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盛蓉心?中有几分失落,想着明日既将再次分别。自?是辗转难眠,直至夜墨浓郁昏昏而睡。 玉晏天悄然启目,动作轻柔将公主拥入怀里?。 公主迷迷糊糊挪动了姿势,甚是可?爱。 这一幕玉晏天恍然间想起,第一次偷吻公主的场景。 那时他身中箭伤,公主伏在他膝上累得酣睡。 他忍着伤痛,将公主抱上床榻安睡。 那日公主亦是这般灵动娇媚,他那时鬼使?神?差竟然真的一亲芳泽了。 也是那日以?后,他偶尔会想他或许早已情动不自?知。 也或许是公主无时无刻对他关怀备至,也或许宫中人人传道他必是来日驸马。 不知何时如蛊~毒入骨,无意识中认定公主是他日后的女人。 乌云密布细雨蒙蒙, 风意凉爽透着几分冷寂。 玉国公府正门外,一众人身披蓑衣整装待发。 白浪将裴大国扶上马车,这?才披上蓑衣翻身上了马。 玉晏天从城中抽调出七八名?衙役, 随白浪护送裴大国去往边疆。 “咴诙”几声马叫声, 引得?其他马匹原地踏步。踢踏作响, 似乎迫不及待奔驰而?行。 玉晏天一身青色身子?,撑着一把茶色油纸伞,翩然出现在正门外。 裴大国撩开帷幔,愤怒嘶吼道:“玉晏天,若裴泫铭有事,老夫,绝对?不会放过你。” 玉晏天面色冷淡, 向白浪挥手示意, 只见白浪一声威严大喊:“出发。” 裴大国还想言语什?么,车轮辗转声碾压吞消怒语。 一行人渐行渐远,消失在雨色雾气中。 “侯爷。” 周小婉背着包袱出现在身后,玉晏天回身见只有她一人, 无奈道:“她还不肯出来?” 周小婉恭敬轻嗯一声垂着头,也不敢说她是被那位女郎骂出来的。 “晏天……” 姜栋人未到声先到,身披蓑衣潇洒纵马而?来。 待姜栋下?了马, 随后跟来两辆马车加上车夫总共五人。 除了姜栋,另外四人是留守在驿站的金甲侍卫。毕竟京城遥远,侍卫的武力值靠谱些。 “她叫周小婉,随行伺候女郎。” 玉晏天直截了当介绍, 姜栋随意看了一眼周小婉嗯了一声。 “你先暂且等着, 我去请女郎出来。” 撂下?话,玉晏天撑伞赶回住处。 一早刘管家发现异常, 便?立刻禀报了玉国公。 刘管家撑着姜黄油纸伞为玉国公遮雨,迎面碰上过来的玉晏天。 “天儿,你这?是要作何?啊?” 玉国公小心开口询问,玉晏天却无空理会他,冷冷撂下?一句话,大步流星继续向前。 “日后再说。” “那个,天儿,你……” 玉国公摇头叹气,他当真是拿这?个儿子?半点办法都没有。 刘管家傻傻问上一句:“公爷,还追侯爷吗?” 玉国公白了一眼刘管家,训道:“怎么,你不怕他,那你去盯着吧。” 刘管家想起玉晏天阴沉冷厉的眼神,不禁打了个寒颤。闭上嘴不敢吭声,又撑着伞送玉国公回房。 “哎……” 一身绯色齐腰襦裙的南宫盛蓉,坐在房内桌前托腮。望着门口出现的人影,忍不住唉声叹气满满无奈。 玉晏天将纸伞放置门口,抬腿迈进房内。 “姜栋已在府门口候着了。” 南宫盛蓉磨磨蹭蹭起身,不痛快嗯了一声。 “玉晏天,你就没什?么话,要对?本公主说吗?” 南宫盛蓉自然而?然靠进玉晏天怀里,感受别?离前最后一刻的温存。 “有,不准看其他男子?。” 这?带有几分醋意的霸道,令公主舒眉露笑。 “这?话应当本公主对?你说,若你敢看其他女子?,本公主便?,便?不要你了。” 明明是戏言,可玉晏天吃味勾起她的下?巴,凶狠威胁道:“我看你敢……” 眼前缱绻含情的眉目令他突然情动,俯首覆上娇娇丹唇。 细雨蒙蒙缠缠,与风难舍难分。 时而?轻风和雨,时而?猛烈狂乱。 “别?误了时辰。” 玉晏天稳定?气息不再犹豫,拉着南宫盛蓉到了门外。 二人共撑那把茶色油纸伞,漫步在烟雨朦胧中。 雨中萧嫣顾不上撑伞冒雨疾奔,裴泫铭又犯病闹腾起来她急着去请李太医。 央求了看守半天,才放她出来。 雨水濡湿她的青丝贴在面容上,她胡乱摸了一把眼前的雨水。 远远望见,一男一女过来。 男的丰神俊朗是她识得?的玉晏天,女的花颜月貌却不知是 何?人。 萧嫣湿身只觉得?狼狈,藏到了一旁假山后面。 她望着二人举止亲昵,平日里冷面淡漠的玉侯爷此?刻竟是柔情蜜意。 满眼都是身旁的美貌女子?,那女子?巧笑嫣然与他挽臂而?行。 萧嫣不禁羡慕郎情妾意,恍然间释怀。玉侯爷从不正眼瞧她,原是他早有意中人。 待二人走远,萧嫣浑身湿透冷颤不断。 她顾不得?多想继续在雨中狂奔起来,毕竟如今裴泫铭是她的夫君。 “玉晏天,我在京城等着你回来……” 马车渐行渐远,再闻不见女子?的不舍惜语。 玉晏天眼眸凝聚忽然颔首,只见不远处躲着一个身穿蓑衣蒙面之人。 那人颔首回应,随即消失在雨色中。 乌云翻滚雨势忽大忽小阴晴不定?,街上人烟稀少没了往日的热闹。 萧嫣请了李太医先行过去为裴泫铭诊脉,她的衣物尚且仍留在原来的住处。 她周身湿漉漉衣衫贴在肌肤上,本是身姿婀娜可此?刻只觉得?柔弱不堪。 “萧,萧嫣……” 身后有男子?难以置信的呼唤,萧嫣即便?看不见自己此?刻的模样也知狼狈至极。 她没有回头脚步未有犹豫,奔进房内将门闩带上。 “萧嫣,你怎么会弄成这?样?” 门外叩门声一声比一声急,萧嫣躲在屏风后面更换衣衫。 “玉二公子?,请自重,萧嫣已嫁为人妇。” 门外的正是玉晏城,他闲来无事本想着来此?睹物思人。 哪曾想碰上了朝思梦想的美人,又见美人如此?落魄怎能不起怜香惜玉之心。 “本公子?才不管这?些,原本你该是本公子?的女人。” 萧嫣换好了干爽的衣衫,桃色交领窄袖齐胸襦裙。 她也不理会任由玉晏城砸门,淡定?坐在铜镜前将挽起发髻。 她如今已是妇人,梳了简单的随云髻。 她从妆匣里拿出一支极为朴素的蝴蝶银簪,随意插入发髻中。 女为悦己者?容,可她那疯癫了的夫君怕是无心看她。 “萧嫣,你开开门啊!” 萧嫣走到门前隔着门板,语气轻柔劝道:“二公子?,萧嫣年长你四岁,如今萧嫣嫁人,若你愿意唤我一声姐姐,可好?” 玉晏城这?个毛躁自大的性子?,哪里听得?进去劝。 “本公子?才不管你嫁不嫁人,你本来应当是本公子?的人……” 萧嫣见他不听劝,心中竟有几分感动慰藉。 只是造化弄人,如今木已成舟即便?玉晏城不愿又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