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星禾琢磨:“也就是说,找不到百分之百可信的人?” 袁蔚:“这个人还得有足够的手腕,帮你压住董事会其他的人。” 总结一下,郁星禾得出结论——能找到,但得在梦里。 “这家业必须继承吗。”郁星禾甩钩下河,开摆,“当个普通大学生也挺好。” 沈白笑道:“不要的家业可以给我谢谢。” 郁星禾:“你个男科医生,你去管公司还不如我管。” 袁蔚问:“你最近怎么了?感觉突然变得很……” 郁星禾脑海里一根弦紧绷。 措辞片刻,袁蔚说:“很豁达。” 郁星禾松口气。没发现他壳子底下的芯不对就行。 惆怅一叹,郁星禾看了看天上飘过的云朵,戳戳自己脑袋瓜:“可能……这儿的病好了吧。” 红毛来回看看,不太懂,但试图加入:“你们真可怜,还好我有个哥。” 在发生命案之前,沈白微笑着把他嘴捂上了。 郁星禾摸摸下巴,忽然有了个模糊的想法。 “虽然没有哥哥姐姐,但你们说有没有可能……可以有个弟弟?” 他说这话时看着沈白的方向,沈医生回了他一个充满问号的表情。 “看我干什么?”他说,“你爸妈已经五十多了,看我也没有用,医生不是送子观音。” 郁星禾摇头,表情明晃晃写着“你格局怎么这么小”。 他压低声音开口,做贼似的:“你觉得,桑取容怎么样?” 在场只有沈白见过桑取容,此时被郁星禾问得一愣。 郁星禾越想越觉得可行:“你们刚刚说他家庭环境那么差,还能健健康康活到现在,虽然心理可能缺乏一些关爱,但性格想必很坚韧不拔吧?” 红毛撇嘴:“是啊,你那凶名在外的,要是他再脆弱点,见到你的时候就该见阎王了。” 郁星禾一拍手,兴奋道:“对,他还敢扇我一巴掌呢!” 红毛:? “你别真是个变态吧我的哥?”他震撼道,“你别是被一巴掌打得换了个人吧?” 郁星禾没法解释,只能说傻人有傻福,红毛一语中的。 他轻咳一声:“总之……从这个小伙子身上,你们看到了什么?”他做了个递话筒的姿势。 一片沉默,被盯了半天的沈白糊弄:“体质还行吧。” 郁星禾摇头:“错!应该看到他的美好品质!” “不畏强权,敢于斗争,坚韧不拔!”他又肯定了沈白的话,“当然,体质不错也是好事,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话音落下,只有袁蔚捧场地鼓了鼓掌。 红毛先是被他唬得一愣一愣,反应过来之后,拍着大腿连声嘲笑。 “不是吧郁星禾!这人都快被你说得天上有地下无了,你游戏抽卡都吃保底的非酋,真敢想这种捡了个天才弟弟的事儿啊?” “而且这桑取容要是真有两下子,是个人才,怎么可能这么多年都跟个透明人似的,现在还沦落到被他爹卖了一个亿的地步?” 郁星禾微微皱着眉想了想:“可是你不觉得,小桑同学这个人生经历,很像小说主角吗?” 红毛不屑:“什么主角?海棠?” 沈白:“……你从哪儿知道这么多。” 郁星禾有点被说服了,叹了口气。 红毛安慰道:“这么说吧,你家那个小桑是可造之材的概率……就跟你马上钓上来一条鱼一样。” 本来就是冬天,再加上郁星禾才下饵,沈白那边坐了好一会儿都没动静,可见这片水域八成就没有醒着的鱼。 阴郁青年向寻思跟着幽幽:“钓鱼好难啊……” 红毛挠头:“那去蹦迪?” 向寻思:“……傻逼。” 红毛:?又骂他。 一阵冷风吹过来,郁星禾一哆嗦,手里钓杆都跟着抖了一下。 “咬钩了?”他愣了愣。 红毛蹲在湖边伸着头往过瞅:“看错了吧,是你刚刚抖的那一下……钩才下下去一分钟吧,哪儿能咬上?” 郁星禾掂了掂:“……不对,感觉真的有。” 除了袁蔚以外,几个向来隻去酒吧的人都没钓过鱼,僵持不下的两个小学生看向唯一靠谱成年人。 袁蔚看了一眼:“拉上来看看。” 郁星禾手上用力,一抬杆就感觉到和之前的手感不一样,眼睛一亮,再一用力! 鱼在半空划过一道沾着水的、亮晶晶的弧线,最后啪地一下拍进郁星禾怀里。 “卧槽?还真有!”红毛声音响亮地表达着自己的震撼。 郁星禾下意识紧紧抱住那一尾活蹦乱跳的鱼,懵着。 “还真有这种好事……?” 他呆了一会儿,回过神来,手忙脚乱地把鱼丢进桶里,擦擦手一头扎进手机浏览器。 红毛不信邪,接替了他的位置准备也钓一手,随口问:“你干嘛?看黄历呢?” “查点东西!” 郁星禾忙得头也没抬,念念有词。 “我觉得吧,先要给小桑申请一个双学位。我看看,他保送的好像是……软件工程,那再加一个经管类吧!” “不知道小桑参加学生组织没有……京大的学生组织还是很有含金量的……安排!”