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幸吉,走了过去。 三个人跑回来后,追踪队立即从牧场出发了。 但天色已晚,什么也看不见。 直到第二天,才发现了保田的两条小腿。 这正是对他徒劳无益的奔跑所做的报偿。 人们只好把他那鲜血淋漓的衣服,和两条小腿一起埋葬了。 猎友会的人在山上转了一个星期,也没有碰到那只金毛熊。 对于保田之死,幸吉并未感到有太大责任。 值得谴责的倒是保田一味乱跑这种做法。 对于那只把保田倒拖而去的熊,幸吉心中升起一股无比的愤恨。 真是残忍的野兽!然而,幸吉还没有产生杀掉金毛熊讨还血债的想法。 尽管年轻时他曾打过三只熊,但如今已不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了。 到了第二年冬天,熊的事已经被淡忘了。 从那以后,也一直没再看见它。 估计是跑到别的地方去了。 十月份的最后一大,下了初雪。 晚上,他从牧场回到家,发现房门破碎,雪花吹进了屋里。 一股血腥味夹杂着熊的气味飘出门外。 幸吉大叫着冲进屋里。 金毛熊几乎占据了整个外屋,直立着朝幸吉扑来。 对于这双烈火般的眼睛,幸吉记忆犹新。 他把挂在墙上的厚刃刀拿在手里,心里盘算着,即便打不过它,也要砍伤它的脸。 然而不知为什么,金毛熊却撒下幸吉,一溜烟跑了。 幸吉向屋里只一瞥,立刻捂上了眼睛。 老婆和女儿双双被咬死在地下,肚子都被吃掉了。 女儿即将临月的肚子,只剩下了连着两条腿的骨盆。 当他拿着厚刃刀跑出来时,金毛熊早已消失在大雪之中。 幸吉从此离开了牧场,漫山遍野地去找金毛能。 四年之间,他曾多次发现金毛熊的行踪,看到它的粪便、脚印、留在树上的爪痕以及金色的毛,但却一次也没碰上。 金毛熊似乎知道幸吉在追踪它,本能地感到辛吉是个危险的对手,因而总是避开他。 枪固然使熊害怕,但顶多也不过是用村田枪。 只要没击中要害,对那么个庞然大物是无所谓的。 它会猛然反扑过来弄死对手,然后在自己的伤口上塞满草末,止住流血,这样很快就能长好。 与其说金毛能怕枪,莫如说它更怕幸吉誓死报仇的坚定意志。 也许事实正是如此。 幸吉做好精神准备,只要一碰上金毛熊,不惜端枪和它肉搏,不这样就没有把握打死它。 金毛熊好象猜透了幸吉的心思,所以始终戒备。 那只金毛熊偏偏又袭击了牧场的真由美,幸吉内心深处极为震动。 他似乎看到了熊把真由美从树上拽下来,剥去衣服,贪婪地吃掉的情景。 只有恶魔才能如此残忍。 「我明天开始找它,越冬前,它要竭力寻找食物。 错过这个机会,又不知什么时候才能碰上它啦」「我也一块去,行吗?」尽管着急,但看来目前一时跑不出去。 呆在小窝棚里,莫如和老人出去找熊,还能分散一下忧虑。 「好吧」幸吉点点头。 直到现在,他也不想去问杜丘为什么被警察追踪。 想到追踪能的幸吉和被警察困在山里的自己,杜丘感到北海道真是个残忍的地方。 不,要说残忍,城市可能比金毛熊更残忍。 它会在某一天,转瞬之间把一个人变成逃犯。 老人追踪的熊,还能看到它的真面目!而在新宿的闹市上,悄悄地把符号般的外衣罩在杜丘身上的那个鬼怒的真面目,却仍掩藏在黑暗之中。 「可以吸烟吗?」在神威岳山脚下的索埃马茨河谷休息时,杜丘间道。 有许多动物,对香烟的气味很戒备。 杜丘知道能、鹿、野猪都是这样。 看到老人点点头,他点着了一支烟。 但只吸上两口就熄了。 因为在这种地方,香烟是珍贵的东西。 「听说熊喜欢香烟味」「熊喜欢香烟…」杜丘刚要问,熊怎么会喜欢香烟,但又停住了。 他忽然想起,曾在哪儿还听说过喜欢香烟的动物。 当时自己还认为不可能。 那是…「是猴子!」杜丘竟脱口而出。 他看看老人,老人正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北海道并没有猴子。 「啊,我想起来猴子吸烟的事」杜丘苦笑了一下,脸上随即变得冰冷。 朝云忠志养的猴子…杜丘忽然记起朝云死后,他妻子从乡下回来时那次谈话的情况。 「听说猴子常得病?」 杜丘问。 「是的,很长时间以来就不喜欢吃东西,丈夫很担心,请兽医来看过。 可什么病也没查出来,也许得了神轻衰弱」朝云节子还不到四十岁,戴着眼镜。 「是猴子得的那种神经衰弱吗?」「说是因为总挂着它,引起了荷尔蒙失调。 可能是这个原因吧,惟要在它旁 边吸烟,它就使劲大口大口地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