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上起来大雪已经停，雪没到脚踝，天气寒冷。 用过早饭，唐启阳就出发去县城，地上这点积雪丝毫不影响他的赶路速度。 唐启阳到县城去找周旭，轻易换到收音机票。 年三十上午百货大楼还营业，唐启阳进百货大楼买收音机和电池就返回。 十点多，唐启阳提着收音机回队里直接去唐启明家，唐启明家堂屋不仅有自家人，还有几个来窜门烤火的老头。 唐启阳提着收音机进去叫人:“宏伯，齐伯，五叔，七叔，启明哥。” “哎”，四个老头相继应。 “启阳叔”…，唐启明的三个儿子相继叫唐启阳。 唐启阳向他们点点头回应。 唐振宏看他手里说:“这是刚买的收音机吧。” 这是买给他爹的？来自家做什么？ 唐启阳把收音机放八仙桌上说:“是，宏伯，这个收音机我买回来捐给队里，放在祠堂开，让大家在那里收听。” 在场的男人们被他的话懵住，唐振宏先回神问他:“你有钱怎么不买自行车？” 唐启阳笑说:“自行车我想买矮的，但一直没有。” 他和老婆脚程快，来回县城轻而易举，自行车不是必需品，要买就买合适孩子们骑的。 唐兴和怪叫道:“启阳叔你钱多啊？” 唐启阳轻快说:“就当我积德。” 唐启明看看唐启阳突然问他:“你媳妇有了？” 唐启阳没有直接回答，笑问:“你怎么知道？” 唐启明恍悟:“我说呢，这段时间你心情特别好，我还以为你今年杀两只猪高兴的。” 唐兴良“哦”一声说:“启阳叔你想做好事，好生个儿子！” 真实原因不好说，这么说也行，于是唐启阳说:“随你怎么想。” 唐兴方搓着手说:“启阳叔，你这也太大手笔！这收音机多少钱？” 唐启阳:“六十八元加收音机票。” 在厨房里听到动静的纪凤英和唐悦过来，了解情况后都大吃一惊。 纪凤英知道徐兰怀孕替她高兴，问唐启阳:“启阳，你这么做小兰知道吗？” 唐启阳笑回她:“嫂子，她知道也赞成。” 唐悦为三婶担忧，如果她生的不是儿子怎么办？ 唐启阳和唐启明说:“启明哥，收音机你安排人开。” 随即又说:“宏伯，齐伯，五叔，七叔，嫂子我回去了。” 唐启阳没让他们一家不说老婆怀孕的事，大家知道就知道吧。 唐振宏向他挥挥手，他感觉启阳说买收音机的原因不是真话，但这是他两口子商量好的，没什么可说的。 唐启阳回到家就和徐兰跟晓风五个说自己买收音机捐给队里，也和她们说这么做的原因。 晓风五个听了惊呆，不知道该说什么。 徐兰和她们说:“队里会传出各种各样的传言，你们不用和人辩解，听听就算，也不用和别人解释真实原因。” 晓风五姐妹听了妈妈的话愣愣点头。 不到中午，三队的老老少少都知道徐兰怀上孩子，唐启阳为让祖宗保佑生儿子，买个收音机捐给队里，放在祠堂里开，让大家收听。 唐振家听说后去唐启明家确认，得知是真的后不知道该说什么，说老三败家，但他这是让祖宗保佑生儿子买的。 但一个收音机六十八元，加上收音机票值一百以上了，一百元啊……，差不多是一年的收入，老三怎么就不心疼呢？ 但老三用一百元换一个儿子好像又很值，唐振家心里不断纠结。 年夜饭吃得早，徐兰叫晓风和晓语去做简单的汤面做午饭，一人吃半碗垫垫肚子。 他们刚吃完，就陆续有人来，唐悦来找徐兰担忧和她说:“三婶，启阳叔这么做，你如果生的是女孩怎么办？” 徐兰和她说:“不怎么办，你担心什么？” 唐悦见徐兰脸上安宁，没有一点担忧，定定神委婉地说:“三婶，我听说很多人家生女孩多就抱去送人。” 徐兰伸手拍她的手说:“你想多了，自己的孩子怎么可能送人！” 不管男女，他们只生这一个，以后不会再生，不过这话不能说出去。 也是，启阳叔现在人好，他们家现在生活好，唐悦放下心。 徐兰又说:“你一个孩子别东想西想，全力应付高考，这是改变命运的大事！” 唐悦郑重说:“我会！” 晓风五姐妹从小悦姐和小伙伴那里得知队里的传言后，心里更佩服爸妈，爸妈料事如神！ 纪凤英和王秋花也来找徐兰，唐启阳这么弄，两人也担忧徐兰将来如果生女孩怎么办？ 这事徐兰没法和她们解释太多，心里感激她们担忧自己的同时和她们说:“没事，我们养得起。” 纪凤英和王秋花见徐兰脸上轻松， 理解为她如果生女孩后继续生，他们养得起，两人放心。 她们又和徐兰几句话就回去准备年夜饭。 一年忙到头，就过年这几顿能吃得比较好，吃够饱，家家户户的大人孩子都高兴。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言进若 >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建议 今年各家各家户都多养鸡, 几乎每户人家都杀鸡过年。 在唐兴宇提议下，唐兴陶三兄妹也杀一只下蛋的母鸡。 他们家共养七只鸡，九月份和唐启阳换回来养的五只已经开始下蛋。 鸡是兄弟俩一起杀的, 他们没有杀过鸡，只见母亲杀过几次。 烧开水后, 他们按着记忆一人稳稳抓着鸡脚和翅膀, 一人抹鸡脖子放血, 烫毛, 剥腹掏出内脏清理, 有模有样。 最小的秋叶非常高兴，跟着两个哥哥忙活。 今年家里很富有，家里有鸡, 有队里分的猪肉，启阳叔给的肥肉，能过个丰盛的年。 春天还会养兔子, 他们会越来越好！ 徐兰家年夜饭吃火锅, 唐启阳只做白切鸡和红烧鱼两个菜。 徐兰带着孩子们包些饺子煮出来, 晚上吃一点，余下明天早上吃煎饺。 下火锅的菜很多, 三盘羊肉片, 虾滑，各种肉丸, 鱼丸, 大白菜, 萝卜块, 土豆片, 豌豆尖, 菠菜，蒜苗，菜多量不大。 三点多，“噼里啪啦”的鞭炮声陆续响起，鞭炮很短，响几下就消下去。 晓岱点了鞭炮响几下就没了，感觉不过瘾，央求他爸:“爸，给我一封拿来玩呗。” 小孩单独玩鞭炮不小心会炸到眼睛，小四又粗心，唐启阳拒绝:“没有，进去吃饭。” 晓岱被拒绝也没有不高兴，跟着爸爸进餐厅吃饭。 一家人慢慢吃边说话，吃得再慢一个小时也吃撑了，除了鱼和各种肉丸鱼丸，其它菜都吃光。 孩子们上午就洗澡洗衣服，她们洗好碗筷就出去玩。 徐兰洗澡后进堂屋点两根蜡烛，打开收音机，在壁炉里升火。 唐启阳洗澡洗衣服，把衣服提进堂屋在楼梯背后用衣架晾上，晾完在徐兰身边坐下听收音机。 天黑透，孩子们裹着冷风回来，嘴里直说“好冷”凑到壁炉前烤火。 徐兰问她们:“去哪玩了？” 晓岱说:“祠堂，好多人！我们挤不进去，在外面转一转就回来。” 唐启阳:“人肯定多。” 祠堂在小队中间，去看热闹听收音机的人肯定多。 不过天这么冷，估计都去看下热闹就回家。 唐启阳出去把院门关上，堂屋大门开着，屋里不冰冷但不够暖和，不僵手僵脚就好。 守夜无聊，晓风五姐妹听收音机后玩纸牌，到十点就困得不行，徐兰叫她们去睡觉，晓风和晓语原本打算守到零点，但实在顶不住，和妹妹们回房烧炕睡觉。 徐兰和唐启阳看书守到零点，放一封小鞭炮后就关门去睡觉。 大年初一早，和往年一样，晓风五姐妹起床和爸妈拜年收红包，打拳吃过早饭，出门拜年回来再和爸妈去老宅拜年。 天气冷，一家人从老宅拜年回来就窝在堂屋。 年前从小年后，他们家堂屋壁炉白天时常烧着，陆续有小姑娘来找晓风五姐妹玩顺便烤火，和徐兰唐启阳相熟的人也来窜门，所以白天家里挺热闹。 吃火锅方便，唐启阳一家从年三十吃到初三晚上，初三晚上唐启阳蒸一锅馒头。 初四接待姜建华一家，这回他家四口骑两辆自行车来，他家一岁多的小姑娘姜桦粉嫩很可爱，走路还不太稳，颠颠地，喜欢咯咯地笑。 晓风和晓语晓婕抢着抱她，逗她上瘾，期待妈妈肚子里的小孩儿，晓岱和晓雯带着姜楠到处跑。 徐兰和许秀丽聊天，她们虽然不熟但还能聊得来。 聊些家常后许秀丽感激和徐兰说:“嫂子，我要谢谢你们，楠楠他爸自从和唐大哥常接触后受他影响改变很多，下班回家会带孩子，伸手做点家务，以前油瓶倒都不扶。” 徐兰微笑说:“挺好的，你也一样上班挣钱，凭什么下班后孩子都是你管，家务活都是你干？还要去侍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