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不问,你会生气吧?”简固非常识时务,“悄悄处理好了不和你说,你脾气肯定‘噌’就上来了。” “这里说的是真的生气。” 甄语抬眉:“我脾气有那么不好吗?” “就是有点急。”简固认真地总结,“其他都特别好。” 他们甄语是个风风火火的好孩子。 虽说瘦弱,但鲜活又热烈。 太瘦了呢…… “什么眼神这是。”甄语被简固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几乎想躲避对方的目光,“怎么,半天没见就不认识我了?” “以前没发现你——”简固话说到一半不敢说了,“呃,你,你不长胡子啊?” 甄语不是正处在青春期吗,为什么这么白净? 看看那细瘦的手腕子,汗毛好像也很淡很淡。 正常发育了吗?是不是营养不良啊? 打晕送去体检不现实,可以让母亲的医生给他把把脉。 安排上,安排上! 甄语:“……” 简固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们这个年纪,胡须明显不明显,不都很正常吗? 仔细一瞧,简固确实比他明显。 他弟也比他明显。 真要比较的话,叶冠也…… 没事,他还有孟舒然! 果然只有初中同桌最靠谱。 甄语心里莫名慌了起来。 他之前从未在意过这方面,忽然特别在意起旁人对外表的评价——还不是因为那不是旁人说的! 是简固说的。 简固可能是随口说说,现在都没注意他了,他就这么在意。 有点……傻了吧唧的。 简固说完话没听到回音,尴尬地把视线移开了:“咳,没事啊,以后会长很、很多。” 长很多? 很多,好像有点难以想象。 上辈子,他没能早早找到甄语。 二十几岁的甄语胡青也非常不明显。 这辈子他从现在开始给甄语补充营养……不会把对方补成一个虬髯大汉吧? 一时之间他多多少少有点难以接受啊? 怪了事了。 甄语和大哥长得很像,大哥胡子很明显啊,怎么一点都不违和。 难道是因为甄语的两弯眉毛太像母亲的关系? 说到眉毛他就要骄傲了! 难怪他初见少年甄语时觉得轮廓柔和许多,原来是还没有遭到破坏。 能赶上保护甄语,他真的好幸运啊。 好兆头,以后全家人一定会越来越好! “回家计划”绝对会顺顺利利地把甄语带回家人的关爱当中,绝对没问题! 还好他来了,否则甄语在这件事上会受多少委屈…… “晚上你不要说话,我来说就好。”简固想到这,连忙提前嘱咐,“放心吧,我来处理!” “你下午好好上课,不需要去想这件事。” “我一定会妥善解决的。” “我相信你。”甄语笑了笑,“我看你啊,要是能彩排,说不定会让贝若蕙配合你彩排一遍。” 又是事前不用他惦记,又是处理不用他担心的,他就什么都不干,坐着就完了呗? “不彩排也和演戏差不多了。”简固想了想,“我们肯定彼此都很……虚与委蛇。” 同龄人从小到大都在互相演,他不情愿也学会了。 “还用上成语了。”甄语再度失笑,“听着怪辛苦的,下午就在家养精蓄锐吧,明白吗?” “明白明白。”简固忙不迭地点头,“盖上被子睡大觉,明天伤口就愈合了。” “这是什么奇迹啊?”甄语话是如此,其实很希望奇迹成真,伤口愈合,疤痕消失,一切都没有发生,“其实……” 要说实话吗? 不说,他心里永远堵得慌:“其实我挺恨他的。” “孟舒然的发小,让成哥变成那样的人,我想起他们都会生气。”甄语缓缓握住了自己的拳头,“让你受伤的家伙,我当然也恨他。” 如果不是被简固的伤情震惊,松不开自己的手,他当时就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了。 那货怎么敢的。 当着他的面,把他遇上的最美好的“东西”打碎…… “别衝动别衝动。”简固连忙宽慰甄语,“我知道你生气,但做人必须遵纪守法,不能以暴製暴啊。” 甄语的手攥得这么紧,别把自己伤着了。 甄语看着简固,忽然异常想问:“你不会想报復他吗?” “报警就好了?”简固一怔,明白过来之后立刻说,“你该不会说以私人方式吧?犯法的!” “你是不是吓到了还没好?我就说你有什么心事要和我聊了!” “怎么会想这些啊?” 甄语有些好笑 摇摇头:“我不是说自己想去做这种事,只是问问你而已。” “我想问问,现在受伤的是你,你是怎么想的?” “凌轶如果是我们街道上的,街坊邻居估计会说……他得罪了有钱人,下场肯定很惨。” “有冤无处伸,有苦无处诉。” “会吗?” 他说着说着就是一怔,笑了。 “话说回来,凌轶敢这么张狂,未必不是觉得贝若蕙会给他撑腰。” “只不过,他想不到,正好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