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时,传来了什么声音。 他止步细听。 ┅是河流!听见了洪流声,这声音给了他巨大的生命力,仿佛注射了一针强心剂。 他拼命奔向河流。 一条赤水河的丰姿很快展现在他的面前。 浅胁站在河边,俯视着滔滔的河水。 突然一声枪响,浅胁一个跟斗栽进河里。 (五)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男人在河边垂钓,看不出年龄有多大,但从其体格上揣摩,可能有五十岁左右。 他的身旁是根岸三郎和四郎。 三郎四郎也在垂钓。 「这怪物,真他妈的狡猾!」络腮胡子的男人自言自语道。 「跑了吧,不是吗?」问话的是三郎。 络腮胡子的男人叫平田广平。 到底是不是他的真名实姓,不知道,反正他自己是这么说的。 平田想钓大鲇,据说这怪物有二百公斤重。 有一回,它上钩了,结果自己反被它拉下了水。 于是平田发誓要把它钓上来。 他抓来一只人头大的青蛙作钓饵。 平田真是一个古里古怪的人。 在岸边搭一个简艇的窝棚独居,带着蛮刀和枪,过着狩猎生活。 三天前,兄弟俩眼看就要被大水蛇缠死的时候,平田救了他们。 在平田的窝栅里躺了两天,四郎的日射病渐渐好转,视力也恢复了。 兄弟俩向平田道了谢,准备起身上路。 可平田说什么也不答应,硬是挽留他俩,要他俩体力完全恢复后再走。 「喔,那怪物没跑,这里是它主要的柄息地」平田摇摇头说。 「我想明后天就走,四郎的身体也恢复了」不能再呆了,必须尽快到圣保罗去,三郎心急如焚。 身无分文,要旅行两千公里可不是容易的事。 但必须得起程,即便搭便车,不吃不喝,也要去圣保罗。 即使千辛万苦后到了圣保罗,等待着他俩的仍是困难:住哪儿?吃什么?都得找到工作后才有着落呀!带着年幼的弟弟东奔西跑找工作的狼狈相,三郎一想到就绝望。 但必须去突破它。 三郎梦寐以求的,是用两人的忘我劳动所得去开一家运输公司,还要为父母报仇。 「去圣保罗吗?」平田的话音落向流水。 「大叔的救命之恩,我们决不会忘记」「你说想当一名汽车修理工?」「是的」「凭你的力气,也许能成功。 那好,拼命干吧,开一家圣保罗第一流的运输公司!」「一定好好干,可是,大叔,您怎么呆在密林里呢?…」三郎想知道其中的原因。 「我吗?我是逃到这儿来的」平田捋着胡须。 「逃…」三郎望着平田。 平田笑了。 「女人啊,我把手伸向巴西人的老婆。 总之,唉!女人啊,她叫塔尔西娜,可是那女人的丈夫不肯罢休」平田的目光停留在远方。 「你就跑了!」「是呀,哎,同巴西女人睡觉,被发现了。 在这个国家,妻子被人拐走,丈夫是要动刀动枪的,哪怕逃到天涯海角,也要找他算帐。 把人杀了,大多不算犯罪。 和姑娘通奸也不行啊,夺了人家的处女,她的父兄会提着手枪找上门来…多半是扭送警察署,在署长面前强迫答应同她成婚;但有一条件,男女必须是单身汉。 你呀,要当心啊!」巴西的刑法在变。 置人于死命者,即使在七十二小时(三日)内向警察自首,也不减罪。 若要照字面理解,有些事就讲不通。 比如,杀人者去自首,往往当场被警官枪杀。 脾气暴躁是巴西人的性格,而警官不问青红皂白便动私刑,把仇恨一股脑儿倾泻在对方身上。 但是,巴西又普认复仇,因而杀死跟妻子通奸的男人是家常便饭,很少判为犯罪。 杀死诱奸处女的男人也不犯法。 妻子杀死跟丈夫通奸的女人也不问罪。 虽然不犯法,但去自首时又往往被警官枪杀。 刑法就是这样规定的。 所以实际上等于暗示:你如果杀了人,就逃跑。 交通事故也同样如此,大凡轧死了人就逃跑。 自首,最好到别的州去,因为不是本州发生的事件,那里的警官不会动用私刑,只不过草草处理,打发回去了事。 刑法中对这些刑事案有详细的说明。 平田对三郞讲了上述内容。 「这个国家危险极了,你可要当心啊!」「可是,就那么一回,大叔,您就…」「她男人纠缠不休,一直追踪我。 可赴认为那种事没什么了不起。 我跑到这原始森林中来,是觉得人生没什么意义」 「…」「我以前是圣保罗的富豪,经营西红柿发的迹。 巴西人没有西红柿就不能生活,我在圣保罗郊外经营一个专门种植西红柿的农场,有了钱就开始糊涂了。 我 有万贯家财。 成天泡在花街柳巷,尽情玩乐。 真是坐吃山空啊,当我注意到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