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廷眉头一皱,敏锐地道:“你去哪了?” 楚怀玉笑得更欢:“你很快就知道了。”说完,她翻了个身,佯作睡午觉的模样。 见她不愿答话,顾云廷隻好出门寻找端倪,她原本那么郁闷,出去一趟心情就变好了,肯定有什么事发生。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老管家皱着一张脸出现在自己面前。 “国公爷,是夫人说的您……” 顾云廷扶额:“仲叔,你没否认?” 老管家也很无辜:“夫人她神色如常,没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我以为您想通了跟她坦白了。” “真有她的。”顾云廷无奈摇头,实在拿她没办法。 前脚逼他承认无果,后脚就面色不改从他身边的人下手让他不得不承认。 简直赶鸭子上架! 到了夜里,顾云廷才整理好心情,重新踏进温春院她的屋子,这一次是光明正大的。 推开门,一股冷气跟着他一起钻入房中,他忙将门关上,在炭火前暖了暖周身的冷气,这才撩开床幔。 楚怀玉靠在榻上,眼含笑意看着他:“怎么样国公爷?这下还不承认吗?” 顾云廷傲慢地冷哼一声,嘴上还是讚许:“不愧是我亲自看上的夫人,果然……” 楚怀玉支着耳朵等他的夸讚,谁知他轻勾唇角,道了一句:“诡计多端。” 她气得拿脚踢他。 顾云廷顺势握住她的脚踝,借着力欺身过去,低声道:“既然夫人都知道了,那我们不妨算一笔帐吧。” 楚怀玉警惕地看着他:“什么帐?我可什么都不欠你。反倒是你,看着我忙里忙外好几个月,心里一定很爽吧?准备给我多少银子?” 想从她手里拿钱,门都没有! 顾云廷:“……” 她怎么一副防他像防贼似的模样? “我不要你钱。”顾云廷无语地看着她,便见这女人松了口气般,他不禁咬牙。 她心里就没有什么是比钱更重要的? 他又凑近了几分,语气不紧不慢:“既然你早猜出我的身份,之前说国公大人二十出头了还没有通房,是不是不行这事,是故意挑衅我?” 楚怀玉抵着他的胸膛将他推开些许,毫不畏惧地与他直视:“我只是针对事件,利用现有的事实进行合理猜测,国公大人不必证明自己。” “我若不证明,恐怕夫人会一直对夫君有所误会。”顾云廷眯了眯眼,忽然道:“夫人之前不是还说过,国公爷不娶妻不纳妾,跟我关系这么好,是个断袖?” 楚怀玉眨眨眼,好半天才从脑子里翻出这么一段记忆。 嗯,好像的确是她说的。 她干笑几声:“那不是开玩笑吗?国公大人不会连这点肚量都没有,你说是不是?” 顾云廷跟着笑:“我若说不是呢?” “那就是大人的不对了。”楚怀玉灵巧地从他身子下面钻出来,裹着衾被滚到一边,“你看这样多好,那样说话很不方便的。” 他一把将人捞回来,“良辰美景,花好月圆,不如我们圆个房吧?” 虽然这是他第一次以劭国公的身份出现在她面前,可她跟这张脸相处已久,亲密的事情也做过不少,这会儿对他不那么抗拒,但圆房是不可能的。 “你休想。”楚怀玉哼声,小声嘀咕:“我可是要当京城首富的人,谁要跟你在这过一辈子。” 顾云廷眉头皱了一瞬,随后勾唇:“京城里属劭国公权势滔天,腰缠万贯,你怎么敌得过?不如做京城首富的女人,你现在便是了。” 别的女子都是刻苦钻研六艺,想当京城第一才女,她却隻想要钱。实在稀奇! 楚怀玉被他堵得说不出话,隻好换了个话题:“那京城首富准备什么时候以真面目示人?我也好沾沾你的光。” “还要等些时日。”顾云廷敛了神色,翻身躺在榻上,直接跟楚怀玉说了实话:“江南一行疑点重重,刺杀我想置我于死地的人还没找出来,我想等至少查个七七八八。” “时间越久,线索只会越来越少,如今已经快过去三个月了,其实是很不利的。”楚怀玉摇摇头,不讚同他的说法:“你可有怀疑的人?” 顾云廷抿唇,侧头看她一眼,沉声道:“三皇子。” “跟我想的一样。”楚怀玉颔首:“虽然跟这些人接触的时间不长,但三皇子的确是这些人里面最表里不一的。” 说罢,像要增强自己话的可信度,她又道:“我看人一向很准。” 她前世完成各种任务时,特殊场合里有形形色色的人,那些人一个个表面光鲜,可跟她手里有他们的秘密情报,起初她觉得震惊不已,后来麻木了,还练就了一身识人的本领。 “没有证据。”顾云廷轻叹:“如今飞炎军让他协助打理,估摸着不过多久陛下就会让他监国,陛下最看重三皇子,倘若没有证据,他不可能会相信。” 楚怀 玉颔首,不禁感叹古代没有监听设备实在太不方便了。 “那你抓紧时间。”她翻了个身背对着他,本想要说等他回归就和离,可话到嘴边,突然觉得还是换个合适的机会再说比较好。 “现在知道着急了?” 身后传来一声轻笑:“南远寺的红绸,我已经帮你销毁了。” 楚怀玉转身看他,黑暗中,她瞪大了眼睛:“你怎么知道?” 顾云廷冷哼:“做事鬼鬼祟祟,一眼就让人看出来端倪。” “你就不偷偷摸摸了?”楚怀玉不服气道:“心怀不轨,别有用心。” “我本就活得好好的,你去求菩萨让我再也别回来了,万一应验怎么办?到时候你真守寡,哭都找不着调。” “国公大人多虑,我高兴还来不及。”楚怀玉冷笑一声,腰上被人掐了一下,她下意识一缩,索性坐起身瞪他:“那你许的什么愿望?” 顾云廷枕着一隻手臂,睨着她,高冷极了:“为什么告诉你?” 她气极,伸手在他腰上拧了两下,这才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