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里面。 两个人就站在我的身旁。 我一动不动,眼角的余光却忍不住朝着他们的方向瞄过去。 “呀,你是明尘吧!” 那个女人叫了我一声。 我便转眸看过去,冲她笑笑。 她也冲我笑,长得可真是好看,就如同一个洋娃娃,粉雕玉琢的,碰一下都怕碎了。 这么近距离地观察,感觉她可能不到二十岁吧,不应该叫女人,该叫她女孩才对。 “天呐,季深哥哥,明尘也是你们公司的啊?” 这个女孩像是什么都不懂的样子。 可,季深哥哥? 我下意识看向容季深。 他并未看我,也并未回答这个女孩的问题,只是抬手抚摸了一下她的头发。 “你刚回国累了吧,我带你去休息。” “嘿嘿,季深哥哥你对我最好了!” 那个女孩一把抱住了容季深的腰。 容季深的大手抚摸着她的头发,俯下身来亲吻了一下女孩的头发。 我赶忙别开了眼去,感觉心口痛得要爆炸,要窒息了。 他怎么可以对别的女人温柔,怎么可以…… 他说我是他家明尘的。 他还说喜欢我。 他怎么可以…… 我用力咬着嘴唇,不敢松口,怕下一秒控制不住溃不成军。 “叮——” 电梯门开了,这是我的这一层。 我保持镇定地走了出去。 出去的那一瞬,终于释放,蹲在角落里面,汨汨的鲜血顺着我的心脏流出,化成了眼泪从我的眼眶砸落下来。 满脑子都是方才电梯里的那一幕。 他那么宠溺的样子,那么温柔的样子。 是对着别的女孩的。 简直痛不欲生。 痛得我手指都忍不住瑟瑟发抖。 我终于明白,容季深这个人,对他动情,必死无疑。 跟在他身边,就如同迎风执火炬,寒夜饮雪水,最后没有什么好下场的。 “明尘,你怎么了?” 一道女声拉回了我的思绪。 透过朦胧的泪眼看过去,我看到了容季芳的影子。 我无助地摇头,嗓子被堵住,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 “好端端的你怎么一个人蹲在墙角哭啊,是不是季深又欺负你了?我去找他算账。” “不要——” 我赶忙拉住容季芳。 只能冲她摇头。 “我跟他……已经结束了……” “结束?他那么爱你,怎么可能舍得跟你结束?我大哥又对你说什么了是不是?” “不是……不关任何人的事情,已经结束了……” 我讷讷说道。 容季芳说容季深那么爱我。 呵呵。 怎么可能呢。 如果他真的爱我,怎么可能在睡了我之后还不承认,还恶狠狠逼问我第一次到底给了谁。 如果他真的爱我,又怎么可能今天带别的女人来公司,那么亲昵的举动,那么温柔的神情。 既然他爱上了别人,当初又何必羞辱我,问我为什么不是第一次。 呵呵…… 他怎么会是那么阴险的一个人。 我回到自己的休息室,眼泪已经流干了,干涸在脸上。 容季芳说他要去找容季深,有事情要同他说。 我请求她,不要告诉容季深我哭的事情。 容季芳看着我叹气一声,点了点头。 中午,我出去买饭,回来的路上看到了那个被容季深宠溺的女孩。 她冲我挥挥手,笑起来明媚如花。 “明尘,能跟个合个影吗?我之前可是你的粉丝哦。” “嗯……” 我勉强勾勾嘴角同她合影。 镜头里面的我,眼神是那么悲伤,还有……嫉妒。 我好嫉妒这个女孩。 她现在竟然可以得到容季深的宠溺。 “哈哈,我们交个朋友吧,我叫慕欣蕊,比你小了三岁,我刚从美国留学回来的,今晚上我想开个party,你也来吧。” “算了,我就不——” “来嘛来嘛,你放心好了,不会有狗仔和记者过来的。” 她眸光晶亮看着我,可怜巴巴的,这么可爱的女孩子,真是没办法让人拒绝。 其实容季深就算喜欢她也情有可原,因为总感觉这个女孩子特别娇小,让人特别有保护的欲望,换做是我的话,我也喜欢。 毕竟,在容季深的眼里,我应该就只算个蠢货吧。 蠢货不配拥有爱情。 …… 我料到容季深会在场。 果不其然。 他就坐在包厢的中间。 头顶忽明忽暗的光影落在他身上。 明明周遭那么烦乱嘈杂,他却自己一个人守着一方净土,鹤立鸡群,高大冷峻的身形,同周遭显得格格不入。 “明尘,你也来了啊!” 身旁,百里巍的声音拉回了我的思绪。 我听到慕欣蕊咦了一声,“百里,你居然和明尘认识啊?” “嗯,之前一起录过节目,是朋友。” “哈哈,明尘,我跟百里也是朋友,百里人很好的,特别老实,对女孩子也特别温柔耐心,你可以考虑考虑他哈!” 慕欣蕊说着,而我只在意面前那两道灼灼的注视。 带着几分审视的意味。 是容季深的。 那犀利的目光看得我无所遁形,头皮都跟着发麻。 我不愿再被容季深盯,便坐到了百里巍的身旁。 再悄悄看过去,容季深已经不再看我,慕欣蕊不知伏在他耳边说什么悄悄话,他一只手揽着慕欣蕊的腰,眼底挂着温柔的笑意。 我这是来找虐的吧?! 桌上有酒,我解开一瓶啤酒,咕咚咕咚喝起来。 好爽,好痛快! 百里巍拽我的手。 “明尘,你不是酒量不行吗?” “想喝了,好想喝,嘿嘿,让我喝。” 我冲他笑笑。 百里巍也笑,叹了口气,“好吧,那你喝吧,你若是醉了,我送你回去。” “好!” 有百里巍这么一句话,我便放心大胆地喝了。 心里难受得要命。 像是有蚂蚁在啃噬,一点点的,将我那颗原本就千疮百孔的心脏钻出了更多的洞。 容季深…… 容季深…… 怎么办,满脑子都是他的名字。 他就在我的身旁,我知道的。 可是我不能抱他。 我们之间隔得那么近,却又像是隔着一道无法逾越的横沟。 现如今,只有酒能麻痹我的理智和情感。 “我到底哪里做错了……你为什么这么对我……” 迷迷糊糊间,我一把抱住了身旁人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