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就是他从来没有喜欢过林熙…… 祁修的话如同一隻无形的手,狠狠的捏住了江陵的喉咙。 他确实打算找到林熙说出真相,可他们应该处于一个平和的,没有外人在场的,绝对不是现在这种情形! “不……” 他想告诉林熙真相,然后任他处置,如果林熙还愿意喜欢他,他就乖乖留下来,包括做那些之前极其害怕的,恐惧的事情。 他竭尽全力的,想把对林熙的伤害降到最低,可现在说出来,无疑是重重一击。 江陵摇着头,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啪嗒啪嗒落了下来,他哀声道,“祁修,你不要这样,好不好。” “不好。” 祁修吐出两个冰冷的字眼,“反正老婆早晚得说,最好趁着现在,或者——” 他顿了顿,“我替你说也行。” “不行!。” 江陵想也没想的摇头拒绝了,如果祁修说,那肯定会添油加醋,加很多无关的细节上去。他颤着声音道:“祁修,你要逼死我吗?” “怎么会。”祁修轻笑了一声,“你是我老婆,我怎么会害你呢。” 看着少年满脸泪痕,说着自己听不懂的话,还说什么真相,林熙心尖陡然一紧,在如此紧要关头,过往的疑虑如烟云般重新笼罩。 在和江陵少之又少的相处时间中,他不是没发现过少年的古怪。江陵,应该是很喜欢他的,但有时候,他感知不到江陵的爱意。 比如那一天,他亲手给江陵带上的婚戒,第二天,江陵便摘了下来,再也没戴过。他当时心中介意,却没说什么。 他以为是少年害羞,不喜欢张扬,暂时接受不了未婚妻的身份。除此之外,还有别的很多事情。 林熙轻声道:“陵陵,你究竟瞒了我什么…… 到底,什么是真相。” 我对你,全部都是利用 到底,什么是真相。” 这句话说得很轻,没有质问的语气,宛如某一天清晨,温柔唤醒爱人的低语,江陵睫毛簌簌颤动,艰难的开口道: “我现在说就是了,祁修,我不想让你听,你能不能走开。” “不行。”祁修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一低头,少年白着一张小脸,眼皮哭肿了,唇瓣不止有亲吻的痕迹,早已咬出了深深的齿痕。 “求你,不要再逼我了。” 祁修沉默了一会,放开少年,起身看了一眼林熙,唇角溢出一丝冷笑,最终还是暂时退出了一定范围。 江陵刚被祁修放开,立刻落入了一个充满冷冽泉水味的拥抱,手臂用力揽住他的腰,仿佛要把他压入骨血之中。 有那么一瞬间,江陵以为,林熙已经发现真相,要用尽所有力气,把他箍死在怀里。 江陵闭上眼睛,放松了紧绷的呼吸,可等了一会,他发现,这只是一个拥抱。 少年的身体温热柔软,自从蓝鸢号一别,他再也没能看见少年,半个月太久了,他有很多事要做,在有限的休息时间,反覆咀嚼着他和江陵为数不多的甜蜜时光。 而现在,他抱着江陵,并不是梦中出现的虚影,心底空虚了太久的一角终于满满的填上了,这种满足感,甚至让他忘了刚才所质疑的“真相”。 林熙低声喃喃道:“我的陵陵,终于回来了。” 手指传来针扎一般的痛感,打破了重逢的甜蜜,那是少年身上,别的alpha的信息素与他的发生了衝突。 龙舌兰烈酒,显然,是祁修的信息素。太浓了,他想忽视都想难。 过长的墨发盖着后颈,林熙撩开发丝,看到了一枚小巧的吻痕落在腺体附近,腺体倒是干干净净的,没有噬咬的痕迹。 可江陵是无法被标记的beta呀,而原本小巧的腺体,似乎长大一些,难道,是有人日夜爱、抚的原因吗? 林熙浑身气压又降下来,怀里的少年抽泣了一声,他如梦初醒,连忙吻了吻少年的耳垂,安抚道:“陵陵,我不介意的。” 话虽如此,按住少年腰肢的修长手指,还是渐渐蜷缩成拳。 另一边,祁修并未走远,他走到了宴会厅的另一端,看着深情相拥的两人,嗤笑了一声,给自己倒了一杯烈酒。 真会装啊。 宴会厅的人员,基本清完了,只剩下那个稍年长的中年女人,但这并不代表完全的放松,在看不到的地方,火力线已然密密的织了起来。 祁修的叔母走了过来,淡声道:“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知道。” 修长的五指提着酒杯,祁修喝了一口酒液,“他是我老婆,老婆想去送死,我不会让他死的。” 林熙抱了一会江陵,明白这里不是用来亲密的地方,便略略放松了一点,少年探出小脸,满脸的泪痕。 又哭了,是在害怕被抛下吗? “别怕,我会带你出去的。”林熙抚去少年的泪水,顿了顿道:“到时候 ,我们马上结婚。” 少年轻轻摇了摇头:“我们结不了婚的。” 林熙一怔:“陵陵,我真的不介意。”他以为,江陵因为这半个月的缘故认为自己会介怀,所以才说结不了婚。 “我知道。” 江陵当然知道林熙不会介意,当初他骗林熙,自己被虫族淦了,他都不介意,想起那段时间,他白天装生不如死,晚上熬夜看小说,无比逼真的演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