法,他是儿子,不能置喙什么,只能偶尔感叹一下,他能做的无非就是对陈柯再好一些。 “阿柯,环余山事毕之后,随我回家吧,父亲也”陈霜是真的想让陈柯回家,在陈家她不必遭受风吹日晒,不必经历世间冷暖与险恶,陈家又那个家底让陈柯快活一生的。 “哥,父亲也说过,这是机缘。”陈柯运气一些灵力,“你可以感受一下!” 一运起灵力,陈霜就感受到了陈柯身体内的大量灵气,这哪里是个灵力稀薄的人,这明显已是厚积薄发,再细感受会发现陈柯体内灵渊充盈,这已经比花椒更胜一筹。 “七品!剑修?”陈霜讶然。 陈柯点头,“七品剑修,加上玄青大师指点,进步神速。”虽然他也没好好教。 “果然是好机缘。”陈霜不禁开心起来,“你还没去看师父吧!” 陈柯这才想起沈万修来,再不去看他就是她这个徒弟的不是了,这兄妹二人又是一路嘻嘻哈哈的找师父去了。 沈万修喜静,所以住在了院子的最后面的屋子。 陈霜推开门的时候,沈万修正和玄青下棋,这好像是二人见面必做的事情。 “师父,玄青大师。”陈霜拘礼。 陈柯在后面,听陈霜说完后气就不打一处来,直接成了炸药脾气,一把推开陈霜,“好啊,我说怎么找不到你,原来你窝在这儿下棋来了。” 陈柯与陈霜不同,陈霜从小就是一幅古板温文尔雅的儒雅公子样,陈柯却生的一幅乡野丫头的豪放不太知礼数的性子,见了沈万修都是看心情拘礼打招呼,现下是没了打招呼的心情。 “阿柯!”陈霜呵责道。 “霜儿,你下去吧!”沈万修淡淡看了一眼,直接就打发起人来。 “”陈霜无语片刻,这场景他已经习惯,“阿柯,礼貌一些。” 退下时,还不忘提醒陈柯两句。 屋中只留下沈万修,玄青,跟陈柯三人,沈万修自将陈霜打发后,就不说话了,只思虑着怎么下棋,倒是玄青看了眼,关切问道,“哭过了?” 这才引的沈万修赏了陈柯两眼,陈柯一下窘迫起来,胡乱的抹了两把眼睛,“没有,你是哪只眼睛看到我哭了。” “”玄青也不再辩驳,明明是两只眼睛都看到了。 沈万修为自己叹了口气。 “师父,你叹什么气?渴了?”陈柯怕尴尬,赶紧给沈万修倒水? “叹气跟跟口渴没关系!再喝就撑着了“沈万修说的时候,还不忘抬眼去瞧玄青,别人不知道玄青是什么人,他可是清楚的很,看上去是个什么都装得下的人,实则就是个醋坛子,只要是跟陈柯沾上关系的男的,估计早都被他记在了心里,虽说不至于下黑手,但被这人惦记上也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 “师父,这是徒弟孝敬你的,你怎么还不领情呢?”陈柯面上装着不满。 “”沈万修猛咳两声,“受受不起。” 陈柯:“” 沈万修再怎么说也是老滑头,下山前陈柯就看出沈万修肯定知道些什么,毕竟是玄青的徒弟,这次一定要想个什么办法。 “陈姑娘,坐。”玄青在自己身旁放了个榻子,沈万修都看在眼里,微微一眯,“师师父,恭恭喜!” 沈万修没来由这一句,轮到陈柯咳嗽了,白了自家师父一眼后,拿着榻子换到了沈万修旁,一屁股坐了下去。 “”沈万修还没看呢,就感受到一股不太好的目光,连忙往前坐了些,拉开些距离。 “师父,你以前从来不会这么躲着徒弟的。”陈柯这下可是满脸的委屈。 “”沈万修自当没听见,以前可以应,现在可不敢应,这一应,就怕不小心把自己后辈子交代掉了。 见沈万修脾气这般好,陈柯坏心思又涌了上来,见沈万修不知如何落子的时候,赶忙上前,“师父,下那儿,那儿。” 沈万修下意识将子落在了那处,见玄青蹙眉,赶忙去拿那子,却怎么也拿不起来。 “落子无悔。”玄青说。 “”沈万修心想,这下要完喽,被陈柯这么一弄,再好脾气也得发火了,“阿柯,观棋观不语。” “是!”陈柯虽面上退后一些,心里笑的可是欢喜到不行。 果然,之后玄青没再留手,步步紧逼,不过三十子,沈万修就满盘皆输。 沈万修默默收了棋盘,摇摇头,“师师父,既然阿阿柯来了,就说说吧!” 陈柯一下来了兴致,果然这二人不会平白无故的下棋。 “柏家人跟和尚说,此次焚珠,是为了重新树立威望。”玄青说,“由于修仙者与僧人的关系特殊,自邪僧走后,他们便怀疑柏家藏匿了妖僧,在如此下去,柏家怕是要没落了。” 其中内里详情不足,中间具体发生了什么,还需慢慢查证。 “说的没错,却有出入,柏家说是发现了杀害柏寒的凶手的线索。”沈万修磕磕巴巴的,已经尽力说出了重点。 “发现了杀嫂子的凶手?”陈柯先惊叫起来,这怎么能让人不激动。 “阿柯,是是线索。”沈万修纠正道。 这就能解释清楚为何柏家会同时叫来陈家和玄青了,一方面他们发现了线索,一方面需要玄青解决柏家威望问题。 “说清楚。”玄青问。 沈万修点点头,“柏家查到,那个凶凶手很有可能就就是那一群邪僧,也很有可能就就躲在柏家。” 又是邪僧,陈柯大胆的想到了一种可能,“会不会,玄玉大师,还有柏家,再加上那个凶手,其实是同一件事情?是我们想的太复杂了。” 这个想法挺大胆的,但却是存在这个可能。 若是将它分成三件事,一是玄玉来东叶是为了解决这群邪僧留下的烂屁股,二是玄青为了抱恩需要为柏家重拾威望,三是陈家一行人为了这一丝线索来查探究竟,这样看来,好像确实没什么联系。 可它们的共同点在于,都与那群邪僧挂上了钩,世上真的有这么多的巧合,如果真的将其看做一件事,那只要解决了这群邪僧留下的隐患,那一切就都迎刃而解,这么说来也能说的通。 可世上也诶这么巧合的事情,怎么可能巧合到三拨人都是为了同一个事情聚在柏家呢? “既如此,验证一下便是。”玄青说道。 那么该如何验证呢?这也还是个问题。 三人又没了方向,现在一切的都只是刚刚浮出水面,太过虚幻,不能碰,不能摸,否则就什么都捞不着。 “还有,霜儿”沈万修突然说起陈霜。 对呀,刚才根本不用支走陈霜,而且陈霜好像确实不太对,精神力差不说,甚至心力也不足,不然沈万修也不会跟来。 “师父,你怎么看。”陈柯说。 “可能是是凶手故意将霜儿引来的。”沈万修眼现忧色,这就是他为何一定要来的原因。 这,如果是这样,事情就不简单了,这人引陈霜前来,目的很明显,想要至他与死地。 陈柯反而笑了一声,如果这凶手真是为陈霜来行凶,那反而好猜了,这说明这个凶手一直活在个是不是提起陈霜的环境,生了嫉妒陈霜的心,同时这人认识柏寒与陈霜,需要引,说明这人很大可能与柏家有关系。 “因爱,生恨。”陈柯打了个响指,“那些话本最喜欢这么讲。” 沈万修实在忍不住,在陈柯脑壳上敲了一下,之前那是怕陈柯无聊,也是她受宠,有机会就带些话本回来让她解解闷,可他一般带都是带些神女的录本之类,估计是陈远光那个人,一心想着让自家女儿体验什么是世间的情情爱爱,这下好了,直接给带偏了。 “哪个话话本?”沈万修气急,哪里顾得上玄青那边。 世上又只有情爱二字呢?那么多大义凛然,那么多快意恩仇,怎么都没看进去呢?偏偏,可是一转头再看玄青,这种‘恨铁不成钢’也只能换做一声叹息。 沈万修一时百感交集,就算是此生都为了苍生行走的和尚师父,神女陨落之时,也不是一度跌进了情爱二字中?这几百年下来,虽说是做什么也没耽误,但又何尝从情爱中走出来过呢? 在沈万修严眼里,付出那么多,虽然不易,但也是顽固不化罢了。 “师父,好好的,你发什么呆呢!”陈柯在他眼前摇摇手。 沈万修反应过来时候,眼眶都有些微红湿润,连忙擦擦,“师师父,此事你怎么看!” 玄青想了半晌,现在能看到的太少,不能轻易动作,“先远观看看,此事要好生思量。” 目前确实只能这样,贸然做点什么,怕打草惊蛇,那就什么都白搭。 陈柯一点也没有意识到,自己聊着聊着就偏心到陈家这边来了,反而将玄青与她此行来的目的忘的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