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总管一下子瞪大了眼睛,刚准备失声喊“殿下”,但是一转头就对上了自家陛下沉甸甸的目光。 “……” 他一下子明白了,然后掩饰住了自己的震惊,又静悄悄地推到了另外一旁。 这不用想,肯定都是他们小殿下的手笔。 主要是陛下那么谨慎的人,实在做不出来这种让“太子殿下”在立后当天逝世的事。 季扶洲也有些头疼,他着实没想到这会儿小妖怪会突然冒出来,在没人看到的地方,不经意给简广白打了个手势之后,他才想起来处理这小家伙没想明白的事。 他压低了声音:“让弄溪把消息压到明天。” 不管如何,这小太子也不能在他大婚当天去世。 苏总管小幅度点了点头,转身走了。 这会儿季绵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事好像有些顾头不顾尾,不太好意思地抿了抿唇。 倒是季扶洲,放松下来之后,整个人轻松得不能再轻松了。 虽然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但是和他的小妖怪自己变成新娘子要嫁给他这件事比起来,好像所有事都能不再重要。 这是他的小妖怪。 很快,就能名正言顺地变成他的小妻子。 他们会名正言顺地,白头偕老过一辈子。 这一辈子,小妖怪都不能再离开他。 没有什么关系,能比在这众目睽睽之下结亲拜天地,让人更有安全感。 男人的桃花眼里浮现出笑意,一边牵着人往前面走,一边压低了声线,轻声道:“这么想嫁给我啊,小妖怪?” 季绵听出了他的笑意,抿了抿唇,也跟着笑:“是哦。” 这样,别人再也不能说他们是父子啦。 而且他想的真挺完善的,就算是后面朝堂里面的人发现他不对劲,跟“死去的太子殿下”长的一模一样,但是只要季扶洲随便编个什么理由,下面的人都拿他们没有办法。 作者有话说: 直接生米煮成熟饭,嘻嘻嘻嘻 晚安姐姐们 嗯。 就十分完美。 季绵跟着季扶洲做完了一整套流程的时候, 外面天都已经完全黑了。 他们被送回了季扶洲的寝宫,因为季绵现在还不方便见人,季扶洲就干脆把周围的宫女婆子都赶了出去。 季绵听着房间里安静下来, 下意识就想伸手掀开盖头。 季扶洲眼疾手快地阻止了他,失笑:“做什么?” 这事儿还是得他亲自来。 啊…… 小妖怪眨了眨眼睛, 喝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漂亮的小鹿眼睛眼尾泛起了一点羞涩的绯色。 他微微仰着头, 红盖头被一支喜秤挑起, 跟着下一瞬,面前的红色就换成了男人带了些许笑意的眼眸。 季扶洲握着喜秤的手指都微微蜷了蜷。 面前的小妖怪漂亮得不可思议,可能是还有些害羞, 脸上的绯色被身上的喜服衬得宛如盛开的血色桃花。 他眼看着小家伙浓密的睫毛微微颤了颤,然后好像是终于承受不住了, 垂下了眼眸, 被仔细涂上了口脂的唇饱满红润,轻轻抿了抿, 小声喊他:“季扶洲……” 可能是真的紧张,少年清软的声线都还带着些许颤抖。 季扶洲看得入神,喉结滚了滚,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到底把话说出口没有:“嗯。” 明明已经什么都做过了, 但是真的不知道为什么,季绵就是觉得哪哪儿都羞涩得不行。 他嗓子紧张得都有些发紧, 心里想着要不接下来的事情就等着季扶洲来做算了。 但是毕竟是自己亲手准备的惊喜。 想到这儿,他小小的,努力不起眼地深吸了一口气, 又鼓起勇气把雾蒙蒙的眼睛抬了起来:“你高不高兴呀, 我给你的惊喜。” 季扶洲哑声应:“高兴。” 不能再高兴了。 没有什么事, 能比这个惊喜,让他更清楚自己在季绵心里面的位置。 就好像,一下子,让他的脚踩到了实处。 这是他的季绵。 现在是他的小妻子了。 季扶洲闭了闭眼睛,这才勉强冷静了下来,但是等他再睁开眼的时候,那双桃花眼里的颜色却浓得好像化不开的墨。 “绵绵,就寝了。” “……嗯。” 小妖怪不好意思极了,又垂下了眸,从乌发间露出来的耳朵尖红得宛如染上了唇脂。 他坐在原地没有动,等着季扶洲微微倾斜身体过来,给他解下头上的凤冠和各种配饰。 少年的乌发一下子倾泻下来,搭在肩膀上像极了某种上好的绸缎。 男人苍白却修长如玉的手指动作轻缓地解开他腰间的束缚,慢慢为他褪去外衣。 房间里的烛火被夜风拨弄得轻轻摇曳,灯芯燃烧发出 了“劈里”的声响,让人听着暧昧到了极致。 在他手指即将要碰到季绵里衣的系带时,季绵才恍惚回过神,又想起了一件事。 现在他的脸颊也红得不成样子,就像是被人灌了好多酒催熟的桃子,他下意识按住了季扶洲的手,小声急切喊:“等等季扶洲!!” 男人动作骤停,薄薄也泛着红的眼皮上挑看他的时候有一丝隐约的不耐。 季绵按他手的时候也没怎么用力,但是两个人对视了一会儿,他还是耐着心思:“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