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夏至少还有部不错的作品,林轻却连镜头都没正式面对过。 闻言,简夏把拒绝的话咽了下去。 两口包子下去,林轻又想起了别的。 “夏夏,”虽然宿舍就他们两个,但林轻还是把声音压得极低,“刚我出去买饭,听说咱们楼有人领证结婚了。” 简夏手一抖,豆奶差点洒出来。 “谁呀。”他心虚地问。 “楼下张大眼呗,”林轻没注意到他的反常,“你说,将来注定要混娱乐圈的人,这么早领证结婚,不是作死吗?” 简夏:“……”你面前也坐了个作死的。 他暗暗松了口气,不由地再次庆幸,和傅寒筠的关系不用公开。 人张大眼至少是真恋爱,他将来是准离异。 “我跟你说哦,夏夏。”林轻光顾着说话了,一个包子才咬了一两口,简夏心虚,只顾着低头狂啃包子,已经下去了两个,“其实和那姓魏的分了更好,你还这么小,长得又好,将来什么人找不到?而且还不用影响事业。” 简夏:“……”晚了。 他不自觉伸手碰了碰旁边的背包,才想起大红本本已经被傅寒筠收走了。 上午九点钟,简夏带着朱茜和林轻到了影视城。 布景已经搭好,站在长街尽头,看着两侧低矮破旧的楼房,以及头顶凌乱的电线,有一瞬间,简夏感觉自己好像真的回到了九十年代。 “哇。”林轻更是忍不住感叹,“夏夏,这得花很多钱吧?” “你接部戏就知道了,”简夏笑着看他一眼,抬手指了指街角的一座小红楼:“看,那里就是齐溪居住的地方。” “那我们去看看?”林轻兴衝衝地道。 三人一路过去,从老式楼房的外接楼梯上去,来到了齐溪的住处。 乌木的房门锁着,上面挂着把老式大头锁。 简夏将锁托在掌心里,看到上面略显斑驳的锈迹。 而他身后,则是层迭的街道,琳琅的门牌,小区外面的老式汽车和参差停放的破旧老款自行车…… 演员还未入组,街道还很清冷,可站在这里,剧本中人声鼎沸,充满烟火气息的那道热闹长街忽然就活了起来。 好像忽然就有了些感觉。 时间很快就要到了,三人从另一侧街道折返,一路上,林轻对各色老物件都十分稀罕,碰碰这个,摸摸那个。 “拍戏其实还是蛮有趣的。”他说。 “轻轻,”朱茜打趣他,“以后签到我手下吧,这样我手里就有两个艺人了。” 林轻撇了撇嘴,“你手里又没资源。” 朱茜被他逗笑了:“让你大师兄带带不就什么都有了?” “对啊,”简夏也笑着逗他,“二师弟。” “好啊,夏夏。”林轻立刻上手去抓简夏,“你骂我!?” 可惜简夏早有防备,长腿一迈人已经笑着跑远了。 两人你追我赶,笑声传得老远。 “这是谁又到了?”秦春和正和钟选说话,隐隐听到了声音。 周礼刚到,带着自己的助理孙培培和王小森,外加魏城,见两位导演正在商量事情,便先到门口抽烟。 他脸沉着,魏城的脸色也不太好看,两位小助理更是连呼吸都小心翼翼。 笑声传来的一瞬,魏城不觉抬起眼来循声望去,虽然间杂着别人的声音,但他还是一下就认出了简夏的笑声。 简夏笑起来特别甜,和平日里不笑时的冷淡模样简直判若两人,所以他以前最爱逗他。 “怎么?”周礼在旁嗤笑一声,“忘不了他?” 又阴阳怪气,“怪不得最近干什么都找不到人,围读就有时间来了。” “不是说过了最近生意出了点问题吗?”魏城有点不耐烦。 他说的倒也不是假话。 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们家的船运生意处处不顺。 先是国外代理被撬,导致他们失去了之前靠代理拿到的价格优势以及服务优势。 代理那边的客户更是彻底流失。 紧接着肖氏旗下的xca shppg忽然大幅降低澳洲航线的运费,而澳洲航线恰恰是魏家的主打航线。 如果咬牙硬拚价格的话,不用几趟他们家连底裤都得赔进去。 但如果船放着不开的话,停泊保养各种费用也数额不菲,同时也会加剧基础客户的快速流失。 毕竟船期不稳本身就是大忌。 而相对于船运来说,陆运就更难。 之前为了把简家的客户挖过来,他们和那批客户签的都是季度结算。 大车跑出去,但三个月才能回收运费,中间司机的工资,过路费,消耗的油费,交通方面的罚款,甚至是事故…… 外加其他方面员工的工资,日常营运开销全都如流水般哗哗地往外泄。 占据家里收入大头的航 运无法运转,开销却不能停下来,很快其他业务也都受到了影响,几乎形成了一个无解的闭环。 短短两个周,他父亲的头髮都愁白了。 他这次跟着周礼来剧组,一是为了想见见简夏,二是想探探口风,看能不能把原先投资的那部分钱给退出来应急。 虽然明知道洪流肯定会赚钱,退出来就是损失。 但他已经被逼到没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