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后又被牧场的酒鬼轮奸,最后落入去圣保罗的卡车司机的手中。 司机自称祆拉西沃·利色依,直子被这个沃拉西沃哄骗上车,路上跑了好几天。 当然,必须充分满足司机的欲望。 直子对此已漠然处之了,反正落到了这步田地,不从也得从。 她只知道男人是侵犯女人的动物。 那些男人象决堤的洪水,猛冲向直子的身体。 直到二十岁之前的那个夏天,直子还不了解男人。 等她了解的时候,竟然是在一昼夜间被近二十个男人糟蹋。 虚脱状态中的直子,只有一个念头:男人是恐怖的。 她把对男人的恐怖与对世界的恐怖联系在一起。 直子同沃拉西沃一块儿度过了四天。 一天当中,沃拉西沃要污辱她几次。 作为代价,他管直子的饭食。 到达圣保罗后,沃拉西沃把直子卖给妓院老板。 妓院是干什么的,她一点也不知道。 在巴西,没有身分证是找不到工作的。 老板花了两万克鲁赛罗买下了这个小妮子,又给她买了一身衣服。 在日本,这叫预支。 当时,直子连巴西语还不怎么通晓。 第一天晚上同老板睡在一起,从第二天晚上开始接客。 头一次接客就有三个男人,最后一个男人走出房时已过了半夜。 当晚,直子一边准备休息,一边想,女人同男人之间只有性关系。 她朦胧感到,自己的命运就是满足男人的欲望了。 从那以后过了五年。 直子把自己这五年同兄弟俩的五年作了一个比较。 失去双亲的兽崽在原始森林中休想生存,这是不可抗拒的现实。 在巴西,人也是如此。 而兄弟俩居然活了下来,还有工作!真是个奇迹。 不过,虽然生存下来了,经历可是够悲惨的。 然而,同自己比较起来,哪个更惨?她在考虑这个问题。 在妓院卖春,直子不能不想到兄弟俩的生死。 想归想,却毕竟毫无办法。 正如自己坠入卖春这座地狱一样,兄弟有他们的命运,谁也顾不了谁。 但愿他俩活着,有朝一日能见见他们。 倘若兄弟俩真的活着,他们还可以靠回忆过去来感受一点点人生的快乐。 而直子却没有可回忆的,她认为自己没有过去。 男人身上可以存在过去,女人却没有。 靠回忆,女人是无法生活的。 「直子姐姐」四郎向她投以微笑,「姐姐,从今天起,别再干那买卖了。 我们决不会忘记姐姐。 刚才说了,我们要办一个运输公司,先买一辆半新的大型卡车。 现在已经有三十多万克鲁赛罗,再过两年准能买那家伙。 明天我们三人租一套公寓,姐姐就住在家里,我和哥哥两人干活,让姐姐养养身子」「四郞说得对,就这么办」三郞赞同说,「姐姐脸色不好,看起来有病。 我们租一套公寓,三人一块儿生活,那样多好!我和四郎决不放走姐姐!」这是兄弟俩对姐姐的挚情报答。 现在,三郎对直子已没有异性的思慕,有前只是薄命兄弟对她那超过了至亲骨肉的一片深情。 「谢谢」直子说话的声音很低。 「直子姐姐,我喜欢你,经常梦见你。 现在,我更喜欢你。 咱们姐弟终于见面,真好!」四郎开怀大笑。 「我…无脸见你们啦」「没那事!」四郞有点愠怒。 「三郞,还有四郎」直子的口气突然变了,望着兄弟俩,她的眼睛里没有光芒,只有混浊,「租公寓的事就暂不考虑了,不如姐姐给你们买辆大型卡车,满足你们的心愿肥」「…」三郎、四郎都未做声,仿佛在等待着她继续往下说什么。 「我有四十万克鲁赛罗,全给你们,不够的部分你们自己添上,明天就去买车」「可是…」三郎欲言又止。 对于这种出乎意外的提议,他觉得不能接受。 「但有一个条件,买了汽车后,头一件事就是带我回朗多尼亚一趟」「带姐姐去朗多尼亚?」「对」直子点点头,「我想去科尔达农场给父母扫墓,无论如何也要去!」三郎、四郞默默地对视了一阵。 他们发现姐姐脸色的变化,而且这种变化来得那样迅速,仿佛有种不可言传的东西缠住了她。 姐姐的脸色由黄褐变成了通红,好象血压升高似的。 直子睁大双目看着兄弟俩,但那瞳仁里没有炽热。 她的脸颊和脖颈的皮肤变得更红。 「姐姐!」三郞惊叫一声。 直子手中的酒杯落到地上,砸得粉碎。 她的上体倾斜,倒在地上。 (二)圣保罗的东京医院坐落在加尔本·伯罗大街上,是日本人开办的一家综合医 院。 三月十六日夜晚,兄弟俩把水野直子送进了这家医院。 值班医生五十来岁,他一见直子就皱起了眉头。 医生叫内田,身材修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