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们两个好几次逃课被抓,都是我举报的。我偷偷写的匿名纸条,用了别的笔迹。他们拿着纸条在班里找了一圈,愣是没找到是谁。” “你还挺坏的。”郁筠忍不住用上了点揶揄的语气。 不知为何,他蓦地想起了曾经的一些事情。 之前那个不让他交作业的alpha,在第一次被製止后,还总是暗戳戳地试探他。结果某一天上学时,郁筠刚到教室,就听到了他恼怒的吼声。 郁筠仔细辨认,似乎是头天晚上窗户没关,又下了暴雨。雨水打湿了他一整张桌子的书本,导致他只能对着一桌湿哒哒的书精神崩溃。 可每天放学时,值日生都会把窗户关上。 为什么偏偏挑在那天? 还有那天放学时用信息素逼迫他的alpha,第二天就被举报擅闯oga更衣室,被记了一个大过。 事情和郁筠无关,他当时也没仔细打听。只知道最后实在找不到罪魁祸首,不了了之了。 郁筠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想起这些事,大约只是宋呈越提起自己的经历时,他产生的一些无端联想。 不过是一些悬而未决,听起来也很巧合的事情罢了。 不重要。 “他们家的手段本来就不干净。”宋呈越仰头,喝完了杯子里的水,“我其实当时想过,潜伏在他们家里,搜集他们违法的证据,然后哪天报个警……让他们彻底完蛋。” 他喝完水就狡黠地笑了笑,但笑容急转直下又变得有些苦涩:“只不过还没实现,就被他们丢出国了。” “他们的手段确实如此。”郁筠点头表示认同,“比如他们现在的……强效抑製剂。” 说这句话的时候,郁筠的双眸下意识地冷了几分。 “我以前很小的时候见过郁笙阿姨。”宋呈越伸手,轻轻地搭在郁筠的肩上,“她很漂亮,很优秀,我妈妈很喜欢她的为人。” “她是很优秀。”郁筠垂眼,肩上宋呈越手心湿润的温度透过薄薄的家居服传来,“我以前,很想成为她那样的人。” “你已经做到了呀。”宋呈越按着郁筠的肩膀,低声道。 郁筠舔了下嘴唇。 他好像正在被宋呈越安慰着。 真奇怪,明明被欺压的人是宋呈越,为什么还是宋呈越发过来体谅他的情绪呢? “你呢?”他没有回答那个问题,而是问,“你的遗产,为什么一直被卡在宋家手上。” “说起来其实很简单,”宋呈越无奈地叹了口气,“我的父母留给了我一枚玉佩,在寺里求来的。” 他转了转手腕上的紫檀木佛珠,解释道:“我妈妈信佛,她求到了那块玉佩,于是留给我,让我一直带着。” “包括这串佛珠吗?”郁筠问。 “啊,是的呀,”宋呈越点点头,“她和我的父亲留下来的遗产,就要求我拿着那枚玉佩,等我29岁那年,找到他们的私人律师来领取。” “这玉佩,像信物。”郁筠抬了抬眼,评价道。 “嗯,像信物。”宋呈越认同,“当时这个遗产就像是一个……长辈与孩子之间的趣味一样。但后来,没人会想到,出了这样的事情。” 郁筠默了默,到底还是安慰道:“节哀。” “现在,我当然在我自己手里,”宋呈越揉了揉郁筠的肩膀,甚至还有心情调侃,“但玉佩……在那次我出租屋被洗劫的时候,让宋家拿走了。” 原来如此。 郁筠明白了。 当年也许是有心,也许是无意。总而言之,宋呈越没了玉佩,就拿不到遗产;宋家没有宋呈越,同样也是毫无办法。 “所以,你需要拿到那枚玉佩?”郁筠问道。 “是的。”宋呈越点点头。 “我会帮你。”郁筠抬眼,看着温柔地贴着自己的宋呈越。 郁筠的肩靠着宋呈越的胸口,从背影上看起来,他们就像在相依相偎。 最近他们老是这样。 所以,睡过的关系,就是不一样吗? “但我希望,你可以坦诚一些。”郁筠抛开杂七杂八的奇怪思绪,认认真真地说,“我可以相信你今天说的所有话,但……” “还有之前说过的,都是真的。”宋呈越诚恳地说道,“包括……包括我喜欢你,都是真的。” 他的语气很急,又有些惶恐。郁筠感觉到落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指都收紧了几分。 “我可以相信你。”郁筠直勾勾地盯着宋呈越,似乎想透过他敛着柔和水光的双眸看到他的内心,“不过,首先,我不喜欢别人用信息素影响我。” 他又强调了一遍。 “好,我明白。”宋呈越立刻点头,答应得很是痛快。 “然后,”郁筠继续说了下去,“我不喜欢别人骗我。” 他一字一顿地说道:“我不喜欢别人骗我,也不会和骗我的人结婚。” “我不会骗你。”宋呈越斩钉截铁,没有丝毫犹豫,“我怎么会骗你呢?亲爱的。” 说着,他伸手环住郁筠的腰,轻声道:“我知道你还不能给我明确的回应,解决生理需求也好,结婚也好,只要能在你身边,我都可以。” 他诚恳又焦急,生怕慢一点就会让郁筠产生怀疑。 郁筠的指尖不自觉地蜷了一下。 没有信息素的影响,他却忽然感觉身体有些发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