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斯诺脸色瞬间冷冽下来…… “我永远忘不掉妻子那时常恐惧的表情!” 这多年的经历对于雷斯诺来说是难熬的,更是纠结的…… 雷斯诺并没有接受卡文斯的告诫,依然使用着那个红木盒子。 就这样,雷斯诺与妻子安然度过了九年。 然而,六年前的某一夜,雷斯诺如往常一般照顾妻子睡下,自己躺在一旁,也不知不觉睡着了…… 夜半钟声响起,雷斯诺已经习惯了这钟声,并没有被吵醒。 “滚开!” 可是妻子突然一声喊叫惊醒了雷斯诺。 “克琳娜,你怎么了?是不是又做噩梦了?” 雷斯诺打开台灯,关切地看向克琳娜。 “克琳娜,做了什么噩梦,竟然还把你吓醒了?” 以往,克琳娜偶尔会做噩梦惊醒雷斯诺,而克琳娜还会继续睡。 不过这一次,克琳娜醒了…… “克琳娜?” “克琳娜?” 雷斯诺叫了几遍,克琳娜均没有回应他。 于是,他轻轻推了推克琳娜…… “克琳……” “滚开!” 克琳娜猛地转头看向雷斯诺。 她的眼神中充满着愤怒,可是在雷斯诺看来,克琳娜的眼神中透露着陌生。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眼神,并且刚才克琳娜的声音,明显不是她平常说话的声音…… “克……克琳娜,你怎么了?”雷斯诺内心忐忑不安。 “谁是克琳娜?我是……” “雷斯诺,救我……” 克琳娜的表情突然由愤怒变成恐惧…… “雷斯诺,我的脑子里面还有一个人,他想杀了我!” “救我,救我……” 克琳娜痛苦地嘶吼着,并不断用手猛拍自己的脑袋! “克琳娜,克琳娜,你这是干什么啊!快停手啊!” 雷斯诺抓住克琳娜的双手,试图阻止他。 “滚开!再碰我弄死你!” 克琳娜突然又变得愤怒,冷冷地瞪着雷斯诺! “克琳娜,我是雷斯诺啊!明天我给你约心理医生!” 雷斯诺以为克琳娜出现了神经错乱或精神分裂…… “心理医生?哼!没用的……” 克琳娜嗤笑起来,她如同看傻子一般看着雷斯诺。 “你是谁?你是谁!”雷斯诺已经感觉到了不对劲…… “我是谁?我他妈就是一个处在最底层的雇佣兵,那俩混蛋竟然把我弄到那里面,让我天天面对漫无边际的黑暗,还有那么多双眼睛盯着我!我恨不能……” “雷斯诺,我快坚持不住了,求求你快想想办法吧!” 克琳娜嘶声喊道。 “克琳娜,我明天就找医生来……” 这一夜,雷斯诺感受到了人生最黑暗的时刻。 之后的六年里,他无时无刻不在煎熬着。 每当他想到妻子比他更痛苦不堪时,他就忍不住想让妻子解脱…… 可是每当他要动手时,克琳娜便会开口求饶,他知道那不是克琳娜自己,可是那求饶的声音像极了妻子,他下不去手。 直到,昨夜…… 梅萨尔来过之后,克琳娜的意识出现了短暂的清醒。 可是好景不长,梅萨尔走后不久,克琳娜如同达成了愿望一般。 “雷斯诺,我见到了梅萨尔,我已经没有什么遗憾了……” 于是,在意识还清醒的最后一刻,她抓起一把水果刀,刺向自己的心脏…… “你这个蠢女人!你要死为什么要拖上我?” 在水果刀扎在她身上时,那个雇佣兵的意识彻底占据主动,试图阻止水果刀继续刺入。 “克琳娜,再见,都是我害了你啊!” 说着,雷斯诺扑了上去,水果刀深深地扎进心脏。 克琳娜的眼神中浮现着绝望和不甘…… 不过,雷斯诺知道,那不是克琳娜的意识,她已经走了…… 凌锋听完雷斯诺的讲述,内心颤动不已,难以想象这么多年雷斯诺与他的妻子经历了什么! 他沉默了许久…… “雷大叔,您打算怎么安葬您的妻子?” 雷斯诺抬头看了凌锋一眼。 “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会拖殡仪馆的朋友火化克琳娜的尸体……” 凌锋点了点头,“您也别太难过,对于您妻子来说,这个结局确实是一种解脱!” “是啊!看着她痛苦煎熬了这么多年,或许我早就应该……,唉!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不过,梅萨尔还来得及,求求你救救梅萨尔吧!如果梅萨尔能恢复过来,克琳娜在天上一定会很欣慰的!” 雷斯诺紧紧抓着凌锋的手,乞求道。 凌锋重重地点了点头,“您放心吧,雷大叔,我今天就带梅萨尔去往那个地方治疗!” …… 再见大姐 “那就拜托您了!” 凌锋点了点头,“不过有件事还需要您帮忙……” “不用说一件,就是百件千件我也帮!” “雷大叔,您还记得当年红木盒子里面装的东西什么样吗?” “当然记得,它的每一个棱角我都很清楚!” “好,那麻烦您按照当年的样子重新准备一份吧!红木盒子做旧……” “明白,我马上安排!” “对了,做完之后,把这个追踪器放进去,藏得越隐秘越好!”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您就瞧好吧!对了,红木盒子做好之后要放在哪里?” “埋到隔壁别墅的西北角,尽量伪造得像十五年前的样子……” “您放心,我有办法!” 说罢,雷斯诺便去张罗了…… 正在此时,外面传来阵阵嘈杂的声响。 凌锋笑了笑,“来得倒是挺快……” 于是,凌锋出了雷斯诺的家,只见在隔壁别墅门口已经聚集了很多人,他们有的拿着照相机,有的举着手机,甚至还有摄像机…… 凌锋掺和进人群中,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状态。 “那个蒙面的就是那塔尔!” 凌锋扯着嗓子喊了一声。 然后一群人如同蚊子见了血一般冲进别墅。 那塔尔此时根本不能露面,当即钻入地下通道。 雇佣兵则把守着地下通道的入口,令记者们无法闯入。 僵持了不久之后,警车来了…… “来得可真快啊!看来好戏看不成了!” 凌锋有些惋惜的叹了一口气。 毫无疑问,那塔尔和那帮雇佣兵又被警车拉走了。 不过此番非但没有打消记者们的积极性,反而一个个如同打了鸡血一般。 凌锋笑了笑,“看来又有好戏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