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音带着可怜的上扬,郁筠无语:“不会,你别乱想。” “那就好。”宋呈越总算是笑了。 郁筠见状,点了点桌面,将话题拉了回来:“先吃饭,下午还要工作。” “好啊。”宋呈越乖巧点头,看起来十分无害。 郁筠吃得饱饱地回到了公司。 捎带上了一大隻宋呈越。 在楼下宋呈越就和郁筠分开了。在公司内,他还是十分有分寸地守着社交距离,并没有刻意将两人曾经认识的关系公诸于众的意图。 总体贯彻一个大写的“有眼力见”。 和这样的人相处起来,总是很舒服的。 不用费心去为他的冒失而承担责任,也不像遛大型犬一样,还要时时刻刻用心拽住缰绳。 挺好。 郁筠坐在办公室里,脱下了身上沾了味的西装外套,坐在椅子上闭目休息。 距离午休时间的结束还有一阵,他可以享受这难得的闲适时光,为下午的工作积攒精力。 不过郁筠还没轻松多久,一个十分不合时宜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他看着手机屏幕上跳动的、周靖言的名字,一时间有了种想直接挂掉的衝动。 真不想和这自我意识过剩的家伙吵架! 但理智岌岌可危地将他的衝动拉了回来。 郁筠皱着眉头按下了绿色的通话键。 那边周靖言的声音就了传来。 “后天中午十二点。”周靖言的语气不容拒绝,“我们好好谈谈。” 注意言辞 郁筠对周靖言卡着他说的时间提出见面邀请表示十分无语。 今天正好是一周的最后一天,他都做好了切断和周游那边所有合作的准备。但周靖言这卡点电话非常不礼貌地打了过来,一下子让他的准备都泡了汤。 郁筠可讨厌这种感觉了,于是连带着今天一天的心情都变得不好了起来。 他的心情变化表现在处理工作时脸上彻底消失的表情。 不笑,也不皱眉。 语气也失去了起伏,像个连情绪都懒得分出来的机器人,叫人揣摩不透他的喜怒。但说出的词句却十分犀利,直戳重点,没有一点啰嗦,也不留一点情面。 一个下午,来汇报工作的员工,都战战兢兢地进去,满头冷汗地出来。 连带着两个和郁筠直接接触比较多的助理都忍不住说起了悄悄话。 “郁总这是怎么了?”陈书烨问江扬,“怎么吃了个饭之后就不高兴了?” “不知道啊,”江扬压低声音,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回来的时候还好啊,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就这样了。” “他和谁吃的饭啊?”陈书烨奇怪。 “和宋助啊。”江扬说。 听到这个名字,两个人不知为何诡异地对视了一眼,然后默契地止住了这个话题。 “应该是那位有事。”陈书烨说。 “嗯,对,没错。”江扬讚同。 郁筠不知道他们私底下的议论,隻飞快地处理着工作。 他前两天去找陈医生复诊了一次。陈医生表示他的信息素问题有缓解,但不多。仍然没有恢復到正常水平。 “你要多注意啊。”陈医生语重心长,“离alpha远一点,或者找一个合适的标记对象。不然你的发/情/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到来——你也不想碰到这样的情况吧?” 对,不想。 但问题有些复杂,早已纠缠成了一团理不开的线。 它变得棘手了起来,甚至无法在短期内简单地解决。 这让郁筠久违地觉得有些难办,但短期内又束手无策。 傍晚郁筠终于处理完了手头的所有工作。 尽管特殊时期迫近,让他时不时地感到了点头晕,思绪也没办法简单地集中。但也许是心无旁骛的缘故,他今天的工作效率格外地高,竟然能够提前下班了。 夕阳在落地窗外翻滚,火烧一样的云在高楼大厦之间卷着风飘动。 郁筠卸下一直绷着的力,靠在椅背上,短暂地欣赏了下风景。 还没过几秒,办公室的门忽然被敲响了。 礼貌的敲门声,很像宋呈越。 “谁?”郁筠扬声道。 “是我,郁总。” 传来的却是杨正琦的声音。 啧。 他怎么来了? 郁筠皱了下眉。 按理来说这个时候杨正琦和宋呈越都该下班了,他来干什么? “郁总,方便我进来吗?” 没等郁筠回答,杨正琦便主动开口道。 “方便。” 郁筠犹豫了一下,看了眼办公室里开着的监控,于是理了理衣领,应声。 门被吱呀一声推开了。 西装革履的杨正琦大踏步走了进来。 尽管已经到了下班的时间,杨正琦的头髮仍然保持着整齐得一丝不苟的模样。他还戴了枚宝蓝色的胸针,在灯光下闪着低调但流光溢彩的颜色。 看起来有点张扬,但不会太过分,像隻想要暗暗展示自己漂亮尾羽的孔雀。 郁筠再打量了一眼,发现杨正琦本人似乎比从前风度翩翩的模样相比有些不同,大踏步上来的动作,却明显透出了急躁的感觉。 “下班时间叨扰你。”杨正琦笑,“郁总还在处理工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