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爷经营这座酒楼好好的,你们一来二话不说就抢了去,难道不是仗势欺人?” 还有这问题呢,看来是赵老爷拿了钱还不甘心,故意在方波这留了矛盾。 “他没跟你说,我们购买这间酒楼,花了比市价多一半的价钱?这是什么?”沈空青状若苦恼:“对,当了婊子还立牌坊,方波,你一心为人家做事,人家可是得了多少钱都没有如实告诉你。”他说完,讥笑一声。 方波愣住,赵老爷确实没告诉他这件事,给他说的是京城里的大人物想要,他不能不给,后面沈空青又那样说他才当了真。 后面出来的叶天冬无情讥讽:“蠢成这样还学人家管帐,你收拾收拾回家种地吧。” “你们” 吴业叹了声:“方波,做帐房最忌讳做假帐,你这是把自己前途都毁了啊。” 竖长耳朵听热闹的客人听到这就明白了,原来是帐房先生作假帐被东家发觉反倒反咬一口。 叶天冬走上前来,冷冷说道:“既然你一心念着前东家,那是我们庙小容不下你,今日之事我不与你计较,但日后有我叶天冬的地方,就不会再聘用你。” 谑,客人惊讶,这位哥儿好生威武。 叶天冬把帐簿往柜台上一放,瞥了眼还站着不动的方波:“还不滚?” 方波脸上的表情可谓是炸开了花。 一会红一会白一会青的,最后大概认清了现实,拂袖走人了。 他走之后,看热闹的客人没了热闹可看,还没吃完的接着吃,吃完了的付钱走人。 跑趟伙计收拾桌子的时候也内心震撼,想不到方波竟干下这种糊涂事,做了前东家的枪。 也别看小东家面嫩,当真是不好惹啊。 他把碗筷收拾好放在托盆,擦干净桌子,赶紧端到后院,跟同事们分享八卦去了。 方波走后,叶天冬胸口剧烈起伏了下,他呼口气,估计是被气着了,沈空青伸手顺了顺他的背。 吴业看着两人,无奈摇头:“赵老爷这事做的不地道,既然收了钱,就该把事讲明白,怎还让方波故意做手脚。” 沈空青道:“许是他卖酒楼时并不是真的心甘情愿。”当时卢赟收购酒楼时是什么情形沈空青不清楚,但是以他对少将军的了解,对方是绝对不会让手下的人干出仗势欺人的事,估计是还有内情,而卢赟也没打听清楚,见对方同意卖就交了钱,银货两讫。 到底如何就得等卢赟回来后才知道了。 吴业重重一叹,拱手对二人道:“马上就是年关了,帐目的事情要在年前核对清楚,东家可有法子?” 沈空青道:“冬儿他自己顶上,要是忙不过来,我再想法子。”真没办法就只能请老丈人出面了。 吴业见他们有想法,点点头便不再说话。 沈空青安慰叶天冬:“这事你做得很好,等卢管事回来,他一定会夸奖你。” 吴业一听,也同意道:“卢管事料事如神啊。”连他都没想到方波会这么快就忍不住。 毕竟明眼人都知道卢赟不会在屏东县久待,要真动手脚也等他走后胜算才更大一些。 “方波心浮气躁,而且卢管事在教我管帐时,没有这么仔细核对,想来方波也是清楚这点,才抓住这个漏洞。”不过“听你俩的意思,卢管事早就知道方波有二心?” 吴业点头:“他是叮嘱过我,让我多注意着点方波。” 叶天冬听后一愣,沈空青以为他是不喜欢卢赟这个安排,正想说话,却听他叹道:“我什么时候能有卢管事这个本事啊?” 沈空青就放心了。 他的冬儿本就不是会钻牛角尖的人。 他直接大胆,向来有事就解决事情,至于什么抱怨,怕是只有在他不肯让他自己来时才会有。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今天文思如泉涌,先写完就先更了,宝子们晚安。 把方波辞退后, 叶天冬肉眼可见忙碌起来。 年底要核对的帐目多,还有明年的花销也要有个预算。 沈空青对管帐是一知半解,实在帮不上什么忙。 见冬儿成日的忙碌, 夜里还点着灯拨算盘, 打心底心疼他,可也实在没别的法子。 眼看着就要过年,帐目得在放假前清算完毕, 沈空青想叫他偷偷懒都不行。 没办法, 沈空青只能回村找人。 方波离开酒楼那日正是廿四, 冬儿忙了两日就到廿六, 到了这日,基本许多酒楼都关门闭店, 准备过年事宜。 廿六下午, 沈空青抽空回南山村一趟, 他怕方波夹私报復, 还特意让沈申姜去接叶天冬下工。 沈申姜夫妇知道方波做的事后也气愤,只是人也已经开除得到应有的惩罚,这事就算过去。 儿子的吩咐沈申姜自是遵从, 下午看着时辰去接叶天冬。 他来了叶天冬也没分个眼神给他,时不时就和吴业说两 句话。 跑堂伙计认得这是东家的父亲, 本想知会叶天冬一声, 是沈申姜见他在忙不忍打扰,就自己坐下来等。 这一等就是半个时辰,等叶天冬回过神时, 外边天已经黑了。 将近年关, 屏东县下起了雪, 门口灯笼光照到的地方有雪花飘落。 叶天冬的视线从门口收回, 看到角落坐着的沈申姜,他一愣,忙走了过来:“爹你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