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懿安和席贝看上去很平静,似乎正等着他接下来如同疾风骤雨般的指责和拷问。 秦思宇更是害怕地闭上了眼睛,身体情不自禁地往后仰了仰,耳朵都竖起来了—— “不过,毕竟是难得这么疯玩,我也不怪你们,下次早点回家就好。” “……” 秦思宇瞪大了眼睛,他立刻转头看向了秦懿安和席贝,发现他们的脸上虽然平静,但也浮现了略微的怔愣。 毕竟……这太奇怪了,这是谁都没有料到他会说的话。 然而秦越源却好像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刚刚说的话有多么令人震惊似的,仍然继续: “毕竟从小到大上学也上了这么些年呢,好不容易考完试放假了,好好休息。你们过两天就出去玩玩吧,去马场骑马,还是要去打高尔夫?” “……” 秦思宇是最先咽了口口水的,他睁大了眼睛,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但片刻之后,他就率先“嗯嗯”了两声,忙喊道:“是啊叔,我们考了好几天了……嗯,我们还是去马场吧,好久都没看到不安了对吧?” 他以为秦懿安和席贝两个人太过于警惕,导致“杞人忧天”,明明秦越源还没有看出来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他们俩却率先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既然能不正面起衝突,那就不要硬碰硬! 秦思宇用胳膊拱了拱秦懿安和席贝,眼底漾起了一阵兴奋似的:“是吧,堂哥?是吧,贝哥!” 被他用胳膊急急捣了几下的两人却意外平静,脸上没有出现丝毫劫后余生的喜悦,也没有什么小心翼翼的胆战心惊。 “哎!” 秦思宇差点急了,他听到秦越源那平静自然的话,隻以为他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这种好机会怎么能不抓住? 不管怎么说,能多争取一点点时间也是好的! “堂哥,你——” 他的话还没说完,秦懿安却好似已然忍耐不下去这一场闹剧似的,平静开口: “够了。” 秦思宇的话咽进了肚子,而且身子也猛地往后一撤,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茫然。 而被吼的当事人秦越源则沉默了一会,脸上笑容丝毫未减,假得有一点敷衍:“怎么啦?” “你们毕竟放暑假了呀,好好玩呗,我也不管你们,这……爸爸做的还有什么不对吗?” 他的话声音缓缓的,带着一个正常父亲的溺爱。 可说实话,听了之后,席贝隻觉得遍体生寒。 “你看到了。” 秦懿安淡声说。 “我看到什么了?” 秦越源即刻回答,装傻。 他充愣道:“哦,你们两个晚上回来迟了,那又有什么的,没关系……” 秦懿安平静道: “要我在你面前再亲一次给你看吗?” “……” 整个客厅之中的空气都凝结了。 如果说刚刚的秦越源还能算得上是笑容满面、和蔼可亲,那么现在,他的脸色慢慢地沉了下来,眸里几乎是阴沉的,整张脸绷紧,青筋在颈上显得分外明显。 他沉声喊道:“秦懿安。” 秦懿安毫不畏惧,平静地“嗯”了一声。 “你不要给脸不要脸,”秦越源的喉结上下滚了滚,身上慑人的气息几乎让人无法呼吸,“我已经让步到了这个地步了,你最好见好就收。” “不得不承认,你的怀柔政策真的很有用。” 秦懿安寸步不让,声音微微扬起,“我差点就相信了,相信你什么都没看到,也什么都不打算做。” “但你不会。”秦懿安摇了摇头,“你不是这样的人。” 秦越源冷笑了一声。 他这个冷笑,比刚刚伪装出来的尬笑要真实多了,看得出他眼底的愤怒。 “是,我是看到了。” 秦越源的眸死死地落在秦懿安的身上, “而且我已经给你们两个留足了脸面,在外面的时候没有把你们两个抓出来,即使到家了,我也没揪着这件事不放,甚至还让你们好好玩,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啊,是有一点不满意。” 秦懿安微笑道: “我本来是想法式深吻的。” 秦思宇猝然扭头,长大嘴巴:“堂哥!你——” 而秦越源真的被气狠了,已经有点怒极反笑,他猛地站起身来,胸膛上下起伏,食指指着秦懿安。 “我本来以为你还能走上正途,我还以为你真能见好就收,知道我给了你十足的脸面,你就该赶紧滚回来。” 秦越源的眸像是淬炼着毒的利剑,要将人给射穿! “敬酒不吃吃罚酒!” “敬酒?” “你确定吗?”秦懿安依然坐在沙发上毫无波动的样子,“如果你的敬酒指的是好吃好喝供着我们过完暑 假,然后把我打包扔到国外,把我的席贝藏起来,然后美其名曰叫做‘正途’……” 他的两条长腿交迭在了一起。 只是简简单单的坐在那里,他的气势不逊色于任何人。 “恕我直言,这敬酒,不吃也罢。” 秦越源立刻将目光投向了顾管家,疾言厉色般质问道:“是你说的?!” 顾秦没来得及开口。 席贝就挡住了秦越源的话,他的声音虽然不大,却清清楚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