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自由发挥,放轻松,就像对?着摄像机一样?,把你的情绪表达出来。】 简夏低头给霍衝回了条信息,再抬头时,祝斓也出来了。 简夏起身,终于迈进了那扇门里去。 房间里窗帘拉着,隻一盏落地灯开着,笼出了一小片光影。 光影中有套茶具,有香烟和火机,还?有一根竹笛…… 曲水坐在暗影里,不动声色地看着简夏,一言不发。 雪鹰则将简夏带到?光影中,指了指那些道具。 “小简,”她笑着说,“你想到?什?么随便发挥就好,曲老师这里没有那么多条条框框,你可?以借助道具,也可?以什?么都不用?。” “谢谢。”简夏说,在光影下?唯一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 落地灯的光线十分暗淡,简夏安静地坐着,一言不发。 偏橘色的灯光打在身上,将他?雪白的皮肤染成了奶油的颜色。 他?的眼?睫半垂不垂,浓密的睫毛在眼?下?铺了一层阴影,将目光衬的悠远沉凝,仿似就那样?穿透了无尽岁月。 怅然遗憾,孤寂落寞,苍冷又孤独…… 一瞬间,简夏好像不再是简夏,他?变成了一幅画。 一幅不会?动的,很苍凉的画。 曲水隐在暗影里看他?,双眸微微眯了起来。 虽然是一幅画,但仔细看的话,简夏脸上是有很细微的表情的。 那些表情也是有层次的,好像他?正在一步步,一点点踏入另一个无人知?晓的世界中,和现实的壁垒越来越清晰。 不知?道过了多久,雪鹰才从这份安静中回过神?来,不自觉看向曲水。 见曲水微微点头,她才小心翼翼,生怕惊到?梦中人般地往前,轻声叫了一声简夏的名字。 被这一声惊醒,简夏的目光终于开始十分缓慢,甚至近乎呆滞地一点点收回来。 像是终于看清了今夕究竟是何夕,满目怅然与遗憾尽数漫溢,最终染湿了眼?睫。 “我的表演结束了。”他?低声说,声音微哑,像是还?未从方才的情绪里回过神?来,抬手轻轻搓了搓自己的面颊。 “一个老人。”曲水看着他?,若有所思地说,“一个老朋友或者爱人已经?尽数去世,隻孤身一人留在世间的老人。” “嗯。”含着泪,简夏很轻地笑了。 “我爷爷。”他?说。 这是他?曾经?见过无数次的,简老爷子的神?情。 那时候年幼尚不懂那份孤独,可?刚才,他?真正地感同?身受。 “筠儿。”不渡三楼昏暗的光线下, 肖万里擎着酒瓶在手?里晃了晃,才抬手?为傅寒筠斟酒,“猜猜我今天见着谁了。” 傅寒筠才刚到, 还没来得及落座,他眼眸懒洋洋地垂着, 正对上姚君来似笑非笑看好戏的眼神。 就知道没什么好事儿。 他没说话,抬手?将?领带扯松了, 端起酒杯来在手?里缓缓转了一圈儿。 “我一病人, ”他说,“你点这酒是不是太烈了?” 噗嗤, 姚君来没忍住,笑了。 “你他妈在别人那里装也就装了, 你在兄弟们面?前装什么?”姚君来大义灭老板。 “你他妈能?不能?有点好奇心, ”肖万里也说,“我钩子都下的那么明显了,不猜也就算了, 问都不问一句, 你让哥们儿面?子往哪里搁?” “只要不是他家里那位,他现?在对谁都不感兴趣。”姚君来继续大义灭老板。 “那还真不是。”肖万里阴阳怪气, “咱们是什么人啊?哪有资格见人家家里那位啊?” “不配不配。”姚君来附和着举起酒杯与肖万里碰了一下,“是咱们不配。” 两人一唱一和, 戏演得飞起。 “你俩怎么不去拍戏呢?”傅寒筠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 “要不要调个摄像机来对着你俩拍?不然多对不起你俩这演技?” “那倒不用。”姚君来忙说,“你当我这几年搞宣发?还没够吗?看见摄像机就担心那帮记者又?问出什么石破天惊的问题来。” “你们等着吧, ”他又?说, “将?来我肯定活不过?你两个。” “是吗?”闻言,傅寒筠笑了一下, 大发?慈悲道:“回头给你加薪?” “谢谢老板。” 虽然不缺钱,但是谁会嫌钱烫手?呢? 闻言,姚君来立刻就喜笑颜开了起来,连称呼都变了。 “好家伙,明明是我提的问题,怎么受益人是他?” 明明刚才两人还在同一战线上一唱一和的,这会儿见姚君来坐收渔翁之利,肖万里不干了。 “怎么了这是?”姚君来说,“看看,看看,就是这种人,朋友好一点儿,心里就不是滋味儿。” “滚你的。”肖万里被气笑了,“你个 孙子。” “看看,看看,筠儿。”姚君来说,“带你重新认识一下你的老朋友。” “……” “两个人插科打诨了好一阵子,肖万里才说回最初的话题,“我今天见到张安若了。” “哦。”傅寒筠淡淡地应了一声,不知道这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你不问问我是怎么遇到他的?”肖万里快抓狂了。 “嗯?”傅寒筠漫不经心地看他,“你怎么遇到他,关我什么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