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姐姐很危险」四郎抱着直子。 昨天夜里滴注过两次。 直子现在极度衰弱,连威士忌也喝不进嘴里。 她从昏迷中一醒过来就拼命挣扎,仿佛身上有某种生命力存在,是生命力在挣扎而不是直子在挣扎。 每当这时,她就大汗淋漓,连座椅都湿了。 过多的汗水使直子的生命垂危、躯体干涸,每流淌一次汗水,肌肉就萎缩一些。 现在她已完全是皮包骨头,眼窝深陷,变了色的皮肤象贴上了一张纸。 癌的本来面目暴露无遗。 在兄弟俩面前的不是直子而是癌,癌具备了人的轮廓,十分丑陋。 四郎怀里抱着的确是癌。 「四郎,三郎」直子小声地呼唤着,用那无力的手招呼他俩。 兄弟俩握住直子的双手,把嘴对着她的耳朵不住地唤她,生怕她又失去知觉。 卡车从罗巴比塔向左胡进了土路,车肚子里的引擎发出隆隆声。 卷起的红色粉尘,向空中飘去。 三郎、四郎眼睛充血,昨夜两人通宵都未合眼,轮流开车和守护直子。 尽管如此,两人都没有睡意,他们的全部神经都集中在一点上:趁着直子还有一口气,赶快把她带到父母的墓前。 直子姐姐是兄弟俩唯一的亲人和精神支柱,可这样好的姐姐就要死了。 兄弟俩在胸中发誓,哪怕付出再大的牺牲,也要实现直子姐姐临终前的唯一愿望…回到父母的墓地,为双亲扫一次墓。 驾车的三郎,心中翻腾着不可名状的憎恶和焦躁。 虽然没有睡意,可由于过度疲劳,看不清车外的景物。 一小时后,卡车进入了密林地带。 「姐姐不要紧吧,四郞?」「快,加快速度,哥哥。 看样子不行了」四郎声音颤抖地说。 「赶快向上帝…祈祷吧!」「我知道,一开始我就在祈祷。 可是姐姐的手冰凉,越来越凉…」四郎终于止不住大哭起来。 「别死呀,直子姐姐!我求求你,别死,求求你!」四郎边哭边轻轻抚摸直子的手。 三郞猛踩加速器,视线被泪水模糊了。 「姐姐,别死,别死,别死…」三郎象念经似地喊着。 劈林开拓出来的岔道上,很少有人行走,也不通汽车。 赤茶色的土路象大地上的一条瘢痕,笔直地向前延伸。 拓路时,先用小型飞机从密林上空飞过,从飞机上撒下石灰画出一条白线,再用推土机沿石灰线开动,这样推出来的道路就成了一条直线。 路是推出来了,但行人很少,于是不久又开始长满灌木。 卡车在密林中发出巨大的排气声。 这样大型的卡车象铁块似的,碾碎着尚未成林的灌木,迅速前进。 汽车开始爬行,二十分钟后进入了岩山地带。 从岩山往下滑进一段后,进入了更大、更密的森林。 「快!阿哥,姐姐还没有死!」「一直加速,快了,就要到了,再有十分钟!」大型卡车咆哮着,制动器发出轧轧声。 车的右前方是岩山。 从岩山上突出开来一辆小型卡车。 由于树木遮挡,三郎没有看见卡车冲下来,再说,根本想不到在这荒野里还会有别的卡车。 当三郎发现它时,巨型卡车已经撞上小卡车了。 小卡车发出破裂声。 「糟了!」「快逃,阿哥!」「可是…」「不好,姐姐快死了,还不快逃!」四郎的声音近似哀叫。 「好!」三郎倒车,在离开小卡车几米远时,他看见混身是血的司机倒在驾驶室里。 「不好,来人了!只得先赔罪,请他们等候处理吧,要是他们不同意,四郞,你就一个人先把姐姐带走」从岩山上跑下来几个男人。 三郎非常明白,杀了人不能逃跑。 虽然这时还来得及开车逃跑,但他不能这样做。 他向惊慌失措的四郞吩咐过后,就要下车。 「不行,别去!他们会杀你!」四郎拼命阻止,但三郎毫不犹豫地下了车。 四郞把直子放在座椅上,走近驾驶台往下一看,那几个人气势汹汹。 凭他的直感,那些人是加林泊罗强盗。 他意识到,事态绝非寻常。 三郎被那伙人包围起来,他们用枪管戳他。 三郎拼命作解释,毫无用处,最后他猛一转身,对四郎大声说道:「四郞,你走,把姐姐带走!」三郎刚刚说完,那伙强盗就把三郎拖走了。 四郎呆呆地目睹着这一切,不知道应当怎么办。 驾驶台的双层隔板里插着护身用的手枪,这是长途行车的驾驶员必备的武器。 他取出手枪,考虑是否需要追上去,就在这一刹,他感到象一支火箭穿心似 地痛。 直子在呻吟,幽灵般的直子两手伸向空中乱舞,汗水湿透的头发披散在只见着骨头的脸上。 直子又用手乱抓着自己的喉头。 「姐姐!」四郎按住直子的手。 在这之前,直子已把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