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到了狩猎会的前一天,按照以往的惯例,会提前一天前去狩猎场,然后晚上先举行篝火宴,用来请神明宽恕,猎兽祭天的行为。 三王府内,有两辆华美的马车早早候在外头。 君非戟大早便处理好重要的折子,而后便早早上了马车,在里面边候边处理其他折子。 离筱忍用完早膳也早早出来,见外边有两辆马车,想也不想的往君非戟之后的另一辆上去。 就这两辆,王府除了王爷就是王妃最有说话权,她不上难道跟在马车后边跑着? 拜托,脑子麻溜点! 离筱忍上去之后,晴素也跟着钻进去,然后揽籽就扯住昏昏欲睡的北苔也慢慢挪进去。 一行四人在马车内,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要做什么好,于是乎就各自都七歪八横地到软榻上呼呼大睡起来。 然而没睡的了多久,就被一道骄横的声音吵醒,“离筱忍,你个死傻子,快带着你的人给我滚出去!这儿是本妃的马车!” 离筱忍没搭理,转了个身,继续睡得香甜。 其他的三人也压根当她空气,气得百里长芗直跺脚,快步走过去,对着离筱忍的后背抬起脚就要踹过去。 脚在半空让人给接住了,揽籽没什么语调的声音冷冷地传来:“请百里侧妃认清自己的身份,我们家小姐,是三王府的正妃!” 揽籽在“侧妃”和“正妃”的字眼上着重加重了音量。 百里长芗抽了抽自己的脚,没抽回来,气得脸都绿了:“你个小小奴才,给本妃松手!” 虽然前一日“灭鼠”的事情上,她跟离筱忍算是合作关系。 可她不会忘记,离筱忍是正妃而自己只是侧妃,在这个立场上,她绝对是针对离筱忍的存在! 谁让离筱忍是正妃呢? 揽籽默默看她片刻,才缓缓收回手。 百里长芗刁钻骄横的声音这般近,离筱忍就是想继续睡,也得别人给她自己机会。 她一下子坐起身来,目光幽幽看向百里长芗,“你有屁就放,没话滚蛋!” 百里长芗气得脸色直接越级成功变成了铁青色,吞了一口气忍了许久才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离筱忍,这是本妃的马车,你给本妃滚出去!” 离筱忍还没睡醒,眼睛还成半眯装,非常不雅地掏掏耳朵,“哈?你说啥?刚才信号不太好,我没在线,你再说一遍?” 百里长芗怀疑离筱忍是故意装的! “离筱忍,你最好现在就给我滚下去!不然休怪本妃不顾王府颜面将你从这儿丢出去!” 离筱忍满不在乎地又倒下去,口吻十分欠扁,“有本事你来丢啊!” 揽籽护主地站出来护在离筱忍身前。 百里长芗面部气得扭曲起来,指着离筱忍,手指都发抖,愣是被气噎得不知说什么好! 双月站在一旁只能干看着,没办法啊,她们这边不懂武功,稍懂的也就是百里长芗,可是百里长芗明显不是对手啊! 离筱忍被吵醒了,就再也睡不着了,索性就起身,见百里长芗气到不行,忽然就善心大发:“诶诶诶,都是女人,你就找位置坐下来咱一块坐吧!” “明明是我的马车!”气得已经忘了自称。 离筱忍不屑地嗤了一声,“你不乐意自个儿下去再找辆马车呗,我不逼你!” “你!”百里长芗登时噎得说不出话来,气恼地一跺脚,然后一屁股就坐了下去。 离筱忍起身了,晴素也没啥理由继续睡下去,也只有北苔能够啥也不理会睡得香甜。 也就懒懒地爬起身,抓了抓鸡窝头,“小姐,咱们还是再睡一下吧,路程太远了,咱们会没事干的!” 这时候,马车已经堪堪行动。 离筱忍却是懒洋洋地问:“睡啥睡,睡多了今晚还睡不睡了真是!” 晴素:“……”今晚本就有篝火宴的小姐! “对了,小树树,以往的惯例啊,都会有谁去参加的呀?” 晴素也来兴致了,眼睛闪亮闪亮的,“这个呀,多了哟!咱们的二少爷是年年参加,大少爷则是时不时边去玩一翻,然后呢还有晋翟将军,张将军,赵副将……等等一些奴婢不认识的人!” 百里长芗插嘴道:“还有我的王爷,和哥哥呢!” 离筱忍没理她,接着又问:“那你觉得他们中谁会赢啊?” 晴素张嘴正要说,百里长芗抢先一步道:“那当然是咱们王爷啦!” 离筱忍瞥她一眼,不屑道:“你怎么不说是你哥?吃里扒外!” 百里长芗憋红了脸,“哥哥和王爷怎么能相提并论?哥哥是娘家人,王爷是我夫君,我怎么就吃里扒外了? 再说了,哥哥参加狩猎也不过是走走过场,从不在乎结果,而且王爷可是有着‘战神’称号的,在骑射方面,谁能比得过王爷?” “哟!”离筱忍满目挑衅,“要不咱俩在打个赌?” 百里长芗最受不了激将法,立马就鼓起腮帮子,“你说,赌什么!” “咱们就赌这次狩猎会的魁首会是谁!”说完,离筱忍便在自己袖子口里掏,像是要把钱掏出来。 百里长芗见状,立刻将手臂拍在桌面上,慷慨大方,“一千两,王爷胜!” 离筱忍目光淡淡,蛋定地从袖子里掏出了…… 一文钱。 然后搁在桌面上,一脸平静,“我赌一文钱,他输!” 那表情,丝毫没觉得自己那一文钱出来有多丢人。 百里长芗的脸抽了抽,就连晴素揽籽都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百里长芗怒了,“一文钱,我出的是一千两!你羞辱我呢?” 离筱忍耸肩,双手一摊,“没呢,我身上扒光了也没多少个钱,你有钱你能出一千两,可不代表我也要出一千两呀,咱们难道赌得真是钱而不是结果?” 百里长芗再次被噎得无话可说,这女人颠倒是非,胡说八道的能耐很是渐涨! 她一甩袖,又坐了回去,“得!那你赌谁赢?你刚说赌谁赢的,你只赌的是谁输而已!” 离筱忍扬起下巴,然后又是十分淡定地从袖子里又掏出一文钱,理所当然道。 “我可不像你,在王府我吃离扒里的,我赌的是我二哥赢!” 百里长芗当即就笑了,“那你就等着把你那两文钱都给我吧!你输定了!” 离筱忍直冲她晃了晃手指,“谁输是赢还得看最后的,所谓事情都有意外。” “嗤!你继续装,本妃等着你来求我还你那两文钱!” 离筱忍也不跟她瞎扯了,随手就撩开车帘探头往外看去。 现在还未走出京城,道路挺宽,另一辆更为华美却不显庸俗的马车正慢慢追上她的这辆。 离筱忍伸手往后抓,拎住晴素的领子将她给提了过去,指着那辆要追上来的马车。 问:“小树树,那两马车坐的是谁呀?马车好漂亮呀,里面肯定是个有钱人!” 晴素:“……”小姐,你看中这马车还是马车里的钱? “奴婢没见过……”奴婢虽然知道的比较多,可也不是啥事都知道的。 “那是无双王殿下的马车。”揽籽不知啥时候凑过来。 “你咋知道啊?”离筱忍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辆华贵的马车。 揽籽指了指那两马车上不太显眼却格外别致的小标牌,上面精雕细琢两字“无双”。 天耀能称得上无双的,也就只有无双王君陌离了。 离筱忍似懂非懂地点头,然后又指着紧跟在“无双”马车的另一辆装饰精美的马车,又问揽籽,“小篮子,那辆马车做的又是谁?” 揽籽眯了眯眼,却保持沉默不言。 百里长芗也好奇地凑了过去,瞧了瞧,然后就勾起唇角,语气嘲讽,“那不是从医城里的女人嘛?仗着自己懂点什么医术,就死皮赖脸地住在无双王府,一直缠着无双王。” 离筱忍猛地扭头看向百里长芗,皱着眉问:“医城来的女人?一直住在无双王府?” 百里长芗目露鄙夷,“也就她那么厚脸皮了,人都没嫁过去,赖在无双王府三四年,医城的人也不过如此!” 离筱忍那张小脸立刻就垮了下来,揽籽瞅着她面色阴沉,忙说道:“小姐,那是医城城主的女儿,医城城主欠了无双王的人情,所以才特许自己的女儿先过去王府,帮无双王治病,他便去寻药。” 揽籽尽量说得没有误会,可是离筱忍难看的脸色没有变化,她不禁心里有些急了。 百里长芗拉着调长长“切”了声,“离筱忍,你这奴婢知道得还真多!本妃可是听说,医城城主是抱着把自己女儿嫁进去的打算才放自己女儿住进去的!” 离筱忍没搭理百里长芗,而是瞪着眼睛径直瞪向紧跟“无双”的马车,恨不得瞪出两个窟窿来! 不仅会对女人笑,还让女人住进府去! 揽籽眼见离筱忍的手越握越紧,还想再说什么,“小姐,医……” 眼角瞟到“无双”马车已经赶上,两车的车窗正对。 一只如葱白的干净玉手轻轻挑开车帘,一张冠盖京华,美得近乎嫡仙的脸赫然出现! ——小剧场—— 这日,风和日丽,皇叔正对着镜子臭美。 皇叔左看右看,最后一声无奈:“本王还是找不到自己的缺点,唉!” 秦辕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祈暨从外头黑着脸走进来:“王!属下看到那离四小姐了,正缠着百里轻逸不放!”还死活要摸小手! 皇叔臭美的动作一顿,旋即掩嘴咳嗽,语气疲惫,问秦辕:“本王这个样子,是不是很虚很弱不禁风?” 祈暨:“王,您的脸色挺红润的!”原谅属下没看出来您哪里弱不禁风了! 皇叔顿时黑脸。 秦辕反应过来他们王又要装可怜了,于是提议道:“王,听说女人们用的胭脂可以把脸弄得很白!要不您试试?” 皇叔傲娇地哼了声:“自己龌蹉别以为本王也与你一般!” 秦辕瞬间面如土色。 次日,当秦辕经过后院,看到他们王正躺在卧椅上,离筱忍蹲在他面前,秦辕忍不住偷偷躲起来偷听。 离筱忍:“陌陌,你脸色怎么这么白啊?” 皇叔低咳几声:“大抵……大抵是昨日筱儿未来看陌陌的缘故。” 秦辕看见离筱忍伸手去摸皇叔的脸,皇叔居然还不躲,乖乖地让她摸。 离筱忍:“咦,陌陌,你的脸色怎么抹得去?” 皇叔瞟了眼离筱忍手上的白胭脂,撒谎脸也不红:“筱儿快多摸几下,把陌陌脸色抹红润了陌陌就没事了。” 那边离筱忍黑脸:“我看上去难道真像一头猪?” 躲在一旁的秦辕像吃了一坨翔,迅速遁走…… 离筱忍的声音还在继续:“居然是胭脂?卧槽君陌离你有这癖好?” 秦辕最后自己绊倒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