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姚乐乐和自己形容过的杨桃, 不禁冷笑一声,白眼翻上天。那种女人, 和她刘娇娇比, 配吗? 杨桃听到同事说有人来找自己的时候, 还反应了一瞬。 谁这么突然来单位找她? 那为什么不直接给她打电话? 等她下了楼,看到站在大厅里的刘娇娇之后, 一切都解释通了。 “刘小姐找我有事?” 摘掉墨镜,刘娇娇看着面前的人, 一脸高傲的挑了挑眼尾。 “当然。” 没事的话, 自己会来找她? 杨桃点了点头,抬手看了看腕上的手表。 “我等会儿还要开会,大概……只有十五分钟的时间。” 闻言,刘娇娇蹙起眉头。 她这话什么意思? 她很忙,特意跑来找她的自己闲得很咯? 杨桃早看出来了来者不善,不想站在这处人来人往的大厅,她随意的指了指电视台门口的咖啡厅。 “还有十四分钟了, 刘小姐这边请?” 两个人相对而坐,刘娇娇烦躁的朝走过来的服务生摆了摆手, 这咖啡厅看起来也不怎么样,有什么可喝的? 倒是杨桃,与她完全相反。 她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 “四杯拿铁,外带,谢谢。” 等服务生走远,她对上刘娇娇一双质疑的眼,向沙发背靠去。 “时间不够我在这儿喝,另外三杯是请我一会儿一起开会的同事的。” 音落,她又一副才反应过来的模样,朝刘娇娇歉意的点了点头。 “不好意思,不知道刘小姐喜欢什么口味,没带你的份,你想喝什么?我请客。” 刘娇娇更暴躁了。 自己还用得着她请喝咖啡? “不用了。” 她音落,杨桃随意的耸了耸肩。 不用拉倒。 她还不愿意花钱请她呢。 “刘小姐找我有什么事直说就好,不然……”说着话,她又垂眼看了看手表,“我可能真的没时间了。” 刘娇娇也懒得再跟她绕弯子了,手里摆弄着墨镜,她朝前探了探身子。 一双眼,直直的盯着杨桃。 “杨小姐应该知道我和宁繁哥的关系吧?” 杨桃几不可见的点了点头。 “知道啊,你家和穆家是同事关系嘛。” 她这句话说得云淡风轻,听在刘娇娇的耳中,差点把她气吐血。 同事关系? 抽了抽嘴角,她气哼哼的开口。 “那宁繁哥恐怕是没与你说清楚吧,我们两家是世交,从小,我们就熟悉得很,算是青梅竹马。而且,最近两家人也有意撮合让我们的关系更进一步。” 刘娇娇说话的时候,杨桃一直在转着自己中指上的那枚戒指。 她就面带微笑的看着她,眉眼中流露出来的,是丝毫不见掩饰的讽刺。 “嗯,宁繁的确说了你们从小就认识,但是他说,你们从小就谈不上关系亲近呀。” 算哪门子的青梅竹马。 “何况,穆阿姨送我那只传家镯子的时候,不像是随便送着玩的呢。” 刘娇娇楞在原地。 在杨桃说穆宁繁告诉她自己和他关系不亲近开始,她就很挂不住面子了。后面再听杨桃的话,她终于注意到了对方指间那枚低调却又价值不菲的戒指。 “宁繁哥向你求婚了?” 听到刘娇娇的脱口而出,杨桃点了点头。 “所以,刘叔叔可能要失望了,大抵是没办法让你们两个更进一步了。” 她音落,服务生正好提着四杯拿铁走过来。 “您好,您打包的咖啡好了。” 杨桃接过来,然后朝刘娇娇淡淡一笑。 “我想,刘小姐想和我说的话应该也说完了吧?” 就算是没说完,估计也得憋回去了吧。 “我就不再奉陪了,还要开会,先走了。” 杨桃走得格外潇洒,连一句再见也没有说。 她一点都不想和刘娇娇再见。 不过,她今天一点面子都不留给刘娇娇和刘董事,也不算是给穆宁繁找麻烦,毕竟,麻烦是自己来找她的。更重要的是,穆宁繁前些日子就和她提过刘董事的所作所为了,也嘱咐过她如果有什么事情,让她不要胆怯了。 只是,她还没和穆宁繁提起过这件事,男人就不知道从什么渠道知道了。 这会儿,他目光冷冽的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刘董事,不似从前的任何时候。 没办法,杨桃是他的底线。 刘娇娇去找杨桃,那就是触了他的逆鳞。 何况,这件事来来回回折腾了这么久,也该到了个尘埃落定的时候。 穆宁繁刚刚推到自己手边的文件夹,刘董事已经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 每看一遍,他的脸色就越加难看一分。 “宁繁,你这是什么意思?” 穆宁繁双手交叠,搭在办公桌边。 他嘴角微微上扬,眉眼间却没有丝毫笑意。 “刘叔,这些东西你应该看得很明白啊?” 还需要他一项一项解释说明吗? 都是他曾经做过的事,联系过的人。包括那些已经倒戈他的几个董事会成员…… 刘董事眯起眼,开始认真打量自己对面的穆宁繁。 他真是长大了,比起他老子,显然这个曾经让自己低估的瓜娃子更有魄力。 只是,怎么说也是年轻了些。 “宁繁,你应该比我更明白,这些东西不能证明什么。” 穆宁繁点头。 这些东西是不能决定性的证明什么,可他也根本不需要用这些文件来证明。他只是想让这位昔日里待他真心真意的刘叔叔知道,穆家不是人傻钱多。 “刘叔,娟业的股票,不只是您在收购,这一点,您应该也已经知道了。” 闻言,刘董事挑了挑眉。 穆宁繁最近也在收,他当然知道,但他也有些不懂,穆家占股本就很高,没必要因为自己手里那百分之二十九就乱了阵脚。这也是他觉得穆宁繁还年轻的原因之一。 只是,他没想到,穆宁繁接下来的话,却让他久久不能回神。 “刘叔,现在你看到的名单,已经不是你心目中的名单了。” 刘董事瞬间瞪大双眼。 什么意思? “你这是什么意思?” 穆宁繁蓦的站起身来,悠哉悠哉的走到刘董事身边,倚着办公桌角。 “你承诺给他们的,我也可以,甚至可以比你的更诱人。” “刘叔,你在这场子里浮沉三十多年,对人心,应该比我更了解吧?” 生意场上,哪有绝对的敌人? 只要手段得当,敌人也可以变成战友。 只有利益,才是绝对的目标。 “刘叔,我爸待您不薄。” 听着穆宁繁轻飘飘的吐出这句话,刘董事忽然笑出声来。 待他不薄。 是啊,穆建业确实待他不薄。 可无论如何,他都比穆建业矮了一大截。 当初,穆建业突发脑出血入院的时候,他就觉得机会来了。 他料想到了穆宁繁会入主娟业,可他毕竟还是个毛头孩子。 也的确是这样,很多时候,穆宁繁都会征求他的意见,从头到尾,都给了他极大的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