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顾澄风羡慕地叫道,你小子平时悄不作声的,居然是个alpha? 喻理安慰他:oga也挺好的。 这不是好不好的问题。讲道理,这就像一直从小把自己当天鹅长大的小动物,长大了才发现自己是只鸭子。 他抱住了自己的脑袋,痛苦万分:天啊,我以后得学嘎嘎叫了。 说着说着他感觉到一阵无法抵挡的困意袭来,之前强攒着的那一股劲儿松了,oga刚分化时的疲倦感开始涌现,他不甘心地打了个哈欠:看吧,鸭子的效应已经开始体现了哈 声音渐渐小了下去,喻理往床上一看,顾澄风嘴还张着,人已经呼呼大睡过去。 可爱。 喻理在心里点评了一句。 喻理把被子给顾澄风掖好,在原地停留了一会儿,什么也没做,只一双眼睛牢牢锁住顾澄风的睡颜。 直到楼下传来逐渐逼近的脚步声,他才若无其事地收回了眼睛,朝门外走去。 在门口就和正准备敲门进来的杜琴筠碰上了。喻理小声道:阿姨,没说两句澄风哥就睡着了。 嗯,魏医生说这是正常的分化反应。杜琴筠往里看了一眼,轻轻叹气,走吧。这事儿咱们也帮不上忙,得他自己想通才行。 夜间十点。 x区某酒吧门口。 眉眼燥郁的少年等在路边,拿了通讯器拨了个号码,待那头接通后不耐烦地道:李肖生,我从家里过来都到地方了,你他妈在哪儿呢? 顾哥,实在是对不起,我二姨他儿子跟人打架斗殴,被叫到局子去了,我们全家包括我那年迈的曾祖父都出动了,所以我得留下来看店,来不了了。 罢了,你我的友情就此葬送在你二姨手里了。 顾澄风很嫌弃地说。 末了还是补了一句:家里没事吧? 李肖生歉疚地说:没事,那小子早就欠收拾了,就是我这会儿真走不开 关掉通讯器,看了酒吧内眼灯红酒绿热闹非凡的景象,顾澄风自言自语了句,老子一个人也要嗨。 说完就大步流星地走了进去。 自从分化成oga之后,顾澄风休假在家适应了几天。 闲到掉毛不说,还得被迫接受魏医生和另一个oga老师的填鸭式知识灌输。 他并不想知道被迫发情和主动发情有什么区别啊啊啊! 就连睡梦里都是一千只鸭子在嘎嘎嘎地叫唤着嘲笑他,醒来后头疼欲裂,下意识想到借愁消愁这四个字。 于是就趁着夜色偷偷开溜了。 原本跟李肖生约了一起嗨皮,结果这个不讲义气的小伙子,居然放他鸽子。 不过他并不是没断奶的小孩,虽然没来过酒吧,但是没有了兄弟自己也可以浪。 进了酒吧,他找服务员点了一个半开放的包间,包间只有他一个人,可以清楚地看见外面的升降舞台和舞池里熙熙攘攘的人群。 他一进酒吧就吸引了众多男女的目光。 一个面容俊朗、双腿笔直修长的少年,带着这个年纪特有的青春感,加上面部漫不经心又隐隐有些沉郁的表情,无疑是十分引人瞩目的。 他的衣服宽松,袖子挽起一截,露出小臂上的肌肉线条。 众人在心底评估,这应该是个alpha,再不济也是个身体素质强大的beta。 他一路经过,已经有不少人跃跃欲试地准备搭讪了。 最后是被一个oga捷足先登。 这位卷发樱桃嘴的oga女性凭着过人的姿色,在服务员那里抢来了这位面容出众的beta少年的酒托,众目睽睽之下往酒杯里添加了一点无伤大雅的情趣药品,随后姿态妖娆地走进了包间。 其余的人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这么极品的少年,他们也想勾搭。 包厢里,顾澄风低落地靠坐在皮椅上,懒懒地盯着舞池上绚烂的灯光,眼神落不到实处。看见有人端着酒进来,道了声谢,就握住酒杯先饮了一口。 他酒量不算好,所以点的是果味起泡酒,透明的酒杯里色彩绚丽的酒水层层荡开,很是好看。 酒倒是挺好看的,就是味道太甜了。 顾澄风这样想着。 却见,他以为的服务员送完酒没有退出去,而是撩了撩头发露出姣好的面容,娇笑一声:喝了我的酒,今晚就是我的人了哦。 他双头微蹙,双眼被暗色的灯光衬得很亮,透出一点凌人的气势:什么意思? 卷发oga微微一晒:小哥哥,你该不是 包厢里,顾澄风燥热难耐地摸索着不知道掉到哪里的通讯器,身体太不对劲,他再迟钝也知道自己是被迫进入发情期了。 cao了。他在心里骂了一句。 管不了丢不丢脸了。 通讯器没摸到,他干脆抬手去摁服务铃。 等服务员进来,看到自己这副样子,应该知道要把自 己送到医院去的吧 陷入昏迷前,他这样无力地想。 这时包厢里有人进来了。 是那个心怀不轨的alpha。 他哟呵了一声,轻佻地吹了吹口哨:居然是个发情期的oga? 说着肆无忌惮地释放出香菜味信息素。 缓缓地迈着步子,走向已经毫无挣扎能力的猎物。 喻理闯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番景象 顾澄风软倒在沙发上,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一个不知死活的alpha半蹲在他面前,妄图用脏手去碰顾澄风的肩。 还差那么一公分,alpha的手就要挨上去了。 喻理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要凝固了。 他发现顾澄风不在家后就开始找人,但由于顾家没有合适的工具,他花了点功夫才破解了顾澄风的通讯器定位,已经用了最快的速度赶过来。 差点就迟了。 他的信息素无法克制地释放,瞬间将整个包间铺满。心怀不轨的alpha被压制得单膝跪地,闷哼一声后惊恐万分地朝背后看去。 一个双目猩红的少年裹挟着强大黑暗的信息素,犹如来自深渊的史前巨兽,一步一步朝他走来。 压得他无法喘气。 来自进化等级的天然压制让跪在地上的alpha无法动弹,只能断断续续地道:你你感兴趣的话,可以,一起啊 喻理没有回应,走到他跟前时,一脚踩上了他试图碰触顾澄风的右手。 啊啊啊跪在地上的alpha发出痛苦地大叫起来,伴随着惨叫的是骨头粉碎的声音。 他痛哭流涕地讨饶:我错了,我把他让给你,啊啊啊 他的右手骨头全碎了。 这种程度的伤害,就算他是愈合力强大的alpha,也得花上许多年才能恢复正常。 他的手算是废了。 最可怕的是,他甚至无法通过正当的渠道让这个少年受到惩罚。 如果去告发对方,就势必要提供视频证据,可在这位少年到来之前,他正试图侵犯一位不省人事的oga 这个罪名,可比故意伤害alpha罪严重得多。 吃了这个暗亏,他失去的只是一条胳膊,可如果把事情闹大,他失去的可就是下半辈子的人生。 想通之后alpha心中一悸,朝喻理看去。 这位强大的alpha少年,是早就算好一切,才肆意地报复吧。 喻理仿佛踩过的是一只蚂蚁一样,没有给他一个眼神,目光越过跪地的alpha,定格在顾澄风的身上。 衣服还很整齐,没到更糟糕的地步。 丝丝缕缕的甜香从他身上溢出,从脸庞往下一直到脖子都泛起淡淡粉色。 喻理一直保持的冷漠表情终于裂开。 面前的少年发情了? 服务员终于姗姗来迟,被包厢里乱七八糟的景象和充斥着的强大信息素吓了一跳,站在门口不敢进去,跟唯一还站着的喻理说:先,先生,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助您的? 喻理把顾澄风小心地抱进怀里,经过服务员时从兜里掏出一沓钱,同时报了一个通讯号码:我要今晚这个包厢和公共区域的监控视频。 好,好的先生。 服务员被天降横财砸得晕晕乎乎的,回过神时人已经走了。 顾澄风在昏迷中再度闻到了那股好闻的信息素气味。 这次似乎比上一次闻到的要浓烈一些,是雪山被飓风吹得快要雪崩的感觉。 他心里却一点也不害怕,感觉到像是在母亲怀抱里一样的温暖、安全。 其中还夹杂了一点点香甜的气味,好在味道比较浅,像是大海里一朵不起眼的小小浪花,没有破坏信息素的整体美感,很容易就被他忽略。 他慢慢地睁眼,发现自己被妥帖地安放在副驾驶位上,开车的是那个别人家的孩子小学弟。 那股信息素已经消散了。 他脑子烧成一团,有些迟钝地记起在酒吧发生的事。 哦,他发情了。 看样子他在昏迷前,按下服务铃召唤来的不是服务员,是喻理。 不知道为什么,他看到喻理这个alpha坐在他身边,居然一点也不紧张。 他哑着嗓子道:喂,我发情了。 嗯,我知道。喻理语气压抑,现在带你去医院。 你不是alpha吗?你唔,咬我一口不就得了。顾澄风难耐地把车窗打开,冷风灌进来,还是缓解不了身体里的灼热。 他一手扯开t恤,露出小半个圆润白皙的肩膀。 好热。 他等不及去医院了。 车子突然一个急刹车,喻理揉了揉眉看着他:你认真的? 顾澄风瞥他一眼:都是男的你怕什么?我还能吃了你不成。 说完还低头朝喻理露出自 己洁白的后颈,以及后颈处的腺体。 简直不知死活。 天知道喻理用了多大的力气才没有狠狠地把他压倒。 喻理差点把方向盘捏碎,微颤着手调成自动驾驶模式,重新设定了目的地。 车子转了个弯后,朝着医院的反方向开,不一会儿就开进了一个位置隐秘的小区。 此时顾澄风已经烧得神志不清,车子停下后,他这一侧的车门被喻理从外面打开,冷风灌入,吹断了他绷紧的最后一根弦,他顺手摸到一个冰凉的东西就把脸贴了上去。 好了好了,再忍一下。喻理被他扒着手臂,低声哄他,伸手把他整个抱进怀里。 唔顾澄风难受得快哭了,眼圈泛红,诱得人心神激荡。 上楼,开门,关门。 一气呵成。 喻理盯着顾澄风脖子后面那块肉,眼神晦暗:你真想好了?我帮你? 别磨蹭了顾澄风欲哭无泪,不就是咬一口吗,怎么这么磨磨唧唧的。 他要死了。 得到肯定答复的喻理,终于低叹一声,覆了上去。 椰奶香味的信息素在宽敞的卧室里炸开,和冷郁的香气交缠在一起。 不知过了多久,一切尘埃落定之后,已是深夜。 夜幕沉沉,一颗颗星子在暗夜里争先恐后地发出柔和的光辉,那光辉层层叠叠地透过落地窗,照进了顾澄风的梦里。 顾澄风睡得不大安稳,手指揪着被子一角,睡梦中微微蹙眉,似乎是梦到了什么不愉快的事。 喻理盘着腿坐在他身边,目光沉沉地盯着他的睡颜,手臂挨在他身侧,是把人整个圈起来的姿势。 不知坐了多久。 阴暗、潮湿的暗夜生物突然有了接触光明的机会,甚至把光明给 喻理觉得这一切虚假似梦,入睡以后,或许就都记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