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楼梯!你别急!”甄语衝着楼上嚷嚷,“走楼梯简固!” 关虹汇仍有些没反应过来,转头看向楼上,简固已经离开了栏杆旁,想来是跑向了楼梯。 她听着甄语喊到几乎破音,下意识安慰:“别急小语,简固去走楼梯了!” 甄语仍紧紧勒着怀中的人,双手因紧张而发凉僵硬,在保镖帮助下才放开了对方。 那是个外貌端丽的中年女子,望向他的眼神十分怨毒,气质因此也被破坏了。 满身香腻的气息挥之不去,他很快打了两个喷嚏。 这味儿有点熟…… “甄语!”简固已经赶了过来,上下打量着甄语,衝到母亲身边,“妈!没事吧!发生什么事了?” 关虹汇现在也搞不清状况,看着说是来拜年的密友问:“小樊,你这是干什么?” 甄语此时已有余力去观察周围,看着地面上掉落的一把小刀,抢先说出了自己看到的:“我刚从楼上下来……哈哈啾。” “就看到,她在从包里掏这个……”甄语又打了两个喷嚏,“就,哈啾,如果是误会,我可以道歉……” “怎么了?”简固检查过母亲的情况,发现平安无事,忙回到甄语身边,“怎么又打喷嚏——” “这就是你说的,对香熏过敏的那孩子吧?”一道略带绵软的声线幽幽响起,带着笑意,却相当瘆人,“又坏了我的好事。” “转过来孩子,让我看看你。” “下了地狱,我也不会放过你……” 简固结结实实被吓了一跳,连忙把喷嚏不断的甄语完全护进怀里,诧异地看着对方:“樊阿姨,您在胡说什么!” 这不是母亲的老朋友樊蓓阿姨吗? 母亲经常在她那做芳疗和购买香熏,每年总要去几次。 今年除外,今年母亲在家等他俩回家来着,没怎么去。 说来,由于甄语一闻那什么特製安眠香熏的味儿就打喷嚏,母亲后来都不用了。 可以说今年就没怎么照顾过姐妹的生意。 那也不至于这样啊? “买卖不成仁义在……”简固看清状况,都震惊了,“您也不必,带刀上门威胁吧……” 甄语被简固护在怀里,可能隔绝了大部分导致打喷嚏的物质,情况稍好了一点。 可惜胳膊和手上都是那个味儿,没法完全止住。 他听着简固的话,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吸吸鼻子:“什么带刀威胁,你想什么呢!” “她是想趁着妈没防备袭击她!” 他看得清清楚楚,这女人掏出武器,打算往袖口里藏,转身面对孱弱且毫无防备的母亲……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报警——哈啾!”他扯住了简固的衣服前襟,“她想伤人!” “我可不是想伤人。”樊蓓被两名保镖製着,不紧不慢地开口,“今天,我们两个,只有一个能活。” 事出突然,关虹汇现在才弄清事情全貌。 即便太过难以置信,好友业已变脸承认,她有必要好好面对现实。 关虹汇蹙眉看着变得分外陌生的多年密友:“樊蓓,你——想杀我?” “不然呢?”樊蓓冷笑着问,“等泉哥来选择?” 她口中称呼的“泉哥”让在场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甄语不明所以,但很快联想到了一个人。 名字里有发音类似的字,并且,有外遇。 这个家名义上的男主人。 他的生父,母亲目前的丈夫…… 关虹汇沉默良久,叹息般说了一句:“是你。” “我就知道你会假装不知道!”樊蓓瞪大眼睛,厉声道,“泉哥说你宽容大度,哪知道你才是最会折磨人的那个!” “一年两年,你到我这来,我可以不在乎。” “每年你都让他送你来,再接你走,我当然不忍了——今年你又忽然不来了!” “我是有病,不是疯了。”关虹汇淡淡打断了状若疯癫的好友,“别说了,报警吧。” 简固大致上没听明白,看到母亲略有些灰心的表情,十分担心:“妈……” 什么情况,发生了什么? 樊阿姨说的“泉哥”,是他们的父亲简文泉? 什么你来你走在不在乎,听着还是光顾不光顾的事啊? “我没事。”关虹汇抬抬手,示意将自己围得密不透风的看护让让路,“小钱,去弄个热毛巾,给小语敷敷鼻子。” “小语啊,不行你去洗个澡换件衣服,这衣服别要了……快离开这过敏原。” 她的声音柔柔在大厅内回荡着。 樊蓓大约想挣扎反扑,发出了困兽犹斗的声音,被保镖死死压着,声音也闷住了,终究没能越过她去。 简固感觉母亲说得很有道理,拉着甄语离开了沙发的区域。 甄语回头看了一眼,见有人处理,多少 安心了些。 什么换衣服洗澡,他暂时去不了。 不放心! 他拉着简固,来到了母亲身边,弯身细细打量着她:“您没事吧?” “没事,能有什么事。”关虹汇温和地笑道,“我都没搞清什么状况,你就把她按住了。” “倒是你,没受伤吧?”她牵了甄语的手,捋起袖子查看,“好在你果断,她没怎么挣扎……还好,没抓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