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草原中间,有一条汽车道。 他知道,牧场的出口就在前面几公里的地方。 但他没有向那边去,而朝着与汽车道垂直的方向跑起来。 必须用最快的速度,尽早脱离这个牧场。 跑了两公里左右,他回过头,看到有一匹马追来了。 杜丘停住脚。 在草原上,谁也跑不过马。 马急驰而来,奔走如飞。 可以看到在马上的真由美,头发上下飞舞着。 马跑近杜丘身边,踏起一阵烟尘。 真由美手握绳绳弓身马上,左手凌空扬鞭,壮美无比。 「快!警察来了,有人告密?快上马!」杜丘来不及细问,抓住直由美的手,跳上马背。 马又全力飞奔起来。 「街上全被封锁啦!」真由美人声喊着,「来了三百机动队,哪儿都出不去了。 这个牧场所有交通要道,也立刻要封锁啦!」「上哪去好呢?」「哪儿都不行!」真由美的腰部剧烈地抖动着,杜丘从背后紧紧地抱住她。 「只有一个地方,到幌别川上游去!深山里有个没人知道的阿伊努老人的小棚子,到那去!一直躲到解除警戒。 如果老人肯带路,可以穿过肖洛坎别山谷,再翻越批利卡山走出郡境。 只要没有走出日高山脉,到哪儿都危险。 你就先在那里避一避吧」「为什么要救我?」「我喜欢你!」「我要是杀人犯?」「我不管!」「我…」杜丘刚要喊出「我无罪」但又吞了回去。 向一个姑娘做无谓的表白,又有什么用呢。 有罪无罪,都无关紧要。 从真由美急速跃动的身上,他感到那里有一股强烈的激愤,即使他终生逃亡,她也要舍身相报。 (三)「把杜丘围在北海道了」矢村警长声音低沉。 瘦削的双颊分不清是愤怒还是冷笑。 「围在北海道了?…」伊藤检察长仰起无精打采的脸。 「是的」「真可笑,还不如说围在日本了」「不是那样」矢村轻蔑地看看伊藤。 「他杀了横路加代,又去追她的丈夫。 可是横路早就闻风逃跑了。 杀了老婆,就不会放过丈夫」「这回成了报复杀人犯了吧?」「不」矢村慢慢地摇摇头,「加代可能是他在不得已的情况下杀害的,尽管如此,他还是想拼命洗清自己的罪责。 为此,他必须抓住横路敬二。 横路为了逃脱,只有回到东京,这样才能得到陷害无辜的那个黑幕的庇护。 追踪横路的不光是杜丘,我们也在追。 所以,他想追上横路,揭开黑幕,必须尽快地回到东京」「等一等,你是说,杜丘是冤枉的…」「只是抢劫强奸罪是冤枉的,因为寺町俊明和横路敬二很象是一个人,那个横路连妻子出丧都不参加,躲得无影无踪」「要是那样,根本用不着逃跑。 真愚蠢…」「那种情况,就是我也得逃。 不跑就得背黑锅」「啊,倒也是」伊藤忧心忡忡地点点头。 「医生有误诊,罪人也有冤枉的」「但是我想,审判时,在不能证明无罪之前,也是应该怀怀疑的」「他杀害了横路加代,这说明,他已经知道俩个证人是夫妻关系了。 这在逃跑当时是不可能知道的」「看来是那样,问题是雇用那对夫妻的幕后人是谁」「横路当过三年出租汽车司机,在那之前,曾经经营贩卖试验用的小动物,但规模太小,无法弄清真实情况」「与那个东邦制药公司没什么联系吗?」「刚查过,据东邦制药公司说,和他们没有交易。 即便有,估计数量也很小,从帐簿上查不出什么痕迹」「如果东邦制药公司就是黑幕…」对于厚生省医务技术官朝云忠志的自杀,只有杜丘一个人特反对意见。 伊藤的脑海中,浮现出杜丘暗中跟踪酒井营业部长的情景。 他看了看矢村的表情。 「如果横路和杜丘唯一的联系就在东邦的话,朝云之死可能正如杜丘所说,是有阴谋的…」矢村的脸上现出了负疚的神情,「如果是我判断错误,我承担责任」「那个就不要说啦」「不」矢村固执地摇摇头,「任何时候,我都满怀信心。 如果杜丘正确,我必须承担责任。 即使如此,也要抓住杜丘。 只能由我来揭露杀害朝云的罪犯。 不是杜丘,也不是你,一定是我!」「这我知道」看着矢村瘦削的脸颊上满布着抑郁的神情,伊藤点点头。 尽管自己是检察长,但在第一线战斗的只能是矢村,这在侦查上是不言而喻 的。 如果真的让年轻的检察官吞下了一杯苦酒,矢村是敢于引咎辞职的。 对于渐露端倪的朝云之死的背景所产生的悔恨,堆积在他的双颊上。 「你是说,把他围在北海道啦?」如不尽早逮捕杜丘,就是伊藤,也要陷入被追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