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英文过来除了凑热闹,更多的是真怕自己队里这个 大雨 这场雨来的太突然了,谁都没有准 陈英文这一巴掌打下去,把周闻季都给看懵了。 重点李度生被打了之后也没有生气,反而略带着倔强又不情愿的垂下了自己的脑袋:我很抱歉。 之后的谈话就轻松了很多,基本就是周闻季和陈英文在对话,李度生和谛司两个人对望。 他们就像是两个被自己家长强行带来参加成年人交际的小屁孩一样,对于周闻季和陈英文的对话不感兴趣,又因为互相看不顺眼,所以就这样干坐着。 甚至等最后陈英文和李度生离开的时候,谛司的目光还死死的落在李度生的身上。 直到房门关上的声音响起,谛司才松了一口气,今天他把周闻季看紧了。 老小区的走廊墙上全是印章或者小广告,修锁□□的。 李度生下楼的时候在墙上蹭了一下,蹭了一身的灰,他低头皱眉,看了一眼自己的裤子,拍掉墙灰之后抬眼,正好透过楼道窗口和楼下的男人来了个对视。 那个男人看上去三四十岁,穿着一身宽松的银色唐装,在和李度生对视的时候笑了一下。 那是李度生皱眉。 什么?陈英文顺着他的目光去看,什么都没看到。 不见了。一眨眼的功夫,那个男人就消失了。 轰隆一声响,天空不知几时暗了下来。分明上午还是晴天。 该降温了吧。我听天气预报说这两天降温,咱们这儿上午只有十一度左右。陈英文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胳膊,再过一个月,1> 安不,今年是13号。李度生抬头去看天空,今年冷的很快,而且咱们这儿不常下雨。 市是天干物燥,整一年下的雨加起来都不知道有没有20场。 和南方那种动不动就变脸的天气不一样,市早上出门基本看一眼太阳就能判断有没有雨。 像今天这样,早上万里无云,结果中午开始变天的情况非常少。 队长,别杵在那儿装深沉了,咱们下午还要出任务的。陈英文拽了一下李度生,李度生随着他的力道被拉走。 李度生觉得不对劲,可他说不上来不对劲在哪儿。 你既然成了选者,还是雷系的异能,基本就不用怕谁欺负你。王霸坐在副驾驶上安慰后座的柳夏诗意。 看了一圈回来之后柳夏诗意明显是心动的,但还有所顾虑。 王霸安慰柳夏诗意,安慰着安慰着,忽然打了个喷嚏,往外一看:嚯?下雨了? 他只穿了件长袖,这长袖还只是为了遮一遮他左手的大花臂,据说他右手能够得到的地方都被他自己纹上了,除了手和脸。 车外的雨越来越大,赵磊皱眉:天气预报没说要下雨。 而且这鬼地方下真的大的雨也着实稀奇,早知道,由于雨水实在少,市人甚至没几个有随身带把伞这个概念的。 尤其现在雨越下越大,开了雨刷器也没有用,压根看不清道。 好在这时候他们已经到了小区门口,只是没能上楼。 开去西门吧,去地下停车场。王霸建议。 雨真的越来越大了,敲击在车上的声音十分紧凑,现在透过车窗只能看见白茫茫的一片,偶尔还能听到外边人匆匆跑过的脚步声和抱怨。 这场雨来的太突然了,谁都没有准备好。 这根本看不清路。去西门还得掉头,他怕撞到别人的车,也怕别人眼瘸,把他们给撞了。 等会儿吧,这么大的雨应该不会持续太久,咱们等雨小点之后再动。赵磊回头冲着柳夏诗意道,诗意,你要饿了就吃点东西。后面那个黑色的包里有零食。 嗯。柳夏诗意刚应下,就听到碰的一声巨响,伴随着路人尖叫。 有车撞上了? 我去看看。王霸用右手点了一下自己左手胳膊。 胳膊上纹身的部分慢慢鼓起来,随后像是挣脱了平面的束缚,直冲别外而去。 在雨下大的时候周闻季就感觉到了不对劲,他在这儿住了十多年,就没见过这么大的雨。 有雨,没有风。 周闻季今天一大早起床去下边逛过,大早上风吹的脸上生疼,这边冷的时候风就跟要在人脸上刮下一层皮肉似的。 没道理现在冷成这个鬼样子,雨下的这么大,没有风? 谛司也不安分,冲着雨幕低吼。 里面有东西?周闻季询问,谛司脑袋歪了歪,并没有给个明确的答复。 雨幕中的气味太多了,糅杂在一起,压根分辨不出来是不是有东西,气味又多又杂又混乱。 雨,停下。周闻季尝试发动自己的言灵,但是没有用,他没有感觉到反噬,也就是说他的言灵并没有发挥作用。 拿伞下去看看。柳夏诗意他们应该快到了,周闻季有些不放心,只是他刚动身,谛司就把他拽住了。 别去,谛司拉着周闻季往后拖。 这种东西对于谛司来说是未知的,未知也就代表着危险。 周闻季拍了拍谛司抓在自己袖子手:无论这是不是异能我都得下去看看,只有找到释放异能的人,我才能让这一切停下。 他必须对异能的施展者说出那句异能禁止才有效。 谛司伸手从周闻季口袋里抽出手机递给周闻季,让他打电话。 行吧。周闻季没办法,接过手机。 而外周闻季拿过手机,谛司送开手的一瞬间,谛司猛的抬头。 周闻季不见了。 屋子里空荡荡的,没有人,甚至没有声音。 谛司转身,打开了各个房间的门,连比较大的柜门都没放过。 周闻季不见了,同时不见的还有小咪和旺财。 家里只剩下了他一个。 咚咚咚,家里的房门被敲响。 谛司从房间出来,盯着门看了一会儿后,冲着门口低吼。 门口的人不是周闻季。 谛司?是叫这个名字吗?门口是个男人,声音听起来很陌生,新一批仿生人001号。 谛司喉咙里的吼声更大,几乎已经确定了就是门外那个家伙搞的鬼。 他冲向门口,拉开门,那一瞬间他的眼睛被刺目的白光闪了一下。 耳边那个陌生的声音继续说话。 梦该醒了。 谛司扑了个空,摔在地上。 身体和冰凉的地面接触,谛司愣了一会儿。 周围的气息又变了。 咚咚,有人在敲他面前的合成玻璃墙。 等等?!玻璃墙? 谛司匆忙爬了起来,动作太大,破烂简陋的实验服从肩头滑落。 这衣服很大,能遮盖到谛司的膝盖,也就是说谛司不需要再多余穿个内裤。 他也没那个权利去确定他应该穿什么。 哦,这次你睡了很久。玻璃墙外是个样貌普通寻常的男人,他身上挂着一个牌子,上面印着他自己的照片,显示的年龄是47岁。 这个家伙确实也如同他的年纪一般苍老,或者说看起来更老一些,因为长年皱眉,他的眉间有三道很深的痕迹,还有法令纹。 他的嘴角常年向下,像是根本不会笑。 但谛司见他笑过的,在自己被折磨的时候。 这个家伙是自己的监管人,或者说前任监管人。 监管人无视了谛司的惊讶,低头拿笔记录着什么:不用看我,我并不知道你做了个什么样的梦,我们现在的科技还没法破译这种无聊的东西。 谛司吼了一声,伸手去锤面前的玻璃墙,他觉醒了自己的力量不。 手锤在墙上生疼,他的力量消失了。 对于谛司闹出来的动静,监管人不予理会,甚至懒得掀个眼皮。 在外面是能够听到谛司的动静的,谛司的一举一动都在监视之下,声音自然也不会例外。 在他做完记录之后就起身离开了,离开之前只冷漠的丢下一句:你很幸运,上一次研究受损太严重,你可以拥有三天的休息时间。 祝你好运。这话的语气带着点失望,大概很遗憾谛司能够拥有这么长的恢复期。 之后整个大房间又安静了下来,只剩下头顶的白色灯光。 谛司低头看了一眼,他的衣服被血液浸湿了,撩起衣摆,他腹部的伤口因为他刚才挣扎的动作崩裂开来。 原本这些伤口处理的就不怎么仔细,他甚至能隐约看到自己的肋骨。 很疼,真的很疼。 但这些暂时都不是问题,周闻季哪儿去了? 他又为什么会回到这里? 梦?这种说法谛司不会信,至于为什么不信,没有理由。 只不过谛司宁可相信在遇到周闻季之前那二十多年都是假的,都不想把周闻季归结进一场梦里。 总之,他要先逃出去。 下午五点,这是001号该吃饭的时候了。新来的女实习生高高兴兴的带着托盘进来,她脑袋上的头发被整齐的盘在脑后,只小小心机一下,别了个鹅黄色的发卡。 在这一片白里增添了一点点不一样的颜色。 在见着谛司的时候圆脸实习生吓了一跳,透明的玻璃墙上红了一片,都是血。 但是没有人来处理,也就是说001并不是发狂。 可001还在砸,不知疲倦,就像个真正的疯子。 住手!圆脸实习生把餐盘放在一边,试图制止他,被001号这个样子吓得话都说不利索了:那,那什么,吃饭了。 001号停住,目光沉沉的看过来,手贴在玻璃上,看着那个女实习生。 吃饭了。圆脸实习生重新端起托盘,想要把食物塞进去之后迅速走人,这个家伙太可怕。 什么?实习生脚步顿了一下,抬头老向001,刚才她 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001在说话? 果然,001又开口了,声音别别扭扭的。 九?实习生猜测,粥? 这可是001 美丽少女 浑厚 无法交流,这些家伙听不懂自己在说什么。 谛司现在的状态其实是冷静的,他想要离开这个鬼地方。 但他的力量莫名其妙的消失了,消失?或者说在实验室的时候的他是没有力量的。 他见过面前这个女实习生,次数不多,因为她来这个地方的时间很迟,就在谛司逃离出去的一个星期前。 谛司干脆坐了下来,死死的盯着女实习生。 女实习生被他盯的腿肚子打颤:有,有什么事吗? 如果这是一场梦境,他又该怎么醒过来 做出一些危险的举动?可无论这是不是梦境,如果他在这里死亡,现实中也死了该怎么办? 他不能死,也不想死。只能用这个女实习生来试试了,破坏这里的东西,或者说破坏这里的人,会不会有变化。 咚咚,谛司敲击面前的玻璃,吸引了实习生的视线。 他能够杀死这些家伙的,只要他需要。 以前不过害怕在自己出手后,等待自己的结局也是毁灭罢了。 现在已经没什么好怕的了。 谛司指向侧门那边有送食物的通道,在往内部送食物的时候通道的小门会打开。 那个女实习生过去了,在小门打开的一瞬间,谛司冲过去拉住了女实习生的胳膊。 诶?女实习生愣住了,谛司却越攥越近,将女实习生用力往自己这边拉扯。 抱歉,谛司想说,但是他开不了口,而且这个女实习生大概率不是真实的人。 就算她的存在是真实,谛司也顾不上了。 他猛的朝后用力,咚的一声,是身体砸在玻璃墙上的声音。 周闻季坐在路边台阶上,抬头打量这个他熟悉的城市,熟悉又陌生。 哦,这儿现在还不能被称为城市,马路并不平整,路上极其稀少的汽车的牌子是个十几年前倒闭的。 他身后是一条小胡同口,里面一堆人端着凳子围在一起,电视里在放着相当套路化电视剧,那个电视剧周闻季曾经也看过。 没有高速,更别说地铁,离周闻季做的地方不远就是一家卖挂历和小零食的店子,挂历上的日期是1978。 路上走过的姑娘,会打扮些的穿着碎花连衣裙,牛皮小高跟鞋,乌黑的头发上绑个挺宽的白色发带。 那些小伙子没那么多讲究,基本就是白色大汗衫,或者蓝白条纹的体恤。 每个人回头总会看下意识的去看周闻季一眼,周闻季长得太惹眼了,跟个姑娘似的。 这个年代可不兴周闻季这种长相,大家更喜欢浓眉大眼,看着就正气,那叫帅。周闻季这种的全是不阳刚的那一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